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太后那兒…”
“嗯?”闕珺平日里很是清閑,這個十二歲的小王爺能有什么作為呢?世人既然都這么想,那他就要做出這樣的表面功夫來。
可就在闕珺回來被太后承認的那一剎那,他的勢力就已經有了起色,闕策為了名正言順,將自己的皇嬸奉為太后,若非是他親生母妃病故的早,這一做法,恐怕早就被萬人唾棄了。
“太后派人盯上了香主。”
闕珺手里的兩顆核桃轉動一頓,然后輕松一捏,化作了粉末散到了湖里,“由她。”
暗衛知道這個親王手上有著更大的勢力,這就是太后帶他親昵的緣故,那個女人…野心不小。
當初太子亡故,只恐多有內情。
但其實對于阿香來說,皇家的事情,她又實在不想了解過多,若是小穹頂不和皇家扯上關系…可如今硬是扯上了,不但小穹頂和皇家有關系,她心尖上放著的人也跟皇家有著莫大的關系。
“香主,香主在不在,香主,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開開恩…”
開恩?阿香,掐了掐指,對著弄弄狐疑的眼神點了個頭,眼帶微笑。
來者,是京中一戶小有聲望的商戶人家的老夫人。
就在昨日,這戶人家的小孫子,也是如今獨一無二的小孫子,徹底地進入了昏迷。
藥石無醫。
就在前些日子,他們的老太爺突然倒地不起,大夫來了一個有一個,看完都是說老太爺身子硬朗,沒有什么事情,也許睡一會就醒了,可一睡就是好幾日。
最后無法,他們通過特殊的關系,找來了一位度陰師。
那個度陰師一走,老家主確實已經沒事,可是孩子卻在之后陷入了昏迷,好不容易讓老家主得見平安,卻讓家里的獨苗遭了罪。
“怎么樣!”老夫人請來京都之中最負盛名的圣手,可最后都于事無補。
孩子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他身上不斷有淤青傷痕出來,年幼的孩子這般遭罪,遲早會送了性命。就在家中都覺得有些絕望的時候,孩子醒了,一醒來便是在那里喊著痛。
孩子僅僅只是醒來進了食,第二日又如同睡死般,身上的淤青越發的嚴重。
無法,他們再找不到那個度陰師,只能來著這位救下小王爺,有太后作保的陰平閣閣主。
人傳,香主。
“別拍了別拍了!”弄弄小跑過去開門,就看著一對夫婦抱著孩子,身旁還有個老夫人,弄弄連忙將人請進,“老人家您坐。”
老夫人先是有些躊躇,急切,可看到阿香素手點香,動作輕盈而溫柔,煙起,她心便定了下來。
何生聞聲匆匆跑來,經過那孩子身邊的時候,心里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后站到阿香的身側。
“去叫雪初來。”
“是。”涼沁走出的時候,那家人都是慌神地咽了咽口水,雖然有些恐懼,但心頭更加有了希望。
這位香主,是個本事高超的度陰師。
雪初來的路上,涼沁已經大致地講了些,所以他一到,就從那對夫婦的手里接過來了孩子,夫婦有些害怕,阿香淡淡地開口道:“放心,就抱著坐在你們對面。”
夫婦兩互相點點頭,將孩子交給了雪初。
雪初抱著孩子的一瞬間,他們看到小男孩緊鎖的眉頭慢慢地松開,坐了許久,阿香也未曾說話,孩子的母親突然驚愕地開口,“淤青,淤青在消失。”
“女,女菩薩。”
老夫人激動地要跪下,涼沁一個閃身就來到她跟前將人拖住,力道大但只是拖住,未曾傷她。
“我家主子不過是個度陰師,叫菩薩可是討菩薩晦氣,老人家放心,既然讓你們進了門,就會幫你們解決到底。”
“多,多謝香主,但凡有所要求,我們必當做到。”
阿香點點頭,開口問了句:“家里老者,如今可還康健。”
那一家子人,一愣,佩服和恐懼同時在心頭蔓延。
“好,我爹他如今身子硬朗,只是…只是偶爾寧寧醒來,我爹就會睡過去,香主,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
阿香點點頭,拿起了香爐來到孩子跟前,看了一遍孩子全身,臉上的溫和笑意一直沒有退去,讓人看了心安。
以前來的幾個人,阿香可都不曾這般。
“雪初,如何了?”阿香抬頭看看似乎在閉目凝神的雪初,他緩緩睜開眼睛,點了點頭,轉而對著這戶人家說,“此事,你們要跟孩子說,我們不好擅自做主。”
雪初聲音如玉,叫人聽了能夠放下戒心。
“這…”
雪初將孩子還給那對夫婦,“你們先回吧,孩子晚間會醒過來,好好談談,問清楚,等事情明了后,你們可再來尋我主,除了孩子與他爺爺之間的命輪。”
“什么是,命輪。”
“孩子,在替他爺爺續著命,此法雖然陰毒,但是恐怕是自愿的。”
幾人聽了微微震驚,連著何生和弄弄都有些不可思議,老夫人更是眼睛一濕,扭頭嗚咽哭泣起來。
“娘,我們,我們先回去吧。”
待到人走后,何生嘆了口氣,“阿香,為何不現在解了,這對孩子來說,著實…”
“對孩子來說,爺爺在就好。”
弄弄點點頭,“可阿香,你和雪初怎么看出來的。”
“孩子額頭有命輪咒印,你看不見么?”何生好奇地問,照理弄弄是能夠看到的。
“我…沒有仔細去看孩子。”
阿香過來拉起弄弄的手離開了陰樓,也不多余解釋,只是路上說了句,“你以后會知道的。”
弄弄不疑有他。
涼沁扭著自己的腰肢來到何生的身側,甚是陰陽怪調地說了句:“不要做的太絕,免得惹惱了阿香,第一個倒霉的還是你不是。”
何生一皺眉,“你什么意思。”
雪初也是走過來笑了笑,還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愚蠢至極。”說完隨著涼沁離開陰樓,獨獨留下何生一個人站在那里,眉頭緊蹙,心中似有一團無名邪火難以發出,可他無法。
“這是偏見!”院落里傳來何生狂躁的叫喊,阿香喝茶的手一頓,示意弄弄去把門關上,“叫喚啥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