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百公里遍地異種骸骨不用想也知道,無法處理。
斷血壁壘裝不下,能裝得下就憑斷血壁壘的這點人,搬到什么時候?
只能設立隔離區,斷血壁壘五百公里之內,不能踏入。
安排妥當之后,關士義從椅子上站起來,椅子發出吱呀的聲音,顯示出他的體重,也許是他的心的沉重:“好了,那就開始吧,去天之領域。”
蘭芝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前天翟離星把一樣東西扔給關士義的時候,關士義確實崩潰了,因為她似乎看到關士義的眼淚。
應遠和十徽先從這間寬敞的會議室出去。
參加會議的只有他們幾個人,以及天機部僅剩的幾名白大褂。這幾名白大褂是幸運的,但他們當時對于馬尚思不允許跟去,給我守著研究室的命令感到極度不滿。現在應該感謝自己的能力吧,如果不是能力太爛了他們不會被留下,也不會活到現在。
幾名白大褂不敢先出去,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一邊離開一邊出去的翟離星,相互咬著耳朵竊竊私語:“天哪,真的是天選者,沒想到天道的決定是逆天道而行,這下天之領域要怎么辦,不是要毀了天之領域嗎?”
“更加的是,這個天選者是不凈者,天道連玩笑都開得比人類的大。”
……
他們說得對,翟離星出現在天之領域的時候天之領域一定炸開,這等同于把天之領域毀了,那是一個依賴信仰信念而得以存在的圣地。
等翟離星他們都離開了,這幾名白大褂才小心翼翼從會議室離開,只有衛志辰留下。
這次會議斷血壁壘其他人都不被允許參加,這不是他們能知道的內容。
剛離開會議室,蘭芝琦咬著翟離星的耳朵:“啞巴,你那天給他的是什么東西。”
翟離星好像聾掉了,渾然不覺。
蘭芝琦氣得打他一拳:“啞巴。”
翟離星抓抓腦袋,咧嘴無聲嘿嘿一笑,并沒有回答。
蘭芝琦愕然,隱約察覺到什么似的,眼睛轉著瞥他:“想不到你也有溫柔的一面。”
翟離星撓撓頭皮,無聲嘿嘿一笑。
但從前天回到斷血壁壘開始,一直到現在,他的心里一直沒有停止過思考:“我真的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天道才魂穿過來的嗎?只是為了讓我救這個世界所以不讓我死?開玩笑,這不就真的變成真的天選者了嗎?”
事實上他并不是,他比任何人清楚,所以心里一直在思考:“不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天道把死后的我召喚過來,雖然召喚死人就不會因此影響其他世界,但666其實是黑空領域人為創造出來的人造人,并不是天選者,如果666是天道為我做的身體,那我肯定就是天選者了。”
如果是天道的話考慮當然會絕對全面,直接從地球召喚一個能對抗大腦的精神力量的靈魂過來,那么會影響到地球所在的世界。所謂蝴蝶效應不是開玩笑的,天道比誰都知道蝴蝶效應的可怕。
所以天道選擇召喚一個死人。
因為死了,就不存在,因為不存在,所以是一個空的東西,空就是無。天道召喚了無,不會影響到地球所在的世界,也不會影響到這個科技服務于超能的異世界。
對地球那個世界來說,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對這個異世界來說,這個人是新誕生的,不是意外插入這個異世界的。
這就完美避免了蝴蝶效應的誕生。
但如果真是這個異世界的天道把翟離星召喚過來的,那就解釋了一切,可惜翟離星并不是天選者,他的身體是是人造人,違背天道創造出來的人造人。
因此翟離星否決了這個原因,有點失望:“真可惜,我還以為能找到自己魂穿的原因和理由,結果不是。”
蘭芝琦的臉擋住他所有視線,他因為看不到任何東西差點摔倒,如果他摔倒就會把蘭芝琦撲倒在地上,幸好他及時站穩。
蘭芝琦瞪著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又在策劃什么大陰謀?”
經過斷血壁壘這一次事件,蘭芝琦有點害怕他了。
翟離星咧開嘴,摸摸后腦勺,聞著她的體香,無聲地嘿嘿一笑。
十徽眉頭豎起,又要沖過來,但出奇地略微考慮,哼一聲,還是算了。就算他在對蘭芝琦下套吧,其實吃虧的是他,蘭芝琦賺大發了。
蘭芝琦越來越狐疑,盯著他,那張臉不離開。
翟離星覺得窒息,心里哀求:“不,靠太近了,我們的關系還不能這么近,如果你非要的話,晚上再來吧。”
蘭芝琦的臉越來越近了。
翟離星冷汗淋漓,只好飛速掏出筆和紙,以光速寫下幾行字,再在幾毫秒的時間里用本子擋住她越來越大,比大腦的眼睛還大還讓人恐懼的臉。
蘭芝琦停住,瞪著本子上的字:“嗯?”
柏憶生也禁不住偷偷用余光瞥一眼,這個男人也好奇翟離星究竟給關士義扔了什么東西。
但本子上寫著:“我在想的是,五百年前斷血壁壘異種狂潮事件,原因就是大腦,這個空間里所有的異種都是五百年前的那些異種,為了殺死這個大腦它們沖進這個空間,為了沖進這個空間而與血污宮死戰,結果它們被大腦封印在這里了。”
“五百年前和五百年里一直沒有人知道這個真相,只以為它們純粹是失控暴走,那不是斷血壁壘滅絕異種的歷史,是它們想要滅絕大腦的歷史才對,但真正的歷時往往總是被埋葬掉無法被發現,甚至還有人為的不準后人知道,如果它存在就埋掉,埋不掉就毀掉,毀不掉就把它扭曲修改掉,整容一樣連它媽都否認是自己的孩子。”
蘭芝琦吃驚,把臉往后移開:“你說真的嗎?啞巴,異種是為了殺死大腦?”
柏憶生也吃驚:“那些異種?異種是變異的物種,它們不會有心智,怎么會為了殺死大腦而在五百年前沖進斷血壁壘?”
翟離星認真的,繼續寫字,心里嘆息:“不單單是關士義,你們所有的天從者都是信仰信念的傀儡、奴隸、工具,真希望有一天你發現天道意志的真相,不過當你們發現天道意志的真相的時候,你們可能比關士義還要失控,瞬間崩潰掉了吧。”
他舉起本子:“大概本能使然,飛禽走獸固有的本能,動物天生有地盤的意識,不論哪種動物都有自己的地盤,就連狗都有,你們遛狗的時候沒看見它們抬腳到處撒尿嗎?那不是它們腎虧,它們在用自己的尿劃地盤。”
柏憶生和蘭芝琦吃驚,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