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灼同樣給葉氏盛湯，好一幅‘母慈兒孝’的畫面。

或許，這不叫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但葉慕灼明白，如果你討厭一個人，一定要對她很好很好，讓她對你沒有一點防備心。

這一點，容箏做的就很好。

所以到最后，她才知道容箏才是背后策劃的一切。

——

吃過飯，葉慕灼幫著收拾碗筷，刷碗打水，伺候葉氏洗漱上床之后，再進屋。

看見葉慕灼如此不尋常的舉動，葉欣雨跟葉欣依姐妹兩個說著悄悄話。

“你說葉慕灼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她那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嘴里，居然也會說好聽的話？”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她落水，明白了該討好家里的誰，才有好日子？看來她是想奪取祖母對我們的寵愛？”葉欣依一臉諱深莫測的分析著。

“得了吧，葉慕灼我們還不了解她嗎？就她那半響打不出一個屁的德行，估計是李氏是教她的。”葉欣雨不以為然，她跟葉欣依明里暗里都整過葉慕灼，葉慕灼每次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就她那德性還有這種心機，反正葉欣雨是不信的。

“說的也是。”葉欣依跟著點點頭，“許是我太多心了。”

畢竟葉慕灼歷來的做法讓她們根深蒂固，誰也想不到竟是借尸還魂這樣的事件，畢竟沒人會冒充一個不知名的小丫頭，更何況葉慕灼臉上腐爛的傷口是做不了假的。

——

“慕灼，洗把臉吧，該上床睡覺了。”李氏端了盆熱水，沒有發現少女眼底的精光，就轉過身去鋪床了。雖說知道葉慕灼的變化，但她卻不知該如何問她？

沒有應聲，結過毛巾，慢慢的洗臉。

葉慕灼跟李氏隨便聊了幾句，后者見她神色還算正常，這才試探道，“你祖母？”

“祖母畢竟是祖母，對吧！”

葉慕灼不愿多答，含糊其辭一笑，就準備脫衣上床了。

也是，許是這孩子自己開了竅，也算是好事，不再追問，因為她自己就腦補出了原因。

之后，她小心翼翼的看著葉慕灼的臉色，脫口而出，“慕灼，你的臉……”

“嗯？怎么了？”葉慕灼疑惑的抬頭，看見李氏的欲言又止。

“哦！娘是想說，慕灼，我過幾天就去鎮上多接一些繡活，再想東家借些銀兩，等湊夠夠了錢，就給你治臉，你永遠都是娘貼心的小棉襖。”

拉著葉慕灼的手坐在床上，李氏慈愛的揉揉葉慕灼的頭發，粗糙的手指磨蹭著嫩稚的手背，微微嘆了口氣，這個閨女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母女的代溝也大了。

過了好久，等到李氏快要睡著了，就聽見被窩里的少女聲音略帶沙啞的喊了她一聲：“……娘。”

頓時喜笑顏開，“唉！睡覺吧！”

她沒了丈夫，還好有這個閨女傍身，等到百年之后，也不至于一個人孤獨終老，好歹還有人送終。當然，她盡心竭力的養育葉慕灼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或者不止這個原因。

其實原因很簡單，那時候葉氏對她又打又罵，極盡苛責，一個年輕女子剛死了丈夫，天塌了，又跟娘家絕了關系，夫家也不肯善待，當時的她，只有葉慕灼一個孩子傍身了，也只能在葉慕灼的陪伴下，小心艱難的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