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說的哪里話,你可死不得唷,我還望著你陪我打天下呢!”呂布左手握住酒爵,右手扶著張遼的手,示意他先飲。
“大哥!”張遼痛飲滿杯,之前所受的憋屈也一掃而盡。
“賢弟!”呂布與張遼一起喝干酒爵,緊接著把酒爵猛的摔在了地上。
“大哥這是?”看著呂布把酒爵摔在地上,張遼眨了眨眼。
“呃……”忽然覺得有些尷尬的呂布回憶了一番,好像這不是梁山水泊……摔杯的習慣似乎在三國也還沒有養成。
“咳咳!我這是破斧成舟的意思!”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個在三國看上去有些無厘頭的舉動,他硬著頭皮道。
“喔……原來如此!”張遼明悟的點了點頭,學著他把手中的酒爵猛的摔到了地上。
“甚好……”呂布沒有在做過多的解釋,而是把張遼叫到了軍帳中掛著的地圖之前,在背對著張遼翻了個白眼叫出系統之后,他發現張遼頭上的三角標志又變成了白色。
等他打開來看的時候,張遼對他的忠誠度剛剛到了90。
看來在系統的設定中,只要他麾下大將對他的忠誠度到了90,就可以隨意查看了。
“以文遠所見,時下局勢,當如何?”
“大哥是問退敵之策?”張遼停了一會,“還是問立足之策?”
“退敵之策我已經有了!”呂布道:“當然是問這立足之策。”
“大哥果乃真英雄!”張遼會意一笑。
妖孽啊!本來他一直以為呂布有勇無謀,但是今天看來,他的結論下的為時尚早,就在他私底下想著怎么早早給自己選一條好的退路的時候,呂布已經在預謀怎么殺董卓,取洛陽了。
想到這里,張遼立馬也就明白當初丁原為什么會死,這一定是呂布的權謀!
當時呂布反丁原的時候他和張楊遠在并州募兵,那時候他就在琢磨了,怎么這個看上去在丁原手下混得不錯的呂布說造反就造反呢?難道當真是為了傳言中的那一匹馬以及金銀?
狗屁!簡直就是狗屁!在張遼的心里,呂布的形象此刻正極速的發生著變化,以前在他看來呂布似乎愚蠢的行為在今天來看應該是早有預謀的,呂布之所以殺丁原多半是因為兵權。
呂布當年在丁原帳下,雖然和丁原表面上關系很好,但是丁原并不相信他。
呂布作為丁原第一武將有名而無實,因為兵權被丁原這個小老兒死死捏在了手里,呂布就像他養的打手,有事沒事讓他出來轉兩圈露個臉,然后回家繼續刷碗洗盤子,這種待遇誰能忍?
所以假借受董卓的教唆,呂布眼都不眨的把丁原殺了,然后披著羊皮繼續在董卓的帳下做事。
只待時機成熟,董卓早晚也是他的刀下鬼,碗中肉!
“賢弟謬贊了!”呂布負手站在地圖之前,看了一會地圖后指了指洛陽所在的位置,“文遠,可想到了什么好的計策?”
“大哥,我是這么想的!”張遼和他并肩而立,道:“十八路諸侯此番興兵,來勢雖兇,聲勢雖大,兵馬雖足,但實際上各路諸侯各懷鬼胎,虎牢有天險依仗又有大哥親自把守,除非他們團結一致全力攻城,不然這種時局只會給我們創造了奪取洛陽的機會。”
“喔?怎么個機會?”呂布微微點了點頭,他對張遼的印象多是穿越前的記憶,在記憶中張遼文武雙全,武可匹敵張飛、關羽,文韜用兵更是在武將之中屬于一等一的將才。
“只要我們憑虎牢天險堅守不出,十八路諸侯兵圍虎牢之勢只不過會給董卓這廝施加壓力”張遼分析道:“只要我們設計誘董卓出關,在沿途設伏兵殺之,沒有了西涼軍的保護,神不知鬼不覺,董卓一死西涼軍必定大亂!到時候大哥震臂一呼,誰敢不服!”
“文遠妙計!”呂布拍了拍他的肩頭,意味聲長道:“文遠你再想想,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漏掉的細節。”
“漏掉的細節?”張遼疑惑的看了看呂布臉上玩味的笑容,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有想到有什么是他漏掉的。
“在好好想想!”呂布把手指在涼州的地域上點了幾點。
“噢,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張遼豁然開朗道:“大哥是想提醒遼,董卓經營西涼十數載,本部兵馬約有十萬,再加上收編何進以及洛陽附近的兵馬,可調甲兵二十萬,且其手下李傕,郭汜等將頗有小勇,如若我們設計殺了董卓,到時候他們如若不肯歸降,乘機反攻洛陽,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就算奪得了洛陽,亦不足以斡旋。”
“對咯!”呂布眉開眼笑道:“我現在手上共有兵甲三萬,其中從丁原那里搶過來的并州兵馬一萬,洛陽本地收編的兵馬兩萬,如若要殺掉董卓的同時,又能壓制西涼軍,最少還需兵甲五萬。”
“大哥原來已經想了那么遠了?”張遼一陣竊喜。
“兵家大事,生死存亡之道,焉敢大意!”呂布像模像樣的在張遼面前展示了下什么叫深謀遠慮,也好叫張遼更加堅信追隨自己的決心。
“遼羞愧!”張遼抱拳一拜,“本以為遼之所謀已經萬全,聽大哥這么一說如醍醐灌頂,茅舍頓開!細想之下才發現原來還有諸多紕漏,大哥提醒得是。”
“文遠不用自責。”呂布道:“文遠所謀不過隨機應變耳,如若給文遠一天的時間,以文遠的文韜,一定還會想出更好的辦法。”
“多謝大哥信任!”張遼驚喜之余還伴著七分驚訝,眼前的這呂布還是他認識的呂布嗎?不但所謀深謀遠慮,就連說話都變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和不遠處的方天畫戟,他真的會以為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呂布。
“文遠盯你老盯著我看干嘛?”呂布注意到張遼不停的對他上下打量,眨了眨眼,“莫不是我臉上有什么花?”
“呃……大哥莫怪!”張遼收回眼光道:“遼只是覺得大哥突然變得有些讓遼捉摸不透了!”
“你這是夸我咯?”
“嘿嘿!”
“好了,我們說正事。”呂布抬腿朝著張遼的屁股蛋子象征性的踢了一腳,冷靜道:“丁原死后文遠募兵而回,與你同去募兵的稚叔(張揚字稚叔)屯兵上黨現為十八路諸侯其中一路,其手中約有精兵兩萬,稚叔與我素來和睦,我與他修書一封,如果他知道我要殺董賊,一定會星夜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