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HI，吃了飯沒？”何文從“公司小食堂”吃了晚飯回來，在路上看到了李世文。
“文哥，剛吃完，你呢？”李世文瘦瘦的，中等個子，臉上黑黑的，有種典型的廣西人外貌，但是一開口就知道是湖南人了。
“剛吃完回來?！?/p>
“你們好像經常去外面吃噢?！?/p>
“對啊。和老板比較熟，味道又不錯，還不貴。關鍵是油吃起來和外面感覺不一樣?！?/p>
“那我下次也要去試試看。”
“嗯。很多同事在那里吃的，各個部門都有。吃著吃著就湊成一桌了，哈哈?！?/p>
“還有這種事？”
“下次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對了，上次那個美女你請客沒？”李世文去寶安社保局辦事，結果發現沒帶錢，回不來了。在路邊向兩個美女借了十塊錢，順便要了電話號碼，說回頭要請她們吃飯。
“請了啊。昨天請的。”
“感覺怎么樣？不繼續發展發展？”
“哪里，也就吃個飯而已?！?/p>
“從吃飯開始嘛，加個微博，發點消息，展示一下實力。”
“實力嘛，沒有！體力嘛，有很多?！?/p>
“哈哈哈，我也有很多?！?/p>
“來這邊兩個月，周末覺得好無聊。”
“去石巖浪啊。這個地方，除了吃飯的就沒其他了。噢，還有一個KTV，9塊錢一個人隨便唱。”
“有這種事？”
“有，上次和蔣玉君、彭玉霞、付亞麗幾個人去過一次，音響效果超級爛的。”
“看來你們的夜生活豐富啊。”
“毛線，也就經常出去拍拍照，上次的KTV是彭玉霞生日，辦了個PARTY。整得挺不錯的?！?/p>
“有錢人就是好。”
“人家也不是特別有錢。每周都可以買買買而已。工資嘛，吃吃飯就行了?！?/p>
“哈哈哈。還不知道晚上怎么過，哎！”
“學陳勝啊，每個月去石巖按摩一次?！?/p>
“陳勝？是不是曾偉前面的那一個？”
“對啊?！?/p>
“他還有這個愛好？”
“部門里很多人都知道。看他樣子有點猥瑣，哈哈。以前聽說拖著財務部的幾個男的去找雞店，逛了一圈沒找到，胡雅倫和我說的?！?/p>
“呵呵，石巖還有這個？”
“哪個地方沒有呢？也不知道看燈，一般外面的燈是粉紅色的就準沒錯了。”
“靠！還有這個竅門?！?/p>
“不知道吧，我以前的同事告訴我的。人家都說他人小鬼大，一個月的工資兩個星期就沒了，都是去這種地方瀟灑光了。”
“都是做銷售的吧。”
“對啊，他們部門經常組隊去的?！?/p>
“你去過沒？”
“沒有。以前在東莞的時候，有一次和朋友路過他問我要不要去，我果斷的拒絕了?！?/p>
“靠，東莞可是全世界聞名啊?！?/p>
“那里的人更喜歡老外吧，有錢又來事。相比較而言，還是淡水比較好，三不管地帶?！?/p>
“是嗎？淡水在哪里？”
“我也只是聽說的，在惠州和哪里交界地方吧。做銷售的，尤其外貿的對這個比較了解?！?/p>
“唉，來深圳這么多年，一次也沒去過，以后吹牛都沒有資本，你不覺得遺憾嗎？”
“那有什么好遺憾的。”
“ISO呢，莞式標準，不體驗一次說不過去呢?！?/p>
“你這么想去？給你個電話號碼，打個黑的就到了。”
“你還有電話號碼？！”
“呃，上次在以前同事那里留的。說不定以后要帶客戶用得上，不過看來是永遠也用不上了?！?/p>
“靠！有電話還說什么，走，趕緊去！”
“不想去呢?！?/p>
“你想留遺憾不？”
“我現在已經有很多遺憾了，不在乎多一個?！?/p>
“沒種！我出路費，好吧?！?/p>
“唉，路費不要你出了。我陪你去，在外面等你好吧。你請我吃夜宵，總可以吧。我有個表哥，在那邊工廠里面做事，可以順便去看看他?！?/p>
“呵呵，沒種！沒種哥！”
“你大爺的，不要隨便起外號好嗎？電話給你?！?/p>
李世文拿過電話，撥通了號碼說了位置?！八緳C說要半小時后到。往返400也不算貴了?！?/p>
“那就等半小時吧。去了不要急著定人，多選兩批，好的都在后面。”
“你了解的很多哈，看樣子。”
“呵呵，我從畢業開始，不是和營銷的人一個宿舍就是一個辦公室，聽他們說多了。沒吃過豬肉見過很多豬跑?！?/p>
“原來是這樣?！?/p>
“那邊有很多價位的。從650、850到1200，2000多的都有。建議選個650的就好了，這個沒有止境的，嘗試一下就好?！?/p>
“嗯。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樣的人？”
“呵呵，普通的人。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不要小瞧人家。她們可是高薪的，想想一個月能夠賺多少錢？我老家那邊就有一個，存了大幾十萬，都說她是在賓館做會計的。參了股份。”
