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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南水

第三十一章帶你去看看

十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紫蘇恰好趕在第十天回到狼族。

彼時狼族西北地與豹族在互相沉默中不約而同達(dá)成了某種和解,豹族中了軟骨散的三萬人是在六天后恢復(fù)正常的,期間應(yīng)當(dāng)跟他們反復(fù)喝了下藥的水有關(guān)。

先前許是豹族中也有少數(shù)人懷疑過,這次僧師之懲會不會狼族人得了某種秘術(shù)故意為之,可在接連幾天不見癥狀減輕,反而過去支援的族兵三三兩兩也有人患上此癥狀,持有懷疑的人早就打消了心中最后一點(diǎn)疑惑。

比起疫癥,他們更愿意相信這就是僧師之懲。

五天的時間豹族原本破舊的僧師廟已被修葺的富麗堂皇,緬懷慈悲的僧師被塑了幾層金身。

豹族由軍師和五位長老親自祭祀僧師,念僧師慈悲為懷,能對豹族網(wǎng)開一面。

豹族長老為表誠心,商議祭祀三天,每天對僧師跪一個時辰。

祭祀后的第二天,豹族三萬族兵里有近八千人可以下床起身走路。

這讓五位長老更加心誠,就連不屑于相信真是僧師之懲的印名都跑去僧師廟看了一眼。

祭祀第三天,豹族族兵染軟骨散第七天,軟骨散的藥效大量被揮發(fā),豹族可以下床走路的族兵有將近兩萬人。

一時間僧師之懲之說近乎傳遍了南水。

藥效持續(xù)到第九天才徹底被揮發(fā),彼時狼族六位長老已返回族里,恰好紫蘇也回到狼族。

旭晨院的主人召回了六位長老,自己卻前往運(yùn)城,親自赴猴族族長之約。

這場由猴族引發(fā)的禍端,因僧師之懲在豹族應(yīng)驗(yàn),猴族族長心頭恐懼,終于愿意出面解決。

猴族族長不是傻的,瘟疫在狼族得到控制時,他驚喜萬分的給慕巖遞過數(shù)封表達(dá)歉意和求和的書信,可那些信明明他花了重金托人送到了慕巖手里,卻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半點(diǎn)回應(yīng)。

猴族族長到底也是一族之長,前幾次寫信還覺得,是他自己沒受住蠱惑,做錯事釀成大禍在先,慕巖生氣也是必然。

書信寫到第七封的時候,猴族族長心里積壓的憤怒就蓋住了先前得愧疚,他覺得慕巖便是天大的氣性也該消氣了,況且狼族瘟疫已經(jīng)得到控制,他猴族可沒狼族那么幸運(yùn)。

他迫切的想要得到藥方,于是不惜拿出許多寶物,最后雖換取到了一紙藥方,誰料他花了無數(shù)心思換來的藥方只是紫蘇最初擬寫防止瘟疫繼續(xù)蔓延的初方,是以事情卻也發(fā)展成了現(xiàn)今不可控的模樣。

猴族族長對僧師之懲持懷疑態(tài)度,卻知道一旦豹族不再對狼族虎視眈眈,哪怕只是給狼族片刻喘息的時間,狼族趁著這功夫都能把他族給端了。

兩族族長談判怕是需要不少天。

戌時的禾豐院異常安靜,禾豐院伺候的人都知道里面住的是治好瘟疫的神醫(yī),個個做事越發(fā)輕手輕腳,生怕擾了神醫(yī)。

阿菱單手端著托盤輕輕推開門,燭光給室內(nèi)鍍了一片暖黃,紫蘇依舊坐在書桌前謄抄著一本厚厚的醫(yī)書,阿菱不用看都知道,里面的字跡她一個都看不懂。

她將托盤上的玉白瓷盅放在書桌一旁,輕聲道:“紫蘇,這個廚娘剛燉的蓮子湯,你喝點(diǎn)吧?”

