經(jīng)那一天的詳談,顧壬心也放下一些。兩人關(guān)系像似必以前要好,可實際卻漸行漸遠(yuǎn),只是現(xiàn)在顧壬沒太多干涉。
中旬時段,顧容君悄悄入了后宮。
按照和李信笙的約定,要去看望宮中那位美人。
李美人這些日子因思念過度,愈發(fā)沒了胃口,整個人都沒有生機(jī)。
顧容君看在眼里,心里不知該怎么勸。這后宮之中,只有能掙的人,才會活的長久,像她這樣,只會給她人做墊腳石。
忽有宮女來報,說是梅妃差人送來一蹀牡丹酥,李美人嘗了嘗,覺得嘴里無味,便讓人撤下。
顧容君心里打量著,要不是實事求是的給李老說?還是為了讓他安心,騙騙他?
思量間,聽外面?zhèn)鱽礞音[聲,顧容君定晴一看,是那日和李君儒在街頭遇到的小男孩。
他一襲錦衣華貴,腰間佩戴皇室專制玉佩,小臉?biāo)葡裥∨⒁话悖袢找豢矗饶侨赵诮诸^要小巧的多。
原來他小時候的確是在宮中長大,看來當(dāng)年所言非虛。
李美人在宮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道:“元徽小皇子,怎么有空來我這里?”
魏元徽,皇帝第三子,皇子之中是最年幼的。
“梅妃娘娘說你一人無聊,讓我來瞧瞧你。”
“多謝姐姐關(guān)心,妹妹病弱,不能去給姐姐請安了。”
魏元徽心里譏笑‘她不過是讓我來監(jiān)督你而已,你這朵小白花活不了多久了。’
顧容君沒在意她們倆談話,感覺口有點渴,便回殿里拿水喝。
見到殿里有一只小白貓,正在嗅有什么吃食。顧容君的目光一路跟隨它,小白貓停留在燭臺上,上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碟梨花糕。小白貓用靈敏的鼻子嗅了嗅盤中之物,感覺有點不對,就扭頭離開,走了一小節(jié),又回頭看了看盤中物。
顧容君覺得不對,這碟梨花糕肯定有問題。
走上前,用銀釵試了試糕點,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那小宮女看到顧容君在看糕點,便走近來說:“姑娘,這糕點是皇上親手做的,李美人格外珍惜,所以一直放在這里。”
皇上?
“那皇上還做其它的嗎?”
小宮女搖頭道:“這就不知了,皇上每次來漪瀾殿,都會親自下廚給李美人做吃食。這事可后宮人人皆知,皇上待李美人可真好。有什么好玩的,或者是別人進(jìn)貢的稀奇玩意,都會給李美人留下。”
這位李美人就是恩寵太多,所以才死于情字。
可小白貓這么反常,這梨花糕肯定有問題。乘小宮女不注意時,顧容君偷偷藏了一塊。
李美人難得出一次院長,漪瀾殿中的宮女舍人都聚在這里。魏元徽也玩的不亦樂乎,顧容君告了別,就離開漪瀾殿。
走到快長樂巷時,有一聲音叫住她。
回頭一看,原來是他。
上次攔住她們的鹿舍人,鹿舍人獻(xiàn)媚笑道:“姑娘,我們已經(jīng)是第二次見面了。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姑娘可告知笨奴名字?”
這鹿舍人是個人精,做事從來不會只有一種估量,這次找到自己,必然只有事情相求。
“鹿舍人有什么事盡管說,若在容君能力之內(nèi),自然會幫。”
鹿舍人一聽她這樣說,更加諂媚,道:“笨奴在東街口有一戶窮親戚,如今已是揭不開鍋了。”
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從懷里拿出一袋錢,交到容君手里,放低聲音說:“還望姑娘能交到他們手里,笨奴也好睡個安心睡。”
顧容君沒有立馬接過東西,而是一笑,道:“這東西不是拿著才能睡好覺,為何鹿舍人會這樣說?而且容君不是宮中人,如果鹿舍人被人發(fā)現(xiàn),你可是要一人承擔(dān)啊~”
“哎呦~容君姑娘,我自然是明白這個理。既然笨奴能和姑娘第二次相遇,那就說明笨奴還是有點福氣。容君姑娘,你說,是也不是~”
“這東街口可沒有什么窮人,窮人都在西街口,鹿舍人不要被愚弄了。”
鹿舍人:“哎呀~姑娘,這與皇宮一比,那滿大街都是窮人,笨奴愚笨慣了,所以胡說。”
這鹿舍人在宮中是有些人脈在的,與其推脫,不如和他交易,這也免得自己擔(dān)心。
顧容君把錢袋收到懷里,笑說:“鹿舍人,我既幫了你這事,你可能幫我事?”
鹿舍人笑容僵持,道:“那是什么事?”
“我只有中旬才能進(jìn)宮,可李老擔(dān)心李美人,所以我希望鹿舍人能托人給我?guī)б恍┢桨残拧N乙埠媒o李老一些交待,不知鹿舍人意下如何?”
鹿舍人躊躇良久,回到:“只是平安信?”
“對,我每月中旬入宮,心里很是擔(dān)憂李美人。她身子弱,多知道一些,自己也安心。”
“好,那就這么定了。”
談?wù)摵螅櫲菥p車熟路的離開長樂巷。
她走后,鹿舍人笑容逐漸消失,滿眼盡顯憐憫,暗自心道:“皇后,你終于回來了,老奴等候多年。這次你的選擇會是什么?”
在離宮門處一里外,忽聽見琴聲悅耳,顧容君跟著琴聲來到一小園里。
春暖花開時節(jié),有一少年獨坐庭院撫琴,眼中滿是陶醉癡迷,一曲紅塵作陪。風(fēng)吹略動手邊,少年抬頭相對。
“姑娘,我們可曾見過?”
容君有點出神,點了點頭,隨機(jī)又搖了搖頭。
那少年不解,起身來到跟前。
道:“錫林梅節(jié),我們見過。”
當(dāng)然見過,只是不想承認(rèn)。既然認(rèn)了出來,那也算了吧!
“那日見公子氣質(zhì)不凡,原是宮中人,難怪讓人氣韻不同一般人。”
少年抬手拾去容君發(fā)髻上的枯葉,說:“姑娘也是宮中人?為何從來沒見過?”
顧容君不想坦白自己是何人,就騙他說:“小女才進(jìn)宮,還未分配哪殿,所以公子不認(rèn)得。”
少年若有所思,道:“我叫梅歆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名喚海棠,梅公子,這里霧氣較重,還請公子回殿中,這大冷天,著了風(fēng)寒就不好了。”
梅歆榮干笑兩聲,背對顧容君,說到:“這不是風(fēng)寒,我已經(jīng)……”
正打算說自己早已病入膏肓,誰料一回頭,就沒了人影。
梅歆榮略感失望,自己抱琴離開。
等他走后,顧容君才從樹下走出來,“還是這么多愁,若我沒有記憶,我定會重新認(rèn)識你。可老爺并不寬容我,它讓我始終記得。”
世人都說,老了就總會想以前的事,現(xiàn)在看來,果然如此。
昨夜夢里,又夢到自己成為皇后的事。每一步都拷有枷鎖,走的艱難困苦。
既然老爺讓自己重來一次,為何不把自己記憶收回,就讓自己從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