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玄看向門外,確保用門外的下人聽不見的聲音道:“如今各地災(zāi)情嚴重,各地糧商唯利是圖,絲毫不肯開倉放糧。若是有銀子,得的是天下民意。順應(yīng)民意,這就是反勝之機。只是,要有銀子談何容易。怕就怕圣上的身體,不知還能堅持多久,一旦嘉王等基上位,三哥也怕妹妹,你…”余下的話王舒玄沒在繼續(xù)說下去,成王敗寇。
他們定北侯府已經(jīng)被打上雍王的標簽,此時反水已經(jīng)來不及了。為何定北侯府回上了雍王這艘船,他也是從同僚的口中得知,傳聞父親和如今的賢妃是青梅竹馬。不過郎有情妾無意。但是還是阻擋不了父親對她的兒子關(guān)懷備至。理所當(dāng)然的也要支持他。當(dāng)然這只是以訛傳訛,真實的原因他也問過父親,父親也解釋過了。
為了妹妹也道聽途說誤解了父親,還是把具體原因說出:“當(dāng)今嘉王的性子,著實不是天子的人選。他背靠平陽候這座大山。還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自然自幼一帆風(fēng)順。哪里有人敢給他臉色瞧。所以有人一旦不開眼得罪了他。下場也是極其不好。但是雍王就不同了。
他舅家也是日落西山,若是扶持他上位,還要靠著我們侯府才能站穩(wěn)腳。何況他性子較為謙遜,自然,這王子的性子哪里是我們能觀察的,不過他的母妃也不是一開始就受皇上的寵愛,而是慢慢的才爬上來的。父親覺得支持他時,也是從中調(diào)查了以前侍候他身邊的人和夫子,才定下決心了。”
“父親難道不怕他在偽裝嗎?”王佩婷試探性地問道,這生在天家,就不比尋常人家,自然會早熟一些。
“若是他真的是偽裝,也怪父親做人的幾十年里,看走了眼。如今我們是和雍王綁在一條船上的人。佩婷,若是來日嘉王登位,我們侯府也是自身難保。自古成王敗寇,何況如今剛平定完西北,幾年無虞。按嘉王的性子,怕是會不顧忌的直接大開殺戒。”王舒玄擔(dān)憂的道。
“父親手上不是還有兵權(quán),嘉王怎么也要顧忌一番吧?”看書不是有兵權(quán)的人,帝王也要顧忌一番,怎么說殺就殺。
“兵權(quán)?如今士兵們的糧餉也勉強能發(fā)出。何況西北一仗損傷慘重,平陽候府如今雖是棄武從文,但聽說襄陽國還有一部分兵權(quán)在他手中。”兵權(quán)之事,向來是國家重要機密,除了明面上的,暗地里圣上還把兵權(quán)分化在不知何人手中。
“國庫怎么會長年空虛?”王佩婷不解的問道,又不是剛定國,應(yīng)該稅收之類都已經(jīng)上了軌道。
“三妹有所不知,其實我們國家并不窮,但是前有世家把持著,囤積田地,后又富商囤積糧食,已經(jīng)成為我國的蛀蟲。還有近年來的天災(zāi)人禍,打仗。單是靠稅收完全是不夠充實國庫。何況如今圣上也不是個省銀子的,但是為了慶祝他等基已經(jīng)花費了,何況還三下江南,國庫的銀子已經(jīng)花了七七八八了。
父親也不是單看雍王的性情,父親說他親自考教了雍王的文韜武略,得出的結(jié)果他非常滿意。而嘉王的才情學(xué)識,真是。”差點說出腦袋長草了。忍了忍,還是道:“他平日里就不喜讀書,所謂五體不勤五谷不分。而且,他還喜好美人。這就是君王的大忌,唉,只是這平陽候府有的是銀子,嘉王身邊有許多幕僚為他出謀劃策。不然,憑他…。”王舒玄臉上不屑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他,他也是和嘉王親自接觸過。除了那做派,完全當(dāng)不起一國之君。何況眼下襄陽國災(zāi)難頻發(fā),必須有個治國之君登基才能保住襄陽國。
“若是如此,這國家還有救?聽三哥如此說來,若是嘉王登基,對誰也不好,父親那就有沒法子翻身?”這事關(guān)自己小命,還是問清楚。
“若是這次雍王能籌借到銀子,解決災(zāi)民問題,估計文武百官也會傾向他,雖說立長立嫡,圣上堅持,但是贏不過民心。襄陽還是需要一個明君帶領(lǐng)我們走向更芳容。”王舒玄想了想道。“怎么建國如此之久,世家還未收服?”王佩婷前身是庶女,哪里能聽聞這些知識,如今不過靠魏嬤嬤打聽些內(nèi)宅之事,這些完全是一竅不通。
王舒玄見王佩婷問起,也細細的和他說來。在他看來,妹妹如今是兩個侯府的紐帶。了解多些未必沒有好處。何況,若是她能得程震南的歡心,他日嘉王即位起碼能給定北候府留條后路。雖他沒開口勸說妹妹,但他的行動已經(jīng)做了。何況,說不定以妹妹的聰明才智,還能想出其他法子。
王佩婷自己估計也不曉得他在王舒玄眼中居然是那么聰明的吧。
從王舒玄的話語中了解得知,當(dāng)初圣祖爺就是得到世家的支持,才能奪取皇位,雖經(jīng)過百年的變更,但如今田地在世家大族仍然的手里,想讓他們吐出來必是十分困難的。而且朝中大部分官員都是世家子,采取的手段太強硬了,容易引起不穩(wěn)定因素。
雖本國由于有世家把持著,所以采取的也是重農(nóng)抑商的政策,商戶也是過得艱難。問題來了,為何還會有商人囤積居奇?其實那些商人暗地里也是世家扶持的。
程震南娶江氏也因為她是世家的緣由,什么青梅竹馬不過是說的好聽。至于江家為何同意江氏做平妻,還不是江家已經(jīng)一日不如一日,在不找靠山,很快被踢出世家行列。不過此舉也被所謂的世家嗤笑,能把嫡女加入侯府做平妻也是頭一個。
而且在朝中,有許多世家出身的官員,隨著時間越長,所帶來的問題就越明顯,已經(jīng)到了不容忽視的地步了。只是因為觸及世家的利益,再加上圣上年紀大了,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不想朝庭動蕩,這才將這個問題壓了下來。若是新皇即位,首先要開刀的就是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