“不用?!弊咸K頭也未抬,手下謄抄的速度飛快。

阿菱有心再勸幾句,紫蘇卻恍若未聞,燭光下坐姿端正,脊背挺的筆直,就這樣整整一下午她也沒換過姿勢。

阿菱無聲嘆了口氣,只能走過去一盞盞撥亮了燭心,讓屋里更加亮堂些。

回到羊族后,紫蘇只身一人進(jìn)入據(jù)說有她二姑姑居住的啟山,她在啟山里待了五天,而后,下山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羊族族長,素日里她性子那樣清冷一個人,在跟她的父親說話不過半刻鐘的時間,卻聲嘶竭力,近乎完全與生父撕破臉面。

沒有人知道她去啟山到底看到了什么,也沒有人知道爆發(fā)過后復(fù)又快速隱忍的脾氣能持續(xù)多久。

只知道,紫蘇這一系列轉(zhuǎn)變,定然與她二姑姑有關(guān),啟山毒氣彌漫,她二姑姑若是還在里面,怕是兇多吉少。

紫蘇向來清醒,知道爭執(zhí)起不了半點(diǎn)作用,在羊族族長帶著族兵追過來的時候,她面對馬車,只留給羊族族長一個背影,說出的話不曾留半點(diǎn)情面——

“你對我有生恩,二姑姑卻對我養(yǎng)恩,我自認(rèn)養(yǎng)恩大于生恩……今日我不動你,是念在二姑姑的面子上,而二姑姑與你的這點(diǎn)親情,今日被你消耗了干凈,今后,我紫蘇同羊族——”她面上半絲表情也無,眼睛里慣常有的光亮也黯淡到近乎消失:“恩斷義絕!”

羊族族長抖著手對她罵罵咧咧,然后在狼五一個狠戾的眼神里漸漸消音,紫蘇坐進(jìn)馬車?yán)?,對車外事充耳不聞?/p>

回來的路上她不吃不喝閉目養(yǎng)神了一天一夜,任何勸讕都是徒勞。

回來后倒是吃了些清粥,得知族長不在族里之后,她便開始坐在書桌前謄抄書籍,一抄就從正午抄到了戌時。

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喚“族長”,阿菱眼睛一亮,她將剛端起的瓷蠱又放在桌上。

“我去外面看看?”

“嗯?!?/p>

屋門打開,門外佇立一個身著玄色戎裝的修長身影,男人風(fēng)塵卜卜

,見是阿菱開門,不自覺往里面看了一眼,什么也沒看到。

“她怎樣了?”他問阿菱,快馬急鞭趕了一路,令他嗓音有些干啞。

阿菱驚訝過后急忙半屈膝行禮,又搖了搖頭:“不大好?!?/p>

慕巖又向屋里看了一眼,蹙了眉頭,“你去收拾下她的行李,明天辰時會有人過來取。”

阿菱睜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雖然她今天才從羊族回來,可憑她八卦的潛能,去幫紫蘇取個飯都能將零星打探到的消息完整拼湊在一起,族長此次去的地方是運(yùn)城,與之談判的是猴族族長,談判不成必然會刀光劍影,怎能……帶女人前去?

男人錯身進(jìn)屋很久,她才甩甩腦袋按照慕巖要求去幫紫蘇收拾衣物。

被注視的灼熱視線過于明顯,紫蘇暫時停住筆抬頭看去。

燭光下更映男人深邃五官,四目相對時他眼里壓抑在深處的關(guān)懷半點(diǎn)也沒藏住:“回來了。”

一語雙關(guān),不知道是說紫蘇回來了,還是在說他自己回來了。

紫蘇愣愣的看著他,不語。

她覺得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慕巖與猴族族長約在三天后見,他今天辰時出發(fā),傍晚會改為輪渡,期間輾轉(zhuǎn),若算時間至少得三天,所以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遠(yuǎn)在千里之外,又怎會出現(xiàn)在她眼前?

