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單算不上是一個缺少假期的明星,剛出道的那段時間出來的時候比較多,直到后來越來越火了,他出來的時間越來越少,基本上都是在公司或宿舍,每年的行程幾乎都是固定的——一年發(fā)行一張或者兩張專輯,一次或兩次的綜藝節(jié)目嘉賓,畫報和雜志拍攝的數(shù)量算不上少,但也就四五次,廣告借的比較多一些,身上掛著三個代言、五個形象大使和四個品牌好友的身份,每年也要去觀看幾次走秀,也算是大牌的親兒子了,加上幾個慈善晚會和幾個頒獎典禮,祁單一年的時間就這么過了,可以說,這個行程結(jié)束之后,下一個行程是什么,粉絲幾乎都可以猜的到。而這些,全都是一開始就簽好的約,東皇娛樂一開始根本沒想到祁單會火,要不然的話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會和祁單簽這種條約。
今年是祁單和東皇娛樂簽約得最后一年,東皇娛樂恨不得把祁單榨干凈,再加上祁單松口,各種通告就開始不要命地往他身上砸過去了。祁單似乎一點都沒有關(guān)系,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態(tài)度,可能是因為東皇娛樂至少沒有真的讓祁單做一個拼命三郎吧。
在繁忙的行程當(dāng)中突然多了一天來休息,祁單還是很開心的,平常不常笑的他臉上破天荒地有了點弧度,那弧度都讓卓麓懷疑他是不是看錯了。出于助理的責(zé)任,卓麓還是問了一句:“你明天打算怎么過?認(rèn)識你的人那么多,出去走走嗎?海南島這個時候人居然還挺多的,你可能會被認(rèn)出來。”
祁單把自己裝衣服的書包給卓麓看了一眼:“我?guī)Я撕芏嗪芷胀ǖ囊路綍r候往人群里站,只要帶上口罩就沒人發(fā)現(xiàn)是我,我以前不是給你表演過一次了嗎?沒人會發(fā)現(xiàn)是我。”
……也是,不知道為什么,祁單現(xiàn)在人群中的時候,那張被吹上天的帥氣的臉,似乎也跟著變成了路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認(rèn)得出來,要是換作了其他明星的話,估計早就開始在心里腹誹著路人眼瘸了……卓麓沒說話,這也算是對祁單的默認(rèn)。
“我明天打算出去海釣,我也要奢侈一下,租個快艇,帶點魚餌,拿根魚竿出海玩一下。”
……講個笑話,歌神祁單,年收入過億,管租快艇出海釣魚叫做奢侈。
如果這樣也叫奢侈的話,其他明星花錢買游艇的行為叫做什么?
卓麓努力克制住自己發(fā)抽的嘴角:“這樣也好。”
“你明天嘞?做啥?”祁單漫不經(jīng)心地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卓麓有點糾結(jié),眉頭都擰在一起了:“不知道,可能是在酒店里睡一整天吧。”
祁單搖著頭:“嘖嘖嘖,你年紀(jì)比我小,大好年華,只知道浪費青春,要不然你干脆和我一起出海算了。”
“好哇。”
于是乎,兩個人就約好了明天一起出門海釣。就好像是朋友一般。卓麓答應(yīng)了之后,回到自己的屋子,臉色看起來就有點奇怪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遠(yuǎn)的香近的臭嗎?做了祁單的助理之后,她看著他的照片都不會覺得眼冒桃花了。
在正常情況下,上班之后的工薪一族在遇到節(jié)假日這樣的日子不睡到中午12點都不想起床,但是祁單和卓麓都是那種比較習(xí)慣早起的人,卓麓是因為生物鐘如此,而祁單則是出道了以后睡眠時間比較少,發(fā)展到現(xiàn)在四個小時睡眠就夠了,約定好的時間是在早上八點,兩個人租了一個游艇,卓麓不想占他便宜,所以采用的是AA制,祁單的思想觀念里也沒有要為女士買單這種想法,當(dāng)下欣然同意了,他們的游艇是租一天,一共是一萬塊錢,不得不說這兩個人也是個壕,一個天生有錢,另一個雖然賺的錢幾乎都是給別人,可卡里也是有兩三萬的,但是一人5000元,從早上八點開始一直到晚上六點結(jié)束,帶了充足的糧食他們兩個人就興沖沖地上了游艇。
