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御書房里。
汐兒他們并沒有去早朝,而是早早的便帶著那個官員和老太醫在御書房里等候著皇上。
皇上一下早朝便急急忙忙的朝著御書房趕來,一行人聽到門外喊著皇上駕到,便出來迎接。皇上看著他們,擺了擺手,告訴他們不用行禮了。然后幾個人便又跟著皇上走進了御書房。
皇上直接走到了書案前坐下,然后開門見山的問到:“汐兒,怎么這么快便回來了?可是查出了眉目?”
汐兒點了點頭,指著那個胖子府尹對皇上介紹到:“父皇,雖說沒有徹底查出事情的真相,不過還是有些眉目!這個丑陋的胖子是衙門的府尹!”然后又指向了老太醫說到:“這位是…”
皇上抬了抬手,打斷了汐兒的話說到:“這位朕知道。”然后看著穿著全是補丁衣服的老太醫有些哀傷的說到:“李太醫,朕一直以為,你和七弟一起去了…”
老太醫搖了搖頭,趴在地上,帶著哭腔說到:“皇上!老夫一直沒有死…那段日子老夫沒有住到王府,所以沒有招受那一劫難…”
“沒死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你現在怎么混成了這副模樣?你怎么不回宮來尋朕?”
“老夫不敢啊!”
皇上奇怪的問他:“為何不敢?你本就是皇宮里醫術最好的太醫!你若回來朕高興還來不及!”
“謝皇上抬舉…只是老夫覺得當年的事情有太多的疑惑的地方,可是怕惹來殺身之禍,所以才不敢回宮…只能茍且偷生…皇上,老夫對不起你啊!更對不起王爺!”
皇上奇怪的問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到底瞞了朕什么?讓你連皇宮都不敢回?”
老太醫把當年發現安王府的人是中毒而死的,而不是被砍死的事情全部都跟皇上說了一遍。
皇上聽完龍顏震怒,站起身一掌憤怒的拍在桌子上吼道:“什么!朕怎么不知道這件事情!這件事當初是誰查辦的?”
汐兒指著那個府尹說到:“父皇,當年就是他查的那個案子!”
汐兒把那個府尹在衙門對他們說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跟皇上說了一遍。皇上聽完氣的拉住那府尹的衣領吼道:“你!拿著朕給你的俸祿,就是這般做事的?來人!給朕拖出去斬了!”
那府尹跪在地上,使勁的磕著頭,大聲喊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汐兒急忙攔住侍衛,慌張的對皇上說到:“父皇你先消消氣,這個狗官是該殺,甚至千刀萬剮都是便宜他了,可是父皇你現在不能殺了他啊!”
“為何殺不得?朕恨不得吃了他!”
“父皇!他現在可是重要的人證,你如若現在把他殺了那就沒有人能夠指出歐陽毅的罪了!況且這人這么胖,吃起來會太油膩!”汐兒見皇上火氣旺盛,特意說了個玩笑話。
皇上聽到汐兒的話,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胖府尹,百般滑稽,有些想笑,冷靜了一下說到:“對,朕都被氣糊涂了!朕現在還不能殺這個人!”然后皇上指著那個府尹兇狠的說到:“你的頭,朕先給你留在你的脖子上面!明日你便在朝堂之上給朕指證歐陽毅,你如若不聽朕的,朕便誅你九族!”
“下,下官一定聽,聽皇上的安排…”
“朕不是要你聽什么安排,朕只要你如實說出你知道的事情!”
“是,是,下官明白了!”
然后指著那府尹說到:“來人,把此人拖下去畫押起來,嚴加看管!”幾個侍衛便來把那府尹帶了下去…
皇上看著老太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李太醫,以前都怪朕,怪朕愚鈍,讓你受苦了!”
老太醫跪在地上,搖了搖頭:“皇上,你別這樣!這事兒都怪老夫,若不是老夫貪生怕死,皇上你也不必受此蒙蔽!”
皇上深深地嘆了口氣:“哎!罷了,李太醫你回太醫院去吧!朕想,你那幾個徒弟定會欣喜若狂的!回去把你的醫術好好的教教他們!”
老太醫熱淚盈眶:“多謝皇上!臣絕對不會在辜負皇上的信任!”
皇上揮了揮手,老太醫便走了出去。
……
汐兒看著心事重重的皇上:“父皇,你怎么了?”
皇上面露難色,眼睛都紅了,低著頭輕輕的說到:“哎,當年朕也去了,去幫七王爺收尸!可是朕當年為什么只聽了他們的一面之詞!他們跟朕說沒有找到七王爺的尸首,告訴朕可能被強盜擄走了!朕只顧派人滿天下的去尋人,卻沒想到他們一個個的把朕當成了傻子!”
