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緊急,質空和守約一分都沒敢耽擱,直接騎驥而去。
明世隱看他們走了,收拾起行囊,準備跟上去。
臨走時,將小院的鑰匙等一應物品給了貂蟬,誰知貂蟬卻不接受,準備跟他一起去魔都逛。
明世隱無奈笑勸:“我也很想帶你去,只是很危險,況且行程緊,恐怕照顧不了你。”
貂蟬無所畏懼的拍拍明世隱肩膀,笑嘻嘻:“沒事啊,我只是沒去過魔都,跟你一路罷了。”
就這樣,單人行變成了雙人行。
一路上,半分也不敢停歇,食物都是直接拿好在路上吃,貂蟬雖不是嬌生慣養,但也是累到表情郁郁。
此次帝都和魔都的關系是真的有些僵了。
對于帝都來說,嬴政這邊雖說是無意,也派人去解釋了,但依舊難逃責任,堂堂帝都帝主都管不住下面人,不僅嬴政窩火,魔都的人也窩火。面對凱的失蹤,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主心骨首先沒了,當然,幸虧東皇太一在,能穩住局面。
質空和守約進了家驛站。
驛站不大,處于魔都和帝都的交界處,富麗堂皇的裝點,一進去,兩邊分開,一邊是魔都的風格,一邊是帝都的風格,也可以說一邊是明亮的金色,一邊是幽深的紫色。
質空和守約應該只是暫時歇息,被人招呼著迎進了帝都風那邊。
明世隱和貂蟬猶豫了,跟蹤還是要有跟蹤的意識,于是選擇了魔都的風格。
互不干擾,萬事大吉!
只休息半天,明世隱打坐,將自身的靈氣修養片刻。
闔眼,凝神。
只聽嘎吱一個開門聲。
明世隱張開眼,微微抬頭,看見是貂蟬,微笑:“不去休息?”
貂蟬懨懨的坐過來,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悶,埋怨道:“就怕休息了沒多久,我估計你就又要來找我出發了,還不如不休息呢。”
明世隱想了想,感覺說的很有道理。
貂蟬看著明世隱端正的坐姿,心血來潮問:“你教我點靈術好不好?”
明世隱歪頭,眼角彎彎:“不是我不教,只是……只是我所習的并非是靈術,而是……秘術。”
貂蟬本身是隨口一問,但聽見秘術二字,來了興趣:“秘術?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呢?是干什么的?”
明世隱耐心解釋道:“秘術類似于幻境,殺傷力不高。”但卻能在幻境中,讓對手感覺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貂蟬點點頭:“那算了,沒意思,我想學的是那種能威震四方的!”
明世隱淺笑不語。
質空和守約再次動身了,明世隱和貂蟬閑聊一會,也準備出發。
進入魔都后,才發現,魔都和帝都真的有很大區別。
帝都的恢弘大氣是象征,而魔都的深不可測則是代表。
明世隱詫異的看了眼路上的花石草木,心中驚嘆,魔都不愧是最有淵源的,隨便路上的草木竟然都是有著濃厚的靈力,想來歷史絕對很久遠了。
正走著,突然一陣殺意在他們周圍彌漫。
這殺意不是針對他們的,但就在附近。
明世隱讓貂蟬先在這里等著。
明世隱用斗篷將自己遮住,輕步順著那股肅殺之氣的方向尋去。
感覺這種壓迫感越來越強烈,明世隱屏氣,靜住呼吸。
一個飛弩朝著他這個方向以光速飛刺而來,帶著風馳之聲,另一個氣擊也同時在這周圍散發出來。
明世隱將氣息壓到最低,用著極輕的腳步走位,躲開一陣陣莫名奇妙的攻擊。
一個后靠,剛好有個草堆,明世隱直接鉆進去,有了視野,看清了前方的交戰。
沒錯,是交戰。
一個只有三人的交戰。
百里守約冷厲的神情面對著一個滿身寒氣的男人,而質空似乎沒有動手,一直處在回防和協調的狀態。
質空道:“白起,那幾人真的不是我們殺的。”
白起冷聲道:“你們動手的事實沒錯吧?”
