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同樣感覺被冒犯了，心里沒有不快。

他知道沈緒只是在表達自己的態度，不是在特指誰。

若是旁人表現出這樣的態度，樂正會認為這人在裝逼，只是嘴上說的好聽，真有了系統，肯定就跟狗見到骨頭一樣，尾巴搖得比誰都歡。

而沈緒表現出這樣的態度，樂正心里沒有不屑、輕蔑，只有一些意外，又不覺得意外。

沈緒就是這樣的人。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樂正太了解沈緒這個人了。

沈緒表面上看起來是一位溫文爾雅的翩然佳公子，待人隨和，給人的感覺很好接觸、好說話，實際上沈緒骨子里十分狂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正因此，在面對人人敬怕的宗師時，還是大師境的沈緒才會敢當眾強迫靈武宗師下跪。也就是當時的場合不方便殺人，不然沈緒定會把靈武宗師殺了。

所以，沈緒會對系統不屑一顧，在樂正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

同樣了解沈緒的云子意，有著和樂正一樣的想法。

她也不覺得沈緒是在裝逼，認為沈緒是真的對系統不屑一顧。

這么說……是她猜錯了。

沈緒沒有系統。

沈緒目前所取得的成就，都是靠沈緒自己的努力。

沈緒是真正的修行、研發天才。

云子意的心情有些復雜，又莫名有些高興。

她坐在沈緒身邊，眉眼含笑的打量著沈緒。

沈緒被云子意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問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我樂意，你有意見？”

“我去修煉了。”

“等等，樂正剛跟你說了什么？”

“你不是在外面都聽見了。”

“偷聽嘛，總要裝一下，”云子意故意做出一副驚訝、感慨的模樣：“真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會有系統。”

“舊時代的人也沒想到世界會變成這樣。”

云子意紅唇微動，在遲疑要不要把自己也有系統的事告訴沈緒？

之前不打算說，是因為云子意認為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有系統，她將系統視為自己最大的秘密，不想告訴任何人。

現在知道不止她一個人有系統，系統這個東西在云子意心里的重要程度頓時下降了好幾個等級，她跟沈緒又是好朋友，告訴沈緒沒關系。

不過話到嘴邊，云子意又咽了回去。

云子意想等她利用系統贏沈緒一次，再跟沈緒說。

她就不信，有系統的幫助，還贏不了沈緒。

至于上次……那次是意外，她剛獲得系統，沒利用好。

“對了，”云子意問，“你好端端的收一個女異人做徒弟，是不是因為她有系統？你剛說的老六系統就是她的？”

【任務：向云子意坦白，告訴她你有戀愛系統，并已將她綁定為攻略對象。

完成獎勵：云子意好感度加五。

失敗懲罰：云子意好感度減五。】

沈緒看到這個任務，意外又不意外。

從向幼秋、周青俠能平安無事的說出自己有系統一事上，就可以看出系統不在意其他人是否知曉它的存在。

由此還可以推斷，系統有可能還不介意有人想反抗、除掉它。

就像人們得知螞蟻在密謀推翻人類一樣，人們得知這件事后，只會哈哈一笑，饒有興趣的觀察螞蟻要如何推翻人類。

即便如此，沈緒還是不打算公開表示，他要除掉系統、弄死系統背后之人。

畢竟，槍打出頭鳥。

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

否認了云子意的詢問，沈緒無視面前浮現的“云子意好感度減五”的系統通知，又跟云子意說，他要去修煉時，左手手腕的環形智能手機響了。

是許海的來電。

他是《論凝聚精神種子的可行性》論文的作者，沈緒之前和他聯系，被他視為騙子，還被他罵傻逼。

現在許海會給他電話，應該許海已從張偉張主任那知道，前些天遇到的不是騙子。

沈緒接通電話，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電話那頭，許海一個勁的向沈緒道歉，說自己是傻逼，請沈緒原諒他，態度無比誠懇。

“沒事，人有警惕心是好事，”沈緒說，“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能不能聊一聊你的那篇論文。”

“可以可以，那篇論文，我是這樣想的……”

許海頓時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沈緒安靜的聽著，不時的接上兩句，問一些問題。

一晃一個小時過去，沈緒發現許海是一個很善于與人交流的人，語言表達能力不錯，奈何和張偉張主任對許海的評價一樣，許海只是空有想法。

就像許多人偶然會想出一個絕妙的點子，卻沒能力實現，或者說不知道該如何實現。

在這短短一個小時內，許海就像張偉張主任說的那般，不僅前言不搭后語，沈緒稍微問一個簡單的問題，都能將許海問住，然后許海會避而不答，換個話題，繼續跟沈緒說。

這讓沈緒覺得和許海交流，像是和樂正一塊吃燒烤，聽樂正醉后侃大山。

沈緒有些失望，出于禮貌和許海又聊了五分鐘，找借口掛斷電話。

全程在旁聽著的云子意，見沈緒掛了電話，問：“剛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許海？你對他的論文有興趣？也是，我記得你說過晉升超凡，如何控制精神力是關鍵點。”

“你也看過他的論文？”

“看過，許海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有沖勁，剛入職還在實習，就敢向上面申請資金，要獨立進行研發。”

云子意說：“不過他和所有剛畢業的新人一樣，都有自以為是的毛病，他這個毛病還尤為嚴重。被上面拒絕后，就一直發牢騷，說上面的人沒眼光。”

“你覺得他這個想法怎么樣？有沒有可行性？”

“有，但想要做出來很難，非常難，”云子意心里冒出一個想法，“別人做的話，十年都可能完不成，我的話……你要不要跟我打賭，我可能只需要一年就可以做出來。”

“賭什么？”

“我要是一年內做出來了，就算你輸。到時候你得對我喊‘云子意最厲害，云子意最棒，我不如云子意’。”

“好，我跟你賭。”

“我若輸了，你要我怎樣？”云子意自信滿滿的說道，“盡管我可以肯定我不會輸，但樣子還是要做一下的。”

“不要你怎樣，你愿意為了我花一年的時間去嘗試，我就已經很感謝你了。”

云子意哼聲道：“知道姐姐我好，還不肯帶我見你的小女朋友。”

“……我真的沒有，以后若是有了，我一定帶你見。”

云子意小聲嘟囔一句，沈緒沒聽清云子意說什么，詢問后，云子意說：“沒什么，我準備回去了，也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票。”

“我可以把你傳送回去。”

“來的時候，讓你把我傳送過來，你不肯，現在要回去了，你就主動要把我傳送回去，你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我走，然后去見你的小女友是吧。”

云子意哼了一聲：“沒良心的白眼狼。”

“……”

“南青從復蘇地出來，或者回來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

“好。”

“你不問問我找她干什么？”

“做什么？”

“沒事，就是想看她知道你偷偷摸摸的談了個小女朋友后，會怎么收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