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他確實只是在生氣,而不是想真正和我分開對嗎?”
白佳一開始還好聲好氣勸說紅麗想開點,好男人大把是,但在紅麗追問了第十九遍后,忍不住罵道:“清醒點吧你,有時候你想的挺明白的,有時候那情商連我家陳凱都不如,她故意激怒你,你就該沉住氣,找個機會再狠狠修理她一頓,畢竟人家林路剛死了爸,你還有心情跟別人打架,要我我也生氣。”
“這都第十天了,林路把我電話也拉黑了,我去找了他三次,都沒見到人,他生起氣也太可怕了,這么較真。”紅麗根本沒聽進去白佳在說什么,自顧站在窗前靜靜的發呆。
陳凱道:“要我說呀,這事兒你們兩個都有錯,你太沖動,他也太沖動了,平時就是缺乏溝通和相互理解,林路他爸這事兒就是個導火索。”
“呸,”紅麗回身道:“我們兩平時好著呢,都是我的錯,我那天要是不跟蕭藝計較就好了。”
“唉,”陳凱搖頭,對白佳道:“你看吧,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一個月后——
上午,外頭天空飄起了初雪,今天的冬天似乎來的特別早,外頭陰冷,這樣的天氣,在家里蓋著厚被子,舒舒服服睡一覺,簡直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阿寧正在睡懶覺,以前林祥鶴在的時候,自己必須早起維持形象,但現在那個糟老頭子總算死了,她也再無顧慮,孩子扔給月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久都沒這么愜意過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阿寧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瞬間嚇的面色蠟黃,眼前的四個壯碩男人正在試圖抬起床墊,尖叫過后,阿寧怒吼道:“你們想干什么?”
一個男人面無表情道:“林總派我們收回這棟別墅,并且交代了讓我們務必把您請出房子。”
“這是我家,還有沒有王法了?林路呢,讓他來見我。”阿寧依舊坐在床上咆哮著。
“請吧,楊小姐。”靠近門口的男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阿寧白了他一眼,穿上睡衣外套,氣勢洶洶走了出去。
客廳里,林路西裝革履,端坐在沙發上,看似特別精神,阿寧走近了,才發現他臉色蒼白,掩蓋不住的黑眼圈,眼睛也是空洞無神。
雖然再見到林路她還有點心虛,但是一想道林路要把她趕走,就憤怒不已,阿寧質問道:“你有什么權利趕我走?你爸生前親口說了要把三分之二的財產分給我。”
“哦?”林路微微挑眉,笑道:“給你?他立了字據嗎?你的面子可真大,我林家辛苦打拼來的江上,憑你一句話就拱手相讓?”
此時,王霞抱著孩子站在一邊拉著臉道:“這可是林總的親兒子。”
阿寧上前抱過孩子道:“我是沒憑沒據,但是你別忘了,這個孩子就是證據,至于財產上的分割我已經找好了律師,我問的清清楚楚,這房子以后可是我的,你私闖民宅,就不怕我告你嗎?”
“好,”林路鼓掌道:“楊小姐真是伶牙俐齒,說的真好,孩子確實是個證據。”林路說著將一份資料丟在阿寧面前,強忍住惡心道:“這野種你跟誰生的,我現在沒心情計較,請你立馬滾出去,還有之前花過我爸的錢,我已經初步做了估算,二百萬還是有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吧。”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阿寧瞪大眼睛看著檢驗報告嘶吼道:“誰知道你從哪里弄來的假報告,我的孩子一直沒經過別人手,你哪來的血液樣品。”忽然,月嫂低著頭從樓上下來,阿寧瞬間便明白了,這是被人給算計了,她就說呢,這個月嫂比市場價低了快一半,還任勞任怨。阿寧狠狠瞪了她一眼。
面對這樣惡心的人,林路再也不想和她多說一句,見林路別過臉,身后的律師趕緊上前道:“楊小姐,林總不愿意和你計較是怕有失身份,你最好自己乖乖走,并記得按時還錢,不然我們就會對您提起訴訟,強制性請你出去。”
“不,你不能這么對我,林路,你爸要是知道了,九泉之下也不會放過你。”阿寧此刻已然失去理智,上前就要撕扯林路,本來以后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了,沒想到林路居然橫插一腳,太可恨了。
兩個男人瞬間撲過去將她按倒在地,阿寧嘶吼著怒罵林路,言語粗俗不堪入耳,,被一個男人重重甩了一耳光,臉上頓時紅了一片,王霞抱著孩子就差跪地求饒,林路才示意放開她,淡然道:“我不打女人,給你三十秒,消失在我眼前。”
阿寧捂著臉狼狽不堪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道:“好,你記住了林路,這仇我一定會報回來。”說著走進臥室拿出手機給王樂打電話道:“車開過來接我,我要搬出去了。”
“哦,對了,”林路突然想起來,似笑非笑看著她道:“這車也是我們家的。”
“你夠狠,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阿寧撂下狠話就開始收拾東西,王樂很快開車過來,一進門看見林路,他就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能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等阿寧,總不能不管她們母子啊。
背后有人盯的緊緊的,阿寧什么值錢的東西也不能帶走,只好收拾了幾件衣服,和王霞倉促走了出去,身后,王樂緊緊跟著。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林路心里已經明白了八九分,這司機怕就是那個野種的親爸了,不由感到悲涼,林祥鶴一輩子貪財好色,臨死也不知道在眼皮子底下居然被人帶了綠帽子。
老高一向最了解林路,看他的臉色微變,忙帶著保鏢就準備跟出去,林路囑咐道:“高叔,不用往死里打,讓他半身不遂,沒辦法出去工作就好了。”
“哎,好。”老高答應著就出了門。
穿過一條窄小狹長的過道,就是王樂的出租屋了,阿寧一進門就抱怨著:“這是什么鬼地方,我給你的錢呢?你花哪去了?”