之前因為拍攝畫報等各種原因,祁單沒少上過游艇,再加上他天生對機(jī)械這一方面的東西也比較擅長,剛才看了一會說明書就知道怎么使用這個游艇了,他拉了一下發(fā)動機(jī)就開著游艇向海深處游去,今天早上退潮的時間是七點,他們正趕上退潮的時候,只能向海深處開去,否則的話今天就釣不到什么魚。這是卓麓第一次上游艇,看著周圍的一切和海她都覺得非常興奮,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小時候去春游一般,看著祁單熟練的身手,她有些羨慕:“你是不是經(jīng)常開游艇?我覺得你動作非常熟練,不管是操縱發(fā)動機(jī)還是控制方向感覺都是老手了。”
“你也說是感覺了,其實只是感覺而已。我以前經(jīng)常上游艇,但是都不是我自己開的,話說回來,這還是我自己第一次親自動手開游艇呢,莫名覺得有些興奮了。”與此同時,出現(xiàn)在祁單臉上的是一個興奮的笑容,感覺也和小學(xué)的時候出去春游前的那些孩子差不多,只是現(xiàn)在……卓麓看著這樣的祁單,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剛才那么興奮了。
怎么總覺得會出事呢?這實在是不能怪她呀!就算是再喜歡的偶像,當(dāng)你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他手里的時候你還是會有自主地感覺到慌張,那畢竟可是關(guān)系到自己生死的問題啊!
只可惜祁單并沒有感覺到卓麓心里的那份擔(dān)憂,只是興奮的操縱著方向盤朝著大海深處出發(fā)。
今天的天氣看起來確實不太好,天灰蒙蒙的,就好像是有一場暴雪來臨,當(dāng)然,這里是海南島,根本不存在無所謂的暴雪,出發(fā)之前他們兩個也都問了一下出租快點的那對夫妻,他們都再三保證了今天天氣會很好不會下雨。其實手機(jī)里的天氣預(yù)報說今天可能會有點小雨,不過顯示的出來的概率只有50%,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人更愿意相信長期生活在海邊的海南島的島民,要知道,有時候原著居民對于當(dāng)?shù)靥鞖獾念A(yù)測會比手機(jī)里天氣預(yù)報的預(yù)測要來得準(zhǔn)確上許多。
他們租的游艇雖然小型游艇,頂上有一個自帶的棚,夏天的時候可以用來防曬,但是冬天其實沒有多大的用處,只是不管是這種帶棚的游艇還是不帶棚的游艇價格都是一樣的,于是乎過得摳摳索索還是選擇了帶棚的,而且游艇上一共就只能坐四個人,只是坐他們兩個,再放一些漁具、魚餌也算是綽綽有余了,有沒有其他多余的空位,祁單停在海中央之后就把自己的魚竿拿了過來,開始很認(rèn)真地在魚竿上面串魚餌,所謂的魚餌其實是一些看不出是啥玩意的東西,他們都很懷疑這種東西到底能不能吸引住魚,這些祁單還有提議說要一起去抓蚯蚓,然后卓麓天生就害怕那些軟乎乎、滑溜溜的動物,他就只好作罷。
祁單的動作非常麻利,看的都讓卓麓懷疑他是不是經(jīng)常在休息的時候偷偷跑出去釣魚,她認(rèn)真地往魚鉤上面掛魚餌,他只是看了一眼,嘴角就咧出了一個笑來,直接上手指導(dǎo):“你這樣過是不行的,太松了,魚稍微使點勁咬你這魚餌就掉了,你得這樣做……”麻利的祁單三下兩下地就把卓麓的魚餌給掛好了,這下她總算是忍不住發(fā)問了:“你怎么這么會釣魚呢?你是不是以前都經(jīng)常偷偷跑出去釣魚?”
聽到這個問題,他的動作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后開始慢悠悠地說:“因為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經(jīng)常釣魚是不可能的,這些其實都是我小時候做的比較經(jīng)常的事情,小時候釣魚釣了太多次,所以這魚該怎么釣每一個步驟都在腦子里記得很清楚。”
他小時候?是被人家收養(yǎng)了之后還是在被人家收養(yǎng)之前?