守約道:“動手卻未傷人,如此追究我們,于理不合吧?”
明世隱嘖的一聲,感覺質空他們這是遇上了麻煩,而且是動手殺人的麻煩。
聽質空的語氣,好像是被冤枉了。
其實這事擱到之前可能沒有什么,但現在魔都和帝都關系僵化,質空他們又是帝都之人,仔細一想還真是不好交代了。
那男人也知道不能平白無故的直接處置,雖說語氣不善,但似乎有了回轉的地步:“不管是不是你們動的手,這幾個人現在都已經死了,你們倆必須要跟我走一趟。”
百里守約非常不滿的嗤笑一聲。
質空嘴邊掛了一絲嘲諷,更是不滿。
但他們根本不能再惹事了,他們現在的身份是代表帝都來澄清分支叛亂一事,如果他們在魔都和魔都的人打起來,那事情就比較嚴重了。
質空拿出一枚令牌:“此次我們是有軍務在身,需要見魔都東皇大人,若是因此事耽擱了,對雙方都不利。”話聲一頓,輕聲道:“白起,我們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來魔都挑事。”
白起看了眼令牌,壓聲道:“不是我這個時候為難你們,主要是這死的幾人都是魔都高階,你們做事也不知道低調點?平白無故惹上這些做什么!”白起嘆口氣:“東皇大人你們可以見,但同時你們必須要去牢里呆呆了,否則我不好給下面的人交代。”
百里守約:“坐牢?!”
質空挑眉失笑,他這一輩子都沒坐過牢,現在第一次要貢獻給魔都了?
回到貂蟬身邊時,明世隱一直不在狀態,恍惚出聲:“我該不該告訴露娜呢?”
貂蟬聽見了,好奇問:“告訴什么?”
明世隱回神,眼底有些抑郁,徑直的走著,輕聲道:“告訴露娜,質空被抓了。”
“啊?”貂蟬驚訝道,過了會趕忙跟著說:“當然要告訴她啊!”
明世隱側身,眉目間有些猶豫。
貂蟬:“這樣子,我去告訴,怎么樣?”
不是誰告訴的問題,而是如果幫了質空會不會影響到如今好不容易才形成的局面。
但明世隱同意了貂蟬的想法。
只是告訴露娜,質空在魔都被抓,這應該沒有什么,總之質空能不能出來還是一個問題呢。
也可以說是,只要他把質空還控制在牢里,這就算沒有破壞他的本意。
貂蟬去的很快,雖說見露娜很不方便,但還是憑借她的毅力成功見到了。
根據貂蟬的說明,露娜已經知道,并且露娜當場就去求見了東皇太一。
明世隱暗自搖頭,心想,決不能讓他們把質空放了,放了帝都和魔都很有可能重修于好;不放,魔都之人抓帝都大將也夠他們吃一壺了。
明世隱在魔宮外見到了大喬。
一個溫雅的少女,側身的東珠十分亮眼。
明世隱本來不認識,只是質空給他介紹過大喬,所以一看有著幽藍光芒的東珠,再用靈力試探一下,也就斷定此人身份了。
明世隱果斷上前,禮貌笑道:“打擾一下,您是魔都守護者大喬么?”
大喬頷首退步。
明世隱微笑:“我對靈石靈物研究頗為精深,看見此珠心中很好奇,這才上前。”
大喬低頭看眼,溫柔一笑:“此物是魔都取南海之靈匯聚而成,魔都守護者的繼承靈物。”
明世隱也不唐突,悠悠笑道:“想來您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叫明世隱,露娜的……好友。”
好友……
明世隱感覺自己有些不配說這個稱呼。
心中有些苦澀。
大喬仿佛想起什么一樣,莞爾一笑:“是了,聽露娜說起過你。你是要見她嗎?”
