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若道:“這是萬物同誅,他想要屠盡天下人?!?/p>
南宮麟驚道:“他瘋了嗎?”
夜月滿冷哼一聲,表示不屑,南宮鳴什么時候正常過?
夜九焱補充道:“這陣法一旦開啟,整個落塵大陸都會被顛覆,無一活口?!?/p>
梵若突然笑道:“他這有沒有點像卜元的做法,得不到的就要盡數(shù)毀掉?”
夜九焱認(rèn)可的點點頭。
梵若繼續(xù)道:“他莫不是被卜元附了身?”
夜月滿道:“不會,他不是附身。我與他交過手,雖已經(jīng)入了魔,但卻并沒有被附身。”
梵若:“你們有沒有見到過一條大黑蛇?”
南宮麟道:“先前在青樓里,姑娘們背后倒是有一個大蛇的圖案,后來又消失了。”
夜九焱道:“聚魔邪毀了,蠱咒的作用自然就沒了?!?/p>
夜月滿道:“娘親,此陣可有解?”
梵若勾唇,小手往夜月滿寬闊的肩膀上一搭,另一只小手勾起夜月滿的下巴,邪魅一笑:“有的,自然是有的?!?/p>
夜月滿看著梵若,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娘親對于自己的‘輕薄’,他很受用,如果忽略掉父親那雙要把自己剝皮抽筋的眼神的話,一切都很美好。
梵若挑釁的看了一眼脆弱弱的南宮麟,南宮麟表情一僵,耳根紅了些許,悶不做聲的低下了頭。
梵若心里暗笑,這小皇帝倒是不錯,很有小媳婦的味道,心里一接受這個事情,越看他越是歡喜。
夜九焱自然將梵若的一切小動作收入了眼底,知道了她的小心思,也不說破。
倒是南宮麟抬起了頭,吞吞吐吐道:“梵……梵姑娘,有……什么……方法?”
梵若收回了手,狡黠的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口氣道:“我肚子有些餓了,我們先盡情的玩玩吧,不然以后日子就沒有這么瀟灑了,南宮鳴這三天應(yīng)該是忙的緊,沒空管我們的。”
南宮鳴:“啊,可是那些姑娘……”
梵若笑著打斷道:“先吃飯?!?/p>
第三天傍晚,一行人齊聚客棧。
天還未完全黑下來,當(dāng)空圓月已微微露出輪廓,正值夏季,時有微風(fēng)輕撫,時有寒風(fēng)凜冽,遠處有沉甸的烏云向著義霖中心逐漸聚攏,逼近。
正是王府所在之處。
梵若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走到桌前在夜九焱身邊下。
看著眼前的山珍海味,她吞了吞口水道:“我們先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戰(zhàn)?!?/p>
夜九焱笑道:“好?!?/p>
二人動起筷子,旁若無人的開始進餐。
歐陽卿書四處掃了一眼,模樣緊張又擔(dān)憂道:“梵姑娘,公子今日下午說有事出去一趟,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了事情?”
梵若咬了一大口肉,道:“他那么大人了,能有什么事情,我們先吃?!?/p>
歐陽卿書不罷休:“你們先吃吧,我出去找一會公子,我實在是不放心?!?/p>
梵若頭也不抬道:“那你去吧,找到他后,便躲起來,興許能逃過一劫。”
話已至此,歐陽卿書沒有作答,揖手離去。
夜月滿道:“娘親,你為何要騙他?”
梵若喝了一口夜九焱遞過來的茶水,道:“你怎知曉我就是騙他的?”
夜月滿道:“南宮麟雖稚嫩,但生性單純善良,并不是無責(zé)任心之人,他不會平白無故的離開,估摸著是這陣法破解兇險異常,娘親不希望凡人無辜受害,便將南宮麟藏了起來,又故意遣走了歐陽卿書,對不對?”
梵若笑道:“對也不對,之所以遣走歐陽卿書,是因為,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一個朋友,留他一命。此陣若是出了半分差錯,我們估計都得死,滿兒,你怕不怕?”
夜月滿淡淡的搖了搖頭:“娘親和父親都無所畏懼,我又何怕之有,能與親人在一起,就算在地獄里,都是逍遙快活?!?/p>
梵若道:“嘖嘖嘖,沒想到我們家滿兒說起肉麻話倒是厲害的狠。”
夜月滿噎住,臉都憋紅了,有些不自在的將臉轉(zhuǎn)了過去。
梵若只好笑道:“哈哈哈,想那么多作甚,我們一家人好好吃完這頓飯,然后去干票大的!”
夜月滿拿起筷子,先前的淡漠的臉上有了幾分思慮,道:“娘親,花好她……”
梵若一怔,差點拿起碗來敲自己的腦袋。
完了,還忘了,還有個女兒來著。
夜九焱看出了梵若的窘?jīng)r與自責(zé),輕聲道:“我們定然會無事?!?/p>
夜月滿懸著的心這才放心。
三人吃完晚飯,偷偷溜進了王府的廣場,躲在假山之后,觀察廣場中心的情況。
此時,廣場上的一百名女子皆換上了一模一樣的鮮紅衣服,排列成了一個奇怪的陣型躺在紅色的青石之上,沒有任何哭泣,雖都睜著眼睛,卻是兩眼無神,失了色彩,就像中了邪般。
一道寒烈的冷風(fēng)從正上空吹來,掀起了地上女子們的紅色衣裙下擺。
假山后的三人眉頭一凝。
這些女子,紅色的衣服里面……
是赤裸的!
