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走了過去,蘇錦蹙眉,怎么回事?剛剛她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有機關啊,蘇令年細細瞥了幾眼,大步朝著硯臺的方向而去,將花架上的毛筆一抽,突然,眾人大驚,書架兩側而行,夾墻里陡然出現了一個密室,這腦門大的,誰想出來的機關,蘇錦心里吐槽了一句。
“還真有個小密室。”袁氏驚呼了句。
眾人都跟著走了進去,跨過門,里面的情景一覽無余,這是一個與外面無異的屋子,唯一不同的就是里面的裝修奢華富麗堂皇,而更令眾人吃驚的是,在正中央的雕花床榻上,橫躺著一個血淋淋的女人,面目滄夷,周身一股濃郁的悲戚緊緊的環繞著,而伏在她身上行兇的男人驚訝的看著走進來的他們,慌忙的提著褲子爬下床榻。
“書文。”蘇錦剎那間高吼了出聲,只見她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眼里是無盡的悲傷與憤怒,這么多年,書文從未見過蘇錦這么失態過,她臉上的淚痕早已結痂,隱隱回了神,血色的眸子微轉,蒼白的嘴角勾起抹血的痕跡,小姐、似乎在朝著她跑來,唇色蒼白,哆嗦著喏喏著開了口,血絲瞬間從她的嘴里涌了出來,伴隨著虛弱的低低的呼聲“小姐,——你來—了”
蘇錦趴在書文的床榻前,眼眸落下一抹清淚,周身像是裹著一層冰寒,看著慘不忍睹的書文,眼里的殺氣愈來愈濃。
“王臣,你好大的膽子。”蘇令年看到哭著朝他們爬過來的王臣,大吼了出聲,直接一腳朝著后者的心窩子踢了去,王臣瞬間飛了出去,口里吐出陣陣的殘血。
眾人看著這一幕,什么神色的都有,丫鬟與奴才私通,乃是府里的禁忌,大罪。
王臣立馬爬了起來,哭著磕頭,大喊饒命,“將軍恕罪,將軍恕罪啊。”這群人怎么會來,不由的朝著榮氏看了過去,只見后者看也沒看他,自顧自的垂著眸,心中不安放大,忙又哭喊著饒命。
蘇令年掃視了幾圈屋子,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婢女書文,冷寒開口:“私造堀室,造假賬本,虧空庫房,還膽敢私通丫鬟,死罪難逃。”
不遠處的蘇錦眸子一凝,王臣聽此,像狗一般的立馬爬到了蘇令年的腳下,祈求著,想活著,如耗子,像牲口,蘇令年狠狠的一腳又踢了過去,他顧不得疼痛,趴到榮氏的腳下,“夫人救我啊,夫人——”
“滾開。”榮氏毫不手下留情,直接退后,躲開了他的手,冷言道,無用的棋子,棄之。
王臣懵了一下,撐住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向榮氏,他可是榮氏的人,為她辦事這么多年,她難道要這樣棄了他嗎?身子被人緩緩的碰了一下,平緩中帶著殺氣的聲音在耳畔輕輕的響起,“你的妻兒還在等著你呢。”
心神猛然一怔,只見三小姐蘇嫣如冷笑著看向了自己,威脅他,以一人之死換全家人之生,他終究沉默了,緩緩的低了頭。
袁氏扶著老夫人,從這一幕中回過了神,看向似乎是無意扶了一下王臣的三小姐,嗤笑道:“三小姐和王總管這是說了什么,瞧瞧,王總管連話都不敢說了。”
蘇嫣如笑了,如蓮花般雅致,只聽,“王總管罪責難逃,我只是提醒他認錯,好歹父親還能讓他安樂死。”
聞言,袁氏冷哼了句,不說話了。
“夫人,還是您聰明。”祝姨娘知道,這一戰,大小姐敗了,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不過,很快調整了心態,在榮氏耳旁稱贊了聲,后者笑了笑。
“王臣,你可認罪?”蘇令年瞥了眼老太太,見她點頭,怒聲道。
跪在地上的王臣垂著眸,點頭,可心里還是怒氣上涌,榮氏竟然就這么拋棄了他?聞言,眾人都松了口氣,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
“私通?”突然,就在大家以為事情落幕的時候,床榻那端傳來了聲響。
看去,只見蘇錦將書文扶著坐了起來,后者身上的傷觸目驚心,蒼白的臉頰,虛弱的面容,以及掩飾不住的恨意與悲怨,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不是私通,這是——強奸。
“阿錦。”蘇令年警告了一聲,失去貞潔的女子還怎么有資格留在未來世子妃的身邊做貼身婢女,蘇家覺不允許。
蘇錦面色淡漠,走下了玉階,蘇嫣如心底一怔,心頭涌上一絲不安。
老太太從未見過這個孫女這種神情,說不出來的寒冷,沉了聲“阿錦,注意你的言行。”
蘇錦沒理會眾人,一步一步,像惡魔般緩緩的朝著跪在地上的王臣走了過來,后者心里發憷,好冷、好冷。
“長姐要做什么?”突然,蘇嫣如走了出來,攔住了蘇錦的去路,臉上同樣是不甘示弱的寒冷。
當年母親不死,她不走,今日書文不會遭此下場,是她,是她們,殺人滅口,還養出這么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眼里的戾氣讓蘇嫣如都不由后退了一步,可片刻,她就回了神,直直的矗立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長姐,別忘了,是你害得她。”
蘇錦心底一怔,藏于袖袍里的素手緊緊握成拳,半響,她終于開了口,卻還是沒有像蘇嫣如預測一般的失態,蘇錦冷冷淡淡的,平靜的讓人心底發寒。
“讓開。”
蘇嫣如咽了咽,沒動身,“嘶”,狠狠的撞擊襲向了她,一陣香風飄過,面前人已去,扶了扶身上被撞疼的一處,斂眸。
“大小姐,你要干什么?”王臣很害怕,他不由的后退了一步,身子陡然跌落在了地,震驚的看著面前殺意森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