“不用見了。我只是想托你告訴她,帝都此次是有預謀攻打魔都的。”
大喬瞬間抬眼,眸中疏離幾分,沒有言語,忽而一笑,道:“我還有些事,您先游玩,話幫您帶到。”
大喬自然是不信明世隱的話。
但是,大喬卻還是告訴了東皇太一。
東皇太一執掌長老一位許久,經歷了幾屆的魔主,擁有非常高的威望和權利。
說時,大喬很明確的講清了自己懷疑此話是空穴來風,不真實,但正巧之前露娜來見東皇太一,希望東皇放了質空和守約。
兩件事情重合在一起,東皇太一決定暫時壓幾天,至少也要在帝都叛軍一事解決完后再放,否則現在放人,帝都如果真是有預謀,直接里應外合,那就當真太被動了。
明世隱通過貂蟬知道了露娜那邊的情況,也知道了質空還在牢里。
即刻,又施展秘術,成為牢獄中的一人,拿到了牢里的鑰匙。
混進牢里,明世隱發現有著淡淡的光芒封鎖著整個大牢,于是單手一揮,只見光芒消逝,這才繼續往前走。
不得不說,魔都的大牢還是比較有格調的。
干干凈凈,床榻竟然都存在。
明世隱用秘術成為獄吏,看到了懶散躺在榻上叼根草的質空,明世隱沒有做出任何舉動,繼續朝前走,拐彎,這才看見了百里守約。
百里守約皺著眉頭,很正經的坐在牢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滿意的情緒。
明世隱上前,打開門,看著百里守約驚訝的神情,低聲道:“您是百里大人嗎?”
百里守約不言語。
“我是來幫您的。”
百里守約嗤笑一聲。
“您可知帝都分支的叛軍現在愈演愈烈,而您二位又被關在這里,不違心的說,如果帝都再不加緊處理,魔都很有可能會反擊。”
百里守約抬眼,打量的問道:“你是誰?”
明世隱微微一笑,淡然道:“您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只是一個可以將您救出去的人。”
說完,明世隱退后幾步,做個請的手勢,順勢又言:“如果您再不出來去解決此事,帝都和魔都的關系再進一步惡化,那就真的不好處理了。”
百里守約起身,挺拔的身姿絲毫不懼:“質空呢?”
明世隱輕輕搖頭,淺笑道:“我能將您從這牢里救出已是不易……但我可以帶您見他。”
百里守約點頭。
質空看到百里守約時并不驚訝,仿佛料到了一樣,還嫌棄守約太慢了。
質空翹著腿,手指輕扣在地面上:“你出去吧,出去穩定局面。”
百里守約沉聲道:“那你呢?”
“呵,我能來這里坐牢是給了十足的面子,你當真認為我從這地方出不去?”
真是囂張的話語。
明世隱感覺質空朝他這個方向看了兩眼,心中雖有些緊張,但對自己的秘術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也就不在意了。
明世隱跟百里守約一起逃出來時,天空霧蒙蒙的,可能要下雨了。
明世隱撩起衣袍,問:“您現在手上有兵嗎?”
百里守約不愿多答,只聽明世隱自言自語道:“您是打算找東皇太一還是去收復叛軍呢?找東皇太一難度頗大,并且迫在眉睫的是叛軍之亂。”
百麗守約難得出聲:“東皇太一我現在去見也沒用,自然是要找叛軍一決了。”
明世隱點頭:“建議您去帝都邊境調些兵,一人對陣千軍,還是很困難的。”
百里守約側臉看了眼明世隱,離開。
讓守約調兵的初衷還是好的,但不是根本目的。
守約調兵,可以確保自己安全。同時,能調兵自然要有理由,自然要說一些事情,不管百里守約怎么隱藏,帝都都會調查。如果調查到魔都扣押帝都大將之事,那就很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