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童的意思是?”
刺史原本鐵青的臉色聽得阿香的話,又突然有了些好轉,惜命,這個世上鮮少有人是不惜命的吧。
“我的意思就是,這個。”阿香搓搓手指,刺史先是眉頭一皺,然后對著四人朝里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阿香樂了,闕珺只是看著她微微搖頭,不知道是無奈還是其他的什么。
“阿香每次都這樣,說不管不管,最后還是會管的。”弄弄嘟嘟囔囔的跟在后面,何生推了推弄弄,示意她別再說了,萬一阿香又不肯接這筆生意了,豈不是白花花不對,金燦燦的金子又要不翼而飛。
弄弄斜了何生一眼,“你這沒本事的家伙,總想著讓阿香出力你占便宜。”
“我占了什么便宜,不都是在阿香手里。”這一句僅僅只是埋怨。
阿香在前面跟著,權當是聽不見。
刺史走時,總覺得心里古怪,哪里有些不對,進了屋門才猛然驚覺回頭看向闕珺,顫抖著嘴巴問道:“敢,敢問小公子,如何稱呼?”
阿香一聽,微笑將闕珺拉過來,“怎的?刺史大人還好這口?”
闕珺故作惱怒地瞪了阿香一眼,后者只是吐吐舌頭,“闕姓,單字,珺。”
刺史大駭,抖著一雙腿恨不得立刻跪下來,要不是身邊有管家扶著…
“闕珺…可是,王君之珺。”
“正是。”
“臣…小邊州刺史馮襄垣,叩…叩見王爺。”
王?爺?
阿香側頭好奇地看看他,弄弄和何生的表情不比刺史來的夸張。
“阿…阿香,你是不是知道啊。”
阿香搖搖頭,“我知道他身份不簡單,不過…如今看來,這送王爺回京的事情,不需要我們做了。”
不知道為什么,闕珺聽到這話的時候,有些許難過,但更多的則是一絲絲欣慰。
“王爺,您…”馮襄垣這會子不敢抬頭,但是心頭有疑惑不得不說,闕珺倒也沒有擺什么王爺架子,他本就是這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跟在阿香身邊。“落難之事,你身為小邊州刺史,自然是有所耳聞,送與不送無妨,先處理你府上的事情吧。”
“是,是,臣謝王爺恩典。”
阿香眨眨眼,微笑著道:“你這王爺來頭還不小,看刺史大人的模樣,想來是位高權重,三年前,珺珺才九歲吧。”
九歲,就已經威脅到了什么人的權利地位了,阿香還是有些小小的意外。
“是啊。”無奈和不甘,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埋怨,可闕珺自己也不知道該埋怨誰。
天命所歸這幾個人,有時候常常讓一個人一生坎坷甚至傷痕累累。
阿香是。
闕珺也許也是。
“好了,既然你家王爺都這么說了,你先把事情好好交代一番吧。”阿香說這話的時候,手指動了動,是一個內行獨有的手勢,種香。
何生收到指令,拉上弄弄就離開了堂屋。
“誒,那兩位是…”
“去勘察一下,以免出現紕漏,刺史大人不介意吧。”
馮刺史警惕地看了一眼闕珺,微微頷首道:“有王爺在此,想必諸位…”
“如此便好。來你且細細說說事情的始末。”
闕珺輕敲桌面,聽著馮刺史說起前幾日的故事,大致和管家說的別無一二,只是有一點,馮刺史的兒子,馮大公子似乎給自己爹惹上了不少的仇家。
“您的意思是,貴公子強搶民女不成,反倒被人給打了,然后您家公子氣不過,就把人一整個村子都給踏平了。可以啊馮刺史,不愧是山高皇帝遠,你這土皇帝做的夠舒坦的。”
“不不,不是,仙童誤會,我萬萬不敢有這個膽子啊。”
阿香剛要開口,闕珺卻是一把拉住了她,擺手示意,他來。
“馮刺史。”
“臣,臣在。”
闕珺一笑,“本王失蹤之后,皇爺爺可有發榜尋人。”
馮刺史眉頭一皺,不知道闕珺突然這么問是什么個意思,“王…王爺。”
“怎么?”
“不是,王爺,三年前您失蹤的時候,那整個乾廖國就差…”
“問你話呢,你扯什么犢子。”阿香“咚”地放下茶杯,冷冰冰地目光看著馮襄垣,似乎是因為什么生氣了。
闕珺拍拍的手,走過去將馮刺史扶了扶,“你且,如實相告。”
馮襄垣一抖,頭重重地在地上磕了磕,“回王爺,放了榜。”
“那,可有人來此搜尋。”
“回,回王爺…”
馮襄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
闕珺的上眼皮顫了顫,像是預料到又像是沒有想到,長長吐出一口氣,“新王…如何。”
“王爺,王爺,臣等萬不敢妄議君主啊,王爺!求…”
“行了,你先下去。”阿香拉住闕珺的手腕,朝著門外使了個眼色,一道黑影嗖地略過,闕珺細細瞇起眼睛,揮退了馮襄垣。
“闕珺…”
“無事,這里情況如何?”
阿香點點頭,望向門外道:“你也看見了,這馮刺史府上恐怕沒那么簡單,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你是王爺這件事情,會不會對你有什么危險。”
“不會,小邊州距離重京說遠不遠,但是說近也不近,偏偏一個婺城在此,你說的那句天高皇帝遠不無道理。”
“呵,又是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