“你怎么知道她做這個的？”
“我問了家里人，她不是有在床上抽煙的習慣。家里人說以前交過一個比她小的男朋友，經常吃她的穿她的。確實聽說她在床上抽煙過?！?/p>
“靠，還有這種方法。”
“所以不要當老實人，人家說找個老實人就嫁了。當個接盤俠，鬼知道接的是什么呢？你看到工廠里這么多人，說不定里面就有做這個的。我以前東莞的同事講過，有些工廠上班的女工，失戀了傷心了就去做這個一陣子?！?/p>
“還有這種？！”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現在有些工人進一個工廠，上一個月班玩兩個月你不知道吧?！?/p>
“真任性。”
“嗯。不同的工廠對普工來說是沒有區別的。”
說話間，司機就到了。兩個人上了車，一路上胡扯海扯就到了塘廈。塘廈是東莞并不出名的一個鎮，經濟也比不上常平、虎門那種大鎮。偶爾路過也沒什么印象。進了鎮上并不見得很繁華。車子從主道上飛奔，拐彎過了一個小道，路兩邊都是酒店，遠遠看過去一線的霓虹燈，很是繁華。
“在下面等1個多小時，太無聊。你可以上去坐著等，還有茶水喝?！彼緳C對何文說。
想想也是，何文和李世文進了酒店大廳，上了回廊。一個西裝革履的帥哥走過來，鞠躬，熱情的打招呼：“兩位老板好！有認識的小姐沒？”
“沒有，第一次來！”李世文回答，看得出來他很緊張，聲音都有點抖。估計小哥見慣了吧。
“老板今天來的有點晚，選秀已經結束了。不過，我們還有很多美女沒有上鐘，包您滿意，請往這邊?！闭f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何文四處看了一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休息區了?？磥硎潜豢恿?，靠！又不好腆著臉問，太傷自尊了，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走。三個人進了一個房間，那個小哥說了句：“稍等。”然后用對講機小聲說：“老板來了，老板來了?！本蛶祥T出去了。
“去！被坑了。說好了650的，多看二批。”何文有點惱怒的說。
“好，好，好。”
不一會聽到敲門聲，小哥帶著9個人魚貫而入。
“老板好！我是13號，來自江西?！?個人相繼說完。
“老板”小哥指了指左邊，第一位是650的，旁邊兩位是850的，中間的是1200的。最右邊的是2000的。”9個人身材都很好，穿著薄紗的套裝，拎著一個小籃子。不同的是越貴的身材越高挑，相對來說顏值越高。何文兩手抱在胸前，不說話掩飾內心的緊張，李世文也不說話。
“老板，有中意的沒？”小哥見我們不說話，問。
李世文搖了搖頭。
“好的，老板，稍等。”說完，9個人又魚貫而出。房間里又只剩下何文、李世文兩個人。
“等了這么久，怎么還不來？不過650的，長得好丑。”李世文問。
“還好吧，看你喜歡什么類型的了。”
等了十多分鐘，門推開了。又是9個人走了進來，一一介紹完畢。李世文指了指一個850的，個子不高，留著長頭發，看著有點樸素。何文瞪了李世文一眼，仔細瞄了瞄眼前的9個人，有個女的很高挑、瘦瘦的、冷冷的樣子，是何文喜歡的類型。
“這一些都不行，再換另外一批吧。你先進去唄?！?/p>
“好的，老板?！毙「鐜е渌顺鲩T走了。
“等下，有水床嗎？有什么飲料？”李世文問。
“不好意思，老板。水床比較緊俏，已經定出去了。飲料有綠茶、冰紅茶和紅牛?！?/p>
“那來紅牛吧?！?/p>
“這個檔次怎么會有水床呢？還紅牛，哈哈哈。不要怪我使壞哈?！焙挝男南?。
小哥拿起對講機，講了幾句以后，說：“老板，不好意思，紅牛也沒有了。實在不好意思?！?/p>
“那就綠茶吧?！崩钍牢你恼f。
“老板，請走這邊。”李世文帶著女的先走了?？粗麄冞^了長長的過道，上了臺階，開了門進了房間。何文趕緊招手叫小哥過來，說：“不好意思，我那個朋友比較害羞，我陪他來的。他進去了就好了，我下面還有個朋友，我們邊吃夜宵邊等他?！?/p>
“老板，是對這里的美女不滿意嗎？我們這里還有很多的，包您滿意的?！?/p>
“不是呢，我確實是有朋友在下面?！闭f完，何文提腳就往大廳走。
小哥也不好再攔。何文進了的士，對師傅說：“走，去九江水?！?/p>
“你還真下來了？”
“嗯，那有什么關系。我有個表哥在那邊，既然來了，就去看看他。到時間了，他會打我電話的。”
“好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