詭異的沉默。

慕巖清了清嗓子:“運(yùn)城風(fēng)景甚美,我行至一半,聽老五說你們回來了,便想著也帶你去看看?!?/p>

他大約是沒撒過謊,所以幾句話說下來眼睛不自覺落在虛空處。

紫蘇已然回神,她眨了兩下眼睛,眼中零星水汽在慕巖發(fā)現(xiàn)前消失。

謄抄了一部分的《傷寒雜病論》被她‘啪’的合上,抱在懷里,她忍著僵硬的腰肢站起身,率先走出幾步,“走吧?!?/p>

馬奴牽著一頭棕色的馬在門口等待,慕巖騎回來的那頭馬一連跑了幾個時辰,體力安全透支,剛到禾豐院門口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馬奴接到管家的消息,急忙換了一匹馬過來。

棕色的馬看到紫蘇騰地打了個響鼻,顯然紫蘇上次給它下藥后令它記住了紫蘇。

慕巖攬住紫蘇翻身上馬,手下腰肢與上次相比更加纖細(xì),他一怔,不由加重手臂力道,確實(shí)瘦了不少。

腰間緊錮的力道極其不適,紫蘇抬頭看他。

禾豐院門口懸掛的燈籠和管家手中的燈籠合在一起的光,也沒照亮他的面孔,黑暗中他聲音低沉含著不明情緒:“瘦了許多……”

“有什么不能說的話,待會告訴風(fēng)吧……”

馬撒蹄跑的飛快,夏季的風(fēng)果然和熙,紫蘇將頭埋在他胸前。

出了通城再行兩百里地便是河沂,慕巖趕到河沂的一家驛館時剛到亥時,等待已久的暗衛(wèi)安排好了一切。

驛館內(nèi)布置簡約,店里除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侯在一旁等待吩咐的店家,并未接待別的客人,許是一早便知曉慕巖的身份,怕沖撞到擔(dān)待不起。

“爺,您訂的雅閣在二樓?!?/p>

“帶路。”

二樓雅閣布置確實(shí)清雅,許是路上真的把那些不可對人說的告訴了風(fēng),紫蘇覺得壓在心頭的石頭輕了些許,側(cè)躺在床榻上很快睡熟了過去。

而離她一墻之隔的慕巖,垂眸注視著胸前濕潤了一片的衣衫,燭光將他長而直的睫毛打出一綹陰影,掩住了眸中神色。

翌日辰時出發(fā),暗三已經(jīng)備好了馬車,阿菱在馬車內(nèi)探出頭,欣喜的跟紫蘇打招呼。

紫蘇踩著矮凳坐上馬車,才發(fā)現(xiàn)今日的馬車過于豪華了些,外車壁用錦布包裹,增寬的車墊用綢緞鋪蓋至邊邊角角,內(nèi)壁中間用黃花梨木鑲嵌了一個四方小桌,可供趴臥歇息,車左右內(nèi)壁是畫工了得的仕女圖……

慕巖掀著車簾盯看了內(nèi)壁片刻,放下車簾后冷冷一笑。

古允生生被他的冷笑嚇出一頭冷汗,他斜覷一眼看著就名貴的馬車,無聲冷哼一聲,現(xiàn)今族民朝不保夕,這些族獻(xiàn)在素來以節(jié)儉為名的族長腳下如此揮霍鋪張,簡直就是嫌命太長了。

“傳南域老六回族,密查三十六方族正。”

