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低眸,俯身,突然拽住了他的頭發,疼,撕心裂肺的疼,頭皮快要撕破的疼痛,王臣一個大男人,都不由的眼眶發紅,流了眼淚,“啊——”眾人驚。
“疼嗎?”蘇錦淡淡的聲音響起。
王臣只覺耳膜發暈,拽著他的力氣越來越大,頭皮上都隱隱有了血絲涌了出來,敵不過,他拼命的眨眼,不敢動一下。
蘇錦看著眼前像狗一樣的王臣,恨,好恨,“這才是給你開開胃?!彼D了頓,看著害怕的王臣,繼續道“知道嗎,你的妻子被亂狗咬死,女兒給狼掏了心,他們啊,都死無全尸啊。你說,這是誰干的?”
蘇錦用勁,一大撮的頭發被撕了下來,王臣頭頂上的血塊滲的人害怕,一旁看著的袁氏早已在墻角吐了起來,身子還打著哆嗦。
王臣早已愣住了,沒了痛覺,妻兒死了,是誰,誰干的?頹敗的身子猶如破布般可憐的被丟在地上,刀鋒似有劃過,皮膚隱隱的痛—
“阿錦——”
“大小姐”
驚呼聲響起,蘇錦狠厲的眸子轉過,看向了眾人,手下的刀子不停,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叫聲。
榮氏卻在一旁冷冷的笑著,蘇錦正好捕捉到了那一抹得意,“小姐——”虛弱的聲音響起,她一怔,看向床榻,書文在向她搖頭,袖子里的香風漸起,飄了出來,帶著殘血的王臣突然站了起來,跪在了惱怒跟不知所措的蘇令年的面前,肉沫,血色翻涌,他想吐。
“將軍,尹總管是夫人派人殺得,賬本的造假都是夫人指使的,真的賬本就在硯臺后面的暗箱里?!?/p>
話落,眾人震驚,榮氏更是慘白了臉,而王臣說完話就暈死了過去。
書文看著這一幕,虛弱的勾起了一抹淺笑,是小姐誤打誤撞煉制的攝魂香控制了王臣,他承認了,好,真好,靠在榻上沿邊的紅木欄桿上,她沉沉的閉上了眼。
“胡說,父親,王臣死不足惜,竟然還想拿著這事來陷害母親,你一定要明察秋毫?!碧K嫣如沉靜的站了出來,開口。
蘇令年還沒說話,一直沉默的老太太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走過來的蘇錦,平緩著聲調開口:“是不是胡說,一看便知。”說完,便有丫鬟走到了西南角的案桌上,輕輕扭動了硯臺,一聲響,底座打開,出現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暗箱,丫鬟將其拿了過來。
“打開?!崩咸珔柭曢_口。
丫鬟不敢懈怠,忙開了鎖,果不其然,里面真的是放著幾本賬冊,眾人紛紛看向了榮氏,好打臉。
老太太最忌恨的就是府里人手腳不干凈,榮氏出生望族,竟能做出此等勾當,保不準還貼補了娘家,思此,更是生氣,直接怒道:“這你怎么解釋?”
榮氏瞥了一眼蘇令年,見后者惱怒的瞪著她,榮氏心一狠,正要開口,卻突然,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祖母,王臣不甘心死,拿母親做替罪羔羊,這祖母父親難道看不出來嗎?”
“阿嫣真是伶牙俐齒,人證物證俱在,休要狡辯。”榮氏壓在她頭上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人要弄她,自己不出點力怎么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袁氏陰惻惻的想道。
蘇嫣如不說話了,站至一旁,垂著眸,不知在想什么。
榮氏私造賬本、構陷殺人,這都是死罪啊,可她是蘇家的當家主母,蘇老太太與蘇令年互看了一眼,都帶著些猶豫,蘇錦嘴角冷冷的浮上了一抹痕跡,見眾人沉默,開口“祖母,母親也是一時糊涂——”這話一出,懷疑的目光瞬間看了過來,蘇錦不屑的繼續道“你們若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那這樣吧?!鳖D了頓“祝姨娘也算府中半個主子,讓她平攤母親手中一半權利,兩人一起共事,豈不和美?!?/p>
話一出,祝姨娘眼眸一亮,而榮氏卻眼里帶了狐疑,這個大小姐難道不知道祝姨娘是自己的人,而蘇嫣如則是笑了,一個造假賬本,身為一品夫人,母親頂多受些懲罰,這個長姐還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好計謀。
老夫人皺了皺眉,蘇令年隱隱不耐煩了,直接下令,讓祝姨娘輔佐榮氏管理蘇府,罰榮氏三年月錢,削權、罰錢,榮氏心底給蘇錦狠狠記了一筆。
利益的相爭永遠都是刀刃上行走的血鋒,祝姨娘貪權又自私嫉恨,這方,拿了一半權利,榮氏有的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