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一理清,心里立馬又是一撞擊。
鐘重年突然跑到他面前,不是什么動靜都沒有卻驚了他一下。
“在想什么這么出神?”她挎上包催促道:“走吧。”
從樓梯上下去正遇到馮玲霖端著早飯回房,見著后面跟著的鐘重年,她問:“顧老師,你們去哪里呀?”
顧輕舟表情寡淡,目光也沒有正經分給她,“有事。”
馮玲霖立馬接道:“我能不能也去?我可以幫忙。”
這下顧輕舟總算轉過頭,“你會寫劇本?”
“不會……”
“那就待這里吧,別到處走動,下午我們回來。”
“哦。”馮玲霖不甘心地應了,臨進屋還朝鐘重年的背影剜過去一眼。
聽他正正經經地打發人,鐘重年還真以為是有什么事吩咐她去做。
沒想到顧輕舟在前面帶了一段路最后轉進一家早點店。
“???”
不是說有事情做嗎?
她坐下,顧輕舟把單子推給她,“要吃什么?”
請她吃早點?這事奇怪。難道吃飽后要干什么大事?
鐘重年摸不著頭腦,可還是順著他點了幾個糕點。
全是高熱量的食物,大清早這么吃顧輕舟竟然也沒出聲制止,一副只要你點的我全部認可的模樣。
“服務員,就這幾樣,再給她一杯熱奶。”
鐘重年看著他奇異的舉動,忍不住開玩笑,“顧老師,你偷偷請我吃東西不帶馮玲霖好嗎?”
顧輕舟疑惑,“哪里不好?”
“哪里好?”她漫不經心撩撥,“她也算你半個學生,這樣厚此薄彼不好,”眼珠子一轉,騷話又忍不住了,“還是說在你心里我跟她比是不同的,所以顧老師愿意給我開小灶?”
日常撩撥,說完后她就等著顧輕舟的嚴厲譴責。
等了半晌。
執著咖啡杯的人抬起沒情緒的一雙眼,眼里還真有譴責,只不過還包含了什么,她辨不清也就沒在意。
“鐘重年,你這人真惹人討厭。”
“哦,”她毫不在意,笑得眼睛彎彎,像輪小月牙,“可我覺得顧老師挺喜歡我的呀。”
她繼續騷話連篇,“要不然也不會偷偷帶我出來吃好吃的。”
顧輕舟不辯駁,這種沉默看在鐘重年就更來勁了,“顧老師?”
他眉頭皺起。
“沒事,我就是提醒你,別這樣看著我,你這樣我有點……”
“嗯……”她想了想措辭,“欲罷不能……”
早點上桌,鐘重年擅吐垃圾話的嘴終于被堵住。
她心情愉快地切著蛋糕,不時笑瞇瞇看對面的顧輕舟,每一眼都引得他眉頭皺得更深。
這人不禁逗的樣子可真是……
太有趣了。
鐘重年咽下一塊面包,高興地想。
吃完早點,鐘重年捧著奶茶打了個滿意的嗝兒,呼出一口奶香味,她扯扯旁邊顧輕舟的衣角,“我們要去哪里?”
整個度假村格局就在眼前,她戳戳石塊上的雕刻地圖,感嘆,“這里竟然有這么多好玩的地方。”
“你想去?”
“嗯。”她摸著石頭情不自禁地點頭。
“那就去。”
“嗯??”
鐘重年猛地抬頭,眼里不可置信,隨即她左手抬起在他臉上一捏,有些擔憂,“是本人吧……?”
被捏著臉的顧輕舟打下她的手,挑眉,“去不去?”
“去!”
鐘重年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眼風轉了轉,又落在他臉上。
她再次抬手上去。
“干什么?”顧輕舟一把躲開,眼里不愉悅,“鐘重年你對誰都這么輕佻嗎?”
“誰說的?”她翻了個白眼把人扯回來,手重新伸過去在他臉上摸了一把,“想什么呢?”
她伸過去指尖,上面一小塊奶油,“剛剛不小心粘你臉上了。”
隨后補充道:“我才不是誰都撩,”細軟的身子湊過去,她輕輕道:“我只撩你一個。”
顧輕舟不自然地移開眼,沒再理她。
度假村有個大型游樂場,各種好玩的設施,顧輕舟帶著鐘重年全坐了個遍。
等從過山車下來,鐘重年臉已經煞白煞白。
“不是鬧騰著要玩嗎,剛剛上面可沒誰叫得比你還凄慘。”顧輕舟遞過去礦泉水,嘲笑道。
“你不懂,我這人一看別人玩就也想要那種感官的刺激,可一旦上去了就不是那么回事。”
她邊喘著氣邊大口喝水。
等了許久也沒見身旁站著的人有動靜,她抬頭。
顧輕舟也在垂頭看她,滿臉的不信任,聲音線條僵硬冰冷,“所以你說喜歡我其實也是這么一回事?”
“???”
她迷茫,“顧老師?”
顧輕舟又變了臉色,像有點失望,“你果然從來不負責。”
他們說的是同一樁事吧?為什么這人說的話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鐘重年快速追上去,“你別走這么快啊,等等我。”
顧輕舟長腿邁得快,只留給她一個清俊的背影。
“???”
釆完風回去好幾天,鐘重年總算明白了一個事實。
顧輕舟在跟她冷戰。
原因不明,時間不明,但持續性長,波及范圍大,態度還惡劣。
鐘重年已經被派回去沒日沒夜地拉了幾十個片子,現在一看到影片截圖就想吐。
學校那邊還有課程作業要趕,幾天下來她很快瘦了一大圈。
白芒用手臂在她腰上比了一圈,感嘆,“現在我總算見識到什么叫做水蛇腰。”
鐘重年嘆了口氣,有點惆悵,“我覺得顧輕舟最近心情不好,你說我該怎么哄他?”
白芒:“???”
“你有毛病,他虐你虐成這樣你還巴巴地上去心疼他虐你虐得累不累?”白芒扶額,“你有病。”
一個激靈上來,鐘重年拍了拍大腿,“他生日要到了!你說我送他什么?”
“送什么都好,”她表情猙獰,“話說你為什么不拍自己的大腿?”
她推開一雙豬蹄子,翻完白眼后善意地提醒,“美術選修課快到期末了,作業最近要交,請問鐘小姐完成否?”
“……”鐘重年心里一涼,隨即哀嚎道:“我還沒畫……”
“那你涼涼了,”白芒推過去一個微信聯系人,“這是美術選修課的學委,他負責收,據說人家已經找了你整整一周了,如果不是上天入地翻不到你,他也不會想不開天天堵在女生宿舍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