后方不明的方向破空傳來一聲‘是’,而后又恢復(fù)寂靜。

這次馬車就有些急迫了,從辰時出發(fā)一直到酉時才停在渡口。

阿菱懷里抱著包袱有些不舍的看了馬車一眼,這是她有生以來唯一一次沒有被馬車顛簸散架的一天。

輪渡順風(fēng)順?biāo)诌_(dá)運(yùn)城也需兩天一夜,而現(xiàn)在離與猴族族長約定的日子僅有一天了。

慕巖這次是去談判,自然不失約開出的條件才能更大。

輪船相比較于陸地,總會更涼快些,紫蘇是第一次坐船,她并不適應(yīng),頭暈一陣陣襲來,鉆心般的難受。

頭暈?zāi)垦V兴涑龅乃幏揭财鸩涣颂蟮淖饔谩?/p>

夜半,紫蘇擁著被子半躺在矮榻上,腳步聲伴隨著越發(fā)濃重的藥味離她越來越近,她翻了身背對來人,難得孩子氣的表現(xiàn)出了抗拒。

一聲耳熟的輕笑,紫蘇睜開眼睛,這次進(jìn)來的不是阿菱?

來人連著被子將她翻了個身半擁在懷里,她睜開眼睛直直對上近在咫尺的黑眸里,男人騰出一只手放在她額頭上,修長的指尖撥開她被汗?jié)竦膭⒑!?/p>

“喝點(diǎn)藥?”慕巖看似詢問的語氣,玉白瓷碗?yún)s不容抗拒的放到紫蘇唇邊。

甘草特有的味道在鼻腔蔓延,明明平常覺得很清香的藥味在這一刻她卻覺得無比苦澀,紫蘇搖了搖頭表示出抗拒。

慕巖視線從她略顯蒼白的唇上移到她的右眉眉梢處,那里往常紅艷的朱砂痣也失了幾分顏色,他眸子慌亂一瞬。

將近二十個時辰的輪渡對于紫蘇來說無疑是種磋磨,坐上船一刻鐘的時間她將胃里的食物吐了個干凈,現(xiàn)在更是喝口藥都會吐。

慕巖深呼了口氣,他輕輕將紫蘇放回床榻:“我送你回去。”

回頭再找個理由讓狼七跟他一同去運(yùn)城便是,反正再不給他們二人獨(dú)處的機(jī)會。

紫蘇掙扎著坐起身,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使她聲音驀然低了幾分“族長——”,嗚嗚風(fēng)聲掩蓋了她本就不高的聲音,回應(yīng)她的是木門發(fā)出的吱呀聲。

古允有點(diǎn)抓狂,往日一言九鼎、字字千鈞的族長,這幾日已經(jīng)不符合他往日作風(fēng)的接二連三改變主意了,這會又說讓船長掉頭回去,他實(shí)在不能忍。

可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甲板面朝湖水的族長,皺著眉頭面色并不好看,古允覺得自己滿腹牢騷‘咕咚’一聲隨著口水被咽回了肚子里。

算了,族中定然有了不得的大事,這么些年族長何時為了私事任性過?

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戰(zhàn)勝恐懼想著勸讕一二,古允向著甲板走過去。

“族長?!?/p>

慕巖連個余光都沒給他,湖水在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他的目光卻落在虛空處。

“族長?!惫旁始哟罅寺曇?,“與候文竟相約的時間我們已經(jīng)趕不及了,現(xiàn)在若是掉頭回去,再快也要耽誤一天,候文竟再不濟(jì)也是一族之長,且,且之前是您應(yīng)的日子,事關(guān)兩族利益,還望族長三思!”

“等不了,”他神色不變:“讓他回去便是。”

幾滴冷汗滴在船板上,古允正欲再勸,卻見前一秒還在甲板上滿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近則找死的挺拔身影,下一秒已經(jīng)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的船艙處,神色溫和扶著一個女子的手臂。

女子聲音極低,泛著一股乏累,她說:“我不想回去,我想跟你一起去運(yùn)城?!?/p>

古允暗暗撇了下嘴,心道:這么多年還沒有人能左右族長下的決定,他都不能,憑她就能?

下一刻他就聽到慕巖有些低啞的聲音——“好,那就去運(yùn)城?!?/p>

古允:“……”

嘶~臉疼!

硯苓鈺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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