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軒坐在轎子里,纖手揭開簾子,歪頭看著街上的百姓漸漸減少,來到宮門口。
上次宮宴是慶賀端木肆得勝歸來,而這次是慶祝皇帝大壽。
“師妹,到了,下來吧。”云飛尋下馬來到鏡軒面前,伸出手來示意扶她。
鏡軒一把拉住他的手,另一手提著藍色衣裙穩穩下車,“師兄,你有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是啊。”
“呦!兩位也來赴宴?”端木肆大搖大擺的向二人走來。
鏡軒狐疑的看著他,想起夜探祁王府的那天晚上,雖說他喝醉了,可不知他還記不記得當日的事。
“參見祁王。”云飛尋拉著鏡軒恭敬行禮,挑不出一點錯處。
鏡軒漫不經心的行了個禮。
“云飛尋,我瞧著你這師妹今天有些不大對勁,平日里不是很能叫喚嗎?”端木肆笑道:“怎么今日不說話了?”
“呵,想不到祁王殿下竟然喜歡別人懟自己,怎么?我一日不與你做對,你還不高興了?”鏡軒問道。
“不是喜歡別人,只是喜歡姑娘你與本王打情罵俏而已。”端木肆調笑道。
“王爺請自重。”云飛尋說道。
“你!”鏡軒氣急,眼睛瞪得圓圓的,好不可愛。
“這宮門口好生熱鬧,怎的不進去?”端木戰澈與公羊爍走到宮門口,正巧碰到這一場面。
“參見鎮國王!”眾人行禮。
“都平身吧。”端木戰澈站在眾人面前,墨藍衣衫在日光照耀下,泛著銀光,絕美的俊臉綻放一抹笑意,好似謫仙一般。
端木戰澈打量了二人一番,最后看向鏡軒,道:“祁王與云將軍在聊什么?本王好心提醒一句,可別誤了壽宴。”
“多謝王爺提醒,末將先走一步了。軒兒,我們走吧。”鏡軒看向端木戰澈,想要感謝他昨晚把她送回去,卻被云飛尋拉走了。
端木戰澈笑著看向鏡軒,他仿佛知道她的心思。
“怎么?皇兄也喜歡這個丫頭?”端木肆問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端木戰澈看著鏡軒離去的背影,悠悠說道。
公羊爍執扇搖搖頭笑了。
端木肆冷哼一聲,道:“那就各憑本事,鎮國王可要小心了。”
端木戰澈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祁王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公羊,我們走。”
“好的,王爺。”公羊隨行在端木戰澈左右。
等到眾人皆落了座。
歌舞起。
鏡軒看到了司徒塵,他面無表情的在一旁琴師隊伍里彈琴。
她喝了一口酒,辣的嗆人,“咳咳咳。”
她的咳嗽聲引得一眾人都看向她。
云飛尋為她倒了杯水,“不能喝酒就別喝了。”
皇帝問道:“母后,您的咳疾可好些了?”
“哀家好多了,多虧祁王從東黎帶回來的藥管用。”太后慈愛的說道。
“這是兒臣應該做的。”祁王說道。
皇帝道:“順子,把前日朕新得的北海珊瑚賞給祁王。”
“多謝皇上。”祁王起身行禮,眼中藏著些許不屑,“臣弟祝皇上壽比南山!”
丞相吳言順勢舉杯道:“天佑我西耀,吾皇萬歲!”
眾人皆舉杯,“吾皇萬歲!”
“干!”皇帝與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皇上,臣聽說東黎的奇珍異藥數不勝數,臣想不如為我們所用,必定能增進我國醫術。”太醫陸舒道。
“哀家覺得有理,這東黎的藥著實不錯。”太后說道。
“好吧,此等為民造福之事朕怎能不允,就交由祁王與陸太醫去辦。”皇帝說道。
“可是,若東黎人反抗該當如何?”陸太醫問道。
“這你不用擔心,交給本王便是。”祁王得意道,“誰敢不聽,本王有的是辦法教訓那些賤民。”
“錚”的一聲,一根琴弦崩到了端木肆臉上,血跡蜿蜒流下,掉入酒杯,杯中酒點點變幻成血色。
玉妃驚得站了起來,旁邊侍女拽拽她的衣服,道:“娘娘...”
玉妃穩了穩身形,緩緩坐下,眼神里依然是緊張。
一時間人們竊竊私語,目光游移,他們都想知道是哪個人如此大膽。
“哪個混蛋!敢傷本王?”端木肆環視一周,看到司徒塵的琴上缺了一根弦。
端木肆走過去拽住他的衣襟,冷聲道:“小子?不想活了是吧?”
鏡軒看到二人如此,急忙站了起來,“不要!”
端木肆一拳打在司徒塵臉上,司徒塵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鄙夷的看著他。
眾家小姐何曾見過如此場面,皆嚇得尖叫起來。
皇帝喝道:“快把他們拉開!”
幾名侍衛急忙走過去,端木肆一把甩開司徒塵,道:“來的正好,給本王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廢物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