有些事情她雖然很想知道,但也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但是她選擇了保持沉默,反倒是他開始主動提起這些事來。
“你如果稍微關(guān)注我一下的話,應(yīng)該知道我現(xiàn)在的父母是我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在遇見他們之前一直都是在孤兒院生活的。說句實在話,孤兒院的院長和院長夫人都是個好人,他們總是節(jié)衣縮食來養(yǎng)我們這些臭要飯的,但是他們盡管很努力了,可是還是用不了我們這些小孩的正常吃喝用度,可以說,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營養(yǎng)都沒跟上去,比正常的小孩子矮就算了,關(guān)鍵是還個個骨瘦如柴,我懷疑我現(xiàn)在沒辦法長高都是因為那個時候的影響。當(dāng)然,我說這句話也沒有責(zé)怪他們的意思,他們是好人。我記得當(dāng)時孤兒院的附近有一條河來著,小魚小蝦什么的特別多,孤兒院的孩子們一到夏天的時候這會去那條河里尋找一些糧食,完了之后帶到院子里和大家一起分享,我那個時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釣魚,魚竿很簡陋,就只是一根從地上撿起來的樹枝而已,頭部的位置綁了一根棉線,綿線的另一端連接的事我自己掰彎的鐵絲。但是都是去挖蚯蚓做的魚餌,看起來很簡陋但其釣了很多的魚。我的技術(shù)就是在那個時候練成的,大概是那段時間的記憶實在太深刻了,雖然我現(xiàn)在有點不太記得小時候玩伴的臉,可是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能記得那一個又一個的夏天,我拿著我自己做出來的魚竿坐在河岸邊上釣魚。”
祁單回憶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就像是打了一層柔光一般,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有魅力,卓麓陰約約看出來一些門道來,比如說,這個家伙雖然是偶像但是其實很接地氣,再比如說,這個家伙的心理防備看起來很弱,總之就是一句話,她覺得自己有可能突破這個家伙的心防,成功得讓自己的偶像活久一點。
大概也是察覺到自己話說太多了,接下來的祁單都只是安靜地坐著,他似乎是很有耐心的一個人,坐在原地動也不動,不過就好像是他說的那樣,他技術(shù)真的不錯,大概每隔五分鐘左右他就能釣上來一個東西,有時候是大只的有時候是小只的,甚至還不小心釣了一只章魚上來,就是個頭有點小。小個頭的魚他都重新丟進(jìn)了海里,只是那只章魚比較特殊,難得釣上來一只章魚,不管是祁單還是卓麓,他們都不想把這只章魚放回去,難得釣上來一個寵物性質(zhì)的東西,誰會舍得放回去呢?更何況這只章魚看起來真的挺可愛……
這種氛圍影響到了卓麓,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她也是在安靜地釣著魚,兩個人之間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是中午的時候他們短暫的休息了一下,吃了點糧食,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然后就繼續(xù)了。
下午兩點的時候,這是要漲潮的時候了,祁單和卓麓清點了一下一天的收獲,感覺還不錯,晚上回去的話就可以吃一頓全魚宴了,他們住的酒店規(guī)模還算不錯,感覺是度假村性質(zhì)的,房間里有自帶的廚房,剛好方便他們今天晚上做飯吃。
今天完畢之后祁單就利索地一拉發(fā)動機(jī),打算回去,結(jié)果卻沒想到開啟發(fā)動機(jī)的那條繩索居然斷開了!這也不知道算是天災(zāi)人禍中的哪一個,總而言之一句話,如果沒有路過的人,他們可能就要在這里過夜了。而比起在海上過夜的問題,顯然還是漲潮的問題比較可怕一些,祁單認(rèn)真地分析著周圍的海水運(yùn)動方向,然后轉(zhuǎn)過身去對卓麓宣布了一個噩耗:“你還記得剛才那對夫婦的電話是多少嗎?我們得打電話,要不然就按這個漲潮的速度來看,說不定我們明天早上就會出現(xiàn)在南海中部了。”
這個問題有點嚴(yán)重,要知道明天早上《三維崩壞》在節(jié)目組就要在這里拍攝了,到時候祁單不在的話很難解釋。卓麓打開了自己的手機(jī),電量夠用,當(dāng)下呼了一口氣,結(jié)果最大的問題就擺在他們面前了:“你知道那對夫妻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嗎?”
“我怎么可能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你記的嗎?”
……所以說,男人真的挺不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