眼前的屋子陰冷潮濕,只有一張鐵架子床,客廳里擺放著一張破舊不堪的桌子,已經失去了一條桌腿,用磚頭勉強支撐著,地上到處都是泡面盒子和煙頭,王霞蹙眉開始打掃,心里直后悔同意王樂和阿寧在一起,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孩子都已經有了,還能怎么辦。
“寧兒,你先住著,你給我的工資我都存著呢,我回去都取出來,明天拿給你。”王霞心疼不已,寧兒從小沒吃過什么苦,雖然家里條件差,但是就這一個寶貝,實在不忍心看著她受苦。
王樂哪里敢說阿寧給的錢都讓自己揮霍了,只能安慰著道:“我這是為了咱們的以后,所以才省吃儉用呢。”
“好,你快拿出來,請律師,打官司。”阿寧道。
王樂疑惑不解:“你的錢呢?你應該攢下不少了吧?”
“呵,”阿寧不好氣道:“我衣服包包化妝品那樣不要花錢?我哪來的積蓄。”
王樂心虛,扯開話題小聲道:“你能不能有點腦子,別忘了老頭子怎么死的,咱們以后能躲就躲遠點,我帶你去外地生活,千萬不要再跟林家糾纏,被查出來咱倆誰都跑不了。”
阿寧眼里透出一股子狠勁兒,心里暗道:‘林路,這個仇我記下了,以后再慢慢跟你算賬。’
“好了好了,”王樂又安慰道:“餓了吧,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
剛走出過道,王樂忽然眼前一黑,被人套上麻袋,就塞進了車里。
王樂驚恐不已,喊道:“你們想干什么?”
老高壓低聲音道:“老實點。”
荒郊野地,寒風凜冽,初雪融化后只留下一灘灘雪水,混著地上的土,泥濘不堪。
王樂被扔下車,幾個男人圍過來你一棍子他一腳狠狠踢打著他的腰和腿。
“不要打了,求你們了,別打了。”王樂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老高扯開麻袋,又是狠狠一棍子,罵道:“裝死呢?”
王樂忍著痛,緊閉著眼,大氣也不敢出,現在只有裝死,他們才有可能放過自己,半天再沒人打他,王樂竊喜,這辦法真管用。
遠遠地,老高喊道:“讓你拿個刀你墨跡半天。”
手里篡著刀的年輕保鏢忙小跑,老高一揮手,幾個人便過去按住了王樂的手腳,王樂本以為他們是嚇唬自己,沒想到真的被按住手腳,忙睜開眼睛道:“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就是一個開車司機,你們豪門恩怨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啊。”
老高懶得聽他廢話,徑直走過去蹲下,一刀就扎在了王樂的大腿處。“啊——”頃刻間王樂已經疼的滿頭大汗,臉色慘白。老高拔刀,又傳來一陣慘厲的叫聲。
“放心,”老高道:“就卸你一條腿外加你的命根子,至于能不能活下來,看你自己的了。”
老高的意思是看他自己的造化,王樂誤以為他們已經知道了什么,在逼著自己說出來。頓時腦子一片空白,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王樂只恨自己,為什么當初要聽阿寧的蠱惑。
見老高拿著刀又蹲下來,王樂把心一橫,閉著眼大喊:“我說,我什么都說,人是我殺的。”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在刑場。
老高隨即反應過來,忙給林路打電話匯報,林路也是一臉震驚,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阿寧,但是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是她的奸夫,看來沒有經過預謀,他們也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
“你先控制住他,等我過來。”林路掛斷,又給公安局打了過去,這才出門。
車被老高開走,只能先用這輛了,林路雖然厭惡這是那個女人曾經用過的車,但是事關重大,只能先開著,剛調整好座位,林路感覺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從位子底下掏出來一個塑料袋,打開一看,才發現是手套腳套。
難怪,難怪,林路恍然大悟,難怪沒有一點痕跡,他應該是前幾天就躲進別墅里的,然后找到機會把林祥鶴推下樓,那么那天,林路忽然咬牙切齒道:“可惡。”那天所有監控視頻里他都沒出現,只有一種可能,他還在別墅里,沒被警察搜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