汐兒看著皇上,也沒有什么能說的,只好安慰他一下“父皇,事已至此,你便不要再自責了!”
皇上搖了搖頭:“罷了那些我們都暫且不談了,只是,我們還是不知道兇手是誰!只是證明了這些疑惑真的存在!我們明日也無法確定是歐陽毅殺了朕的七弟啊!”
汐兒想了想然后對皇上說到:“父皇,要不我們今晚試試那歐陽毅?”
皇上一臉的好奇:“怎么試??”
“靠近一點點,你們聽我說…”幾個人湊攏了一下,然后汐兒小聲的嘀嘀咕咕起來!
“好,我們就這樣試他一試!”
幾個人一齊點了點頭!
……
深夜,歐陽毅聽說了皇上在查當年的事情,還抓了兩個人,都是當年的知情人士,覺得有些奇怪,還有一些小小的恐懼!
他整日在屋內坐立難安,吃不好睡不好,時時都在等在皇宮里探子傳來消息。可是他卻收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這時皇上來到了國丈府,這讓歐陽毅原本七上八下的心,更加忐忑不安了…他不知道皇上為什么突然來見他,只好硬著頭皮迎接。
他深呼了一口氣,走到皇上面前假裝鎮定的說到:“不知皇上來老臣府上有何貴干?”
皇上雙手背與后背,然后慢慢悠悠的說到:“朕近日覺得心神不寧,心情不是很好,閑來無事便來國丈府坐坐,怎么了?不方便嗎?”
歐陽毅其實并不想看見皇上,他有些害怕自己蓄謀已久的事情就這樣給攪和了,況且他在朝中的勢力也越來越薄弱。對著皇上搖了搖頭,笑著說:“哪里的話,只是皇上的突然到來,不知所為何事!”
皇上來回走幾步,然后笑呵呵的說到的:“國丈,朕這幾日在重查七弟的事情你可知道?”
歐陽毅故作平靜的說到:“這件事老臣當年也有參與調查。后來不是確定了是強盜搶劫殺人嗎?”
皇上看了看歐陽毅,想了想又問到:“國丈,你說朕可以信任你嗎?”
“皇上,你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不用跟老臣拐彎抹角。”
“好,既然國丈都這么說了,那朕就直說了。”歐陽毅點了點頭,然后面色凝重的看著皇上,皇上打量著他的表情,然后接著說到:“朕聽說當年安王府的人不是死于身上的刀傷,而是被毒死的!”
他并不知道皇上知道多少事情的真相。只好順應著他的話,平靜的回答:“嗯,是的,其實這么個事情當年我便發現了的!”
皇上盯著他,眼神里充滿著憤怒:“那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朕?”
歐陽毅已經意識到,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對他很不利,猶豫了半天:“老臣當年不也是為了皇上你好!”
皇上冷笑一下,隨即又哈哈哈大笑起來:“呵呵,為了朕好,你給朕解釋解釋如何是為了朕好?”
“皇上,當年你因為七王爺的死訊痛苦不安,那案件太多疑惑,老臣便只好草草結案,以免皇上在為這事傷神啊…”
“呵呵,照你的意思,就是朕錯怪你了?那朕問你!七王爺的尸首到底何處?”
“這個老臣就真不知道,當年收尸的時候真沒有找到王爺的尸首,老臣真的以為王爺被強盜給綁走了!”
“強盜劫走七弟必定是為了錢財,可是這么多年了朕從未接到過有人找朕索要銀兩!你說朕如何信服!”
“這,老臣也著實不清楚!”
“你知道朕為什么要重查此案嗎?”
歐陽毅也很想知道為何,又不敢問,皇上自己要講對他來說不是正好。他淡然的搖了搖頭:“臣不知!”
“近日宮里竟然傳出了是朕殺了自己的親弟弟,然后揚言說是強盜所為。”
歐陽毅心里一驚,這本是他為了讓歐陽婉與皇上作對所做的一個謊言,并未對別人談起。歐陽毅很好奇皇上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他的心里不禁懷疑起,歐陽婉……
歐陽毅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對著皇上說到:“誰人這般膽大,盡然敢散步這樣的謠言!老臣定嚴查此事!”
皇上袖子一甩,說到:“好,這事交與你來查!”說著便走出了國丈府,皇上明確感覺到了歐陽毅的不對之處。歐陽毅何時把自己當成了臣子,從未自稱過臣!
歐陽毅站在原地,目送皇上離開以后,憤怒的把屋子里的東西摔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