隱隱約約都可以看到里面里面白皙的大腿。
梵若最先反應(yīng)過來,輕咳嗽了一聲,壓低嗓音道:“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看得這么認(rèn)真?”
夜九焱怔神,不解的看著她,然后秒懂了梵若眼里的那絲……猥瑣。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話好。
他方才確實看到那些女子下身沒有衣物,但是并沒有多想什么,即便生生世世,永世輪回跌宕,能激起他情欲之人,唯梵若一人。
他方才一直在用銀眸觀察這地面上那個復(fù)雜的陣法圖案。
夜月滿也沒有回復(fù)梵若的話,目光死死的鎖住在圖案正中心的那名女子身上。
梵若嘆了口氣道:“我們?yōu)槭裁匆鴿M兒一起躲著?”
夜九焱表示并不明白的搖了搖頭。
然后二人便坦坦蕩蕩的走了過去,待夜月滿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二人已經(jīng)走到了廣場寬闊處,一覽無遺,只好也跟了過去。
梵若聲音恰到好處道:“出來罷,等我們許久了吧?!?/p>
夜月滿呆滯。
只見從廣場后方緩緩走出一道黑色的人影。
梵若挑眉道:“南宮鳴,你利用我兒子不就是為了讓我們過來嗎?干脆點,你到底要做什么?”
南宮鳴‘嘿嘿嘿’的沙啞干笑了幾聲,道:“梵姑娘果然是聰明之人,我先前倒是小瞧了?!?/p>
梵若道:“無事,我知道你見識過短,原諒你狗眼看人低?!?/p>
聽到這番羞懟,南宮鳴并沒有生氣,開門見山道:“我要你的金丹,否則天下人陪葬?!?/p>
梵若怒道:“我呸!這么老套的臺詞你能不能換一句,糾纏我三生三世要我金丹,你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臉?!?/p>
南宮鳴皺眉道:“你在說什么?”
梵若摸著下巴看這夜九焱,只見他小聲道:“是執(zhí)念。”
梵若頓悟,差點跳起來罵人祖宗十八代了。
人都死了,竟然還留下了執(zhí)念!那條大黑蛇便是執(zhí)念依托之處了?
只是,這南宮鳴是有著什么樣的強烈執(zhí)念才讓他擁有了卜元的一部分力量?
按理說,執(zhí)念是不能為人所用,除非那人擁有與此同等強烈的執(zhí)念,并且自愿成為執(zhí)念的載體,自愿入魔,才能擁有執(zhí)念的力量。
總不至于這個南宮鳴的執(zhí)念就是當(dāng)上皇帝吧,可是也顯然不是啊,想當(dāng)皇帝也不會智障的想讓天下人陪葬啊。
梵若實在是不了解這個南宮鳴,還真無法對陣下藥。
算了,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打了,硬著頭皮都得上。
梵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想要我的金丹啊,你找他吧,你把他打贏了我就給你。”梵若指著夜九焱說道。
南宮鳴眼睛一亮,道:“當(dāng)真?”
梵若無比認(rèn)真道:“比珍珠都真?!?/p>
說完給夜月滿使了個眼神,夜月滿讀懂,取出音若,遞給了夜九焱。
南宮鳴也取出幽冥劍,二人很快就纏打到了一處。
梵若往夜月滿身邊挪了挪,用只有兩個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道:“兒子,等會這南宮鳴鐵定會輸,輸了肯定得怒,怒了一定會啟動陣法,適時這一百名女子很有可能一命嗚呼,你等會盡力搶救,能救一人是一人,救不了那也是她們的命數(shù),下輩子投個好胎便是。”
夜月滿點了點頭,梵若繼續(xù)道:“你看陣法中間的那名‘女子’,我先跟你說一下,那是你家小媳婦,他是自愿的,我沒逼他,等會怎么救看你自己了?!?/p>
夜月滿并沒有注意到梵若話里的不妥,凝眉再度看了過去,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那人,一直覺得奇怪,經(jīng)梵若這么一提醒,心中瞬間豁然開朗,果然是他!還以為這女子跟他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沒想到竟是本人。
只是現(xiàn)在女裝的南宮麟與其他女子神情無異,同樣是雙眼失神的看著上空,這邊打的驚天動地,那邊安靜的如水月鏡花。
夜月滿的雙眼又移到他的身下,那雙修長白皙的大長腿若隱若現(xiàn),原本南宮麟模樣就生的清秀麗人,這一身女子裝束,簡直不要太妖艷。
夜月滿盯了半晌,便移開了眼眸,專心看著另一邊的火熱進行中的戰(zhàn)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