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一般,轉瞬即逝。
今年又要開始選秀了,慕馨在景陽宮尋思到,她還記得答應過慕夫人的事,也為慕蕊選了幾戶人家,不過,慕蕊仍是不滿意,還是吵著要入宮要參加選秀。
今年的選秀的形式與慕馨參加的那一次是一樣的,元熙帝曾經對慕馨說過,要在這一次選秀中為中山王選一位王妃。
又因為元熙帝正值年少、容顏俊美,后宮的高位又大多空著,于是乎,今年的秀女使足了勁想入宮。
在秀女們居住在儲秀宮的一個月里,從第三天開始就有因為花粉過敏而被抬出儲秀宮的秀女,秀女們可算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不過入住儲秀宮的秀女雖多,但是元熙帝只挑了幾個秀女,封了位份,其余的都放回家中讓她們自行婚配了。
這中間還有一件事,元熙帝本來為中山王選了一位家世雄厚的大家閨秀,不料這位閨秀一聽說是做中山王王妃,就開始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然后這位閨秀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元熙帝本來是想以蔑視皇權來懲戒一下這個世家,不過,人家姑娘都已經死了,就只能從輕處理,又補償給中山王另一個家世稍差溫婉一些的秀女做側妃。
至此,元熙三年的大選就算落下帷幕。
得了位份的新妃在家中準備了幾日,就被一頂小轎送入宮門。
慕馨對今年入宮的宮妃還是有所耳聞的,慕馨知道她的表妹慕蕊如愿以償的入宮了,皇后的嫡親妹妹也入宮了。
新入宮的妃嬪們將帶著的東西放到了各自的住處后,就隨著各宮的主位前往鳳鳴宮。
慕馨所居的景陽宮沒有新妃入住,所以慕馨還是像往常一樣坐著步輦去鳳鳴宮,慕馨也知道有一些新妃分到的宮殿沒有主位,會有專門的宮女帶領她們去鳳鳴宮。
慕馨到達鳳鳴宮時九位新妃已經站在鳳鳴宮里了,慕馨自顧自地走到她的座位上坐下,新妃們都耳觀鼻鼻觀心,沒有人抬眼看一下,連慕蕊也是這樣。
等到馮皇后來了,新妃們整齊地行三跪九叩大禮。
慕馨則看著新妃中領頭的一位,貴嬪蘇氏婉心,慕馨聽說這位蘇貴嬪是當朝蘇相的女兒,長相不俗,舉止也落落大方,論起家世只遜色馮皇后半分。
大安朝堂一共有兩位丞相,一位是三朝元老的馮相,一位是元熙帝新提拔的蘇相。
想來選蘇貴嬪入宮大約還有蘇相的緣故。
還有一位沈嬪,聽聞她是太后母族之人,是太后的親侄女。
這一次選入宮的妃嬪出挑的太多,所以慕蕊的位置,在秀女中被排在了較為靠后的位置。
慕蕊遠遠地望著坐在左邊第一位的慕馨,總有一天她也可以……
新人請安完畢,除了嬪妃們照例的嘴仗,也就結束了。
慕馨回到景陽宮,新妃入宮,原本宮里的妃嬪們是應該送些賀禮的。
“給新妹妹們的賀禮就按照她們的位份來,給慕蕊的,比照皇后給馮嬪的減少一些來。”慕馨對錦心說道。
錦心領命,去景陽宮的庫房了。
錦蘭留在慕馨跟前,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吧,你跟了本宮這么長時間,還怕本宮吃了你不成?”慕馨拿起了一顆紅提說道。
“娘娘,您消消氣。”錦蘭最終只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本宮有什么好氣的?”慕馨恬淡地回答,將那顆紅提扔進嘴里,連籽都嚼碎,“本宮與慕美人說來可是血脈相通的姐妹,你和錦心與錦瑟、錦弦原本還是一同伺候慕美人的,說起來還有幾分姐妹之情。”
錦蘭誠惶誠恐地跪下,“奴婢的主子只有娘娘一人。”
慕馨扶起了錦蘭,嘴角含笑,“本宮自然知道,你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動了多大的肝火。”
慕馨又拿起了桌子上的一顆紅提,這一次慕馨將籽吐了出來,并且遞了一顆給錦蘭。
對于慕蕊被選入宮這件事,慕馨還是有點生氣,而且還有一種被壓下去隱約的擔憂,不是擔憂會被冷嘲熱諷,而是跟在慕馨身邊最得力的兩個宮女錦心、錦蘭原本都是伺候慕蕊,萬一慕蕊能夠利用她們做些對慕馨不利的事,那么慕馨就處于劣勢了。
現在讓錦蘭表了忠心,接下來就是找時間去試試錦心了,要是慕蕊不入宮不就沒這些事了?慕馨知道慕蕊有點小貪財,但是她為什么非要入宮?
新妃中第一個侍寢的,沒什么意外,是新妃中位份最高的蘇貴嬪。
蘇貴嬪一連得寵了三天,元熙帝又來了景陽宮里歇息一天,又在勤政殿睡了三晚,再次陸陸續續的寵幸新的妃嬪。
入宮的妃嬪們與王府的妃妾不同,還未受到寵幸的新妃們的綠頭牌,會被內務府單獨放在一處,所以向葉采女那樣入府將近一年才第一次承寵的情況不會輕易發生了,畢竟萬一某個剛入宮的妃嬪十分不得元熙帝的喜歡,也是有可能一直不承寵的。
新妃們開始得寵,如慕馨一般位份高又長期得寵的妃嬪并沒有太過在意,可是位份低的妃嬪們就沒有這樣的心態了,本來已苦盡甘來過了幾天好日子,要是這樣被打回原形,過回凄凄慘慘小可憐的生活,誰都不會愿意吧?
蔣選侍現在就面臨著這樣尷尬的境況。
新妃的受寵,把屬于蔣選侍侍寢的日子給擠沒了,承影閣上下已經在傳蔣選侍失寵的消息了。
原本蔣選侍還沒那么著急的,因為與她同住一閣的葉采女與她的情況也差不多,然而前幾日,皇上召了葉采女侍寢,這樣葉采女失寵的消息就不攻自破了,而蔣選侍失寵則愈演愈烈。
蔣選侍一直懷疑這消息可能與葉采女有關,現在承影閣的宮女太監都忙著奉承住在西偏殿的葉采女,只有一個對蔣選侍忠心的還好好的呆在東偏殿。
承影閣的東偏殿里空蕩蕩的,有點冷清,蔣選侍看著忠心耿耿地跟在自己身邊的含霜,她明白她必須做點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