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廉。”何文遠遠的看見傳廉站在公交站臺旁。穿個短褲，寸頭，T恤。
“文子。”
“這地方第一次來，挺偏僻的。”
“我覺得挺好的。”
“幾個月沒見，你又換工作了？”
“嗯。”
“呃，愿景光倒了，你知道不？”
“當然知道了，新聞到處都是的。就我們這些老人還在懷念啊。”
“對啊。畢竟在那里呆了那么久的時間。”
“PMC張主管，你還有沒有印象？”
“有。不過和他不熟，你和他熟？”
“一開始不熟，后來一起去石巖酒店走了一遭，就很熟了。哈哈。不是有句話說嘛：人生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嘿嘿嘿。”
“看來，你對這個很輕車熟路嘛。”
“那是，嘿嘿。老外過來驗廠，到深圳來的第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
“東莞。哈哈，莞式標準、ISO一條龍，全球聞名。你以后有客戶可以帶過去，靈光得很。”
“我可沒那些道道。”
“來，記一下這個號碼，黑的直接送上門。”
“好啊，說不定以后用得上。”傳廉從電話本里翻出一個號碼，何文存了。
“那個張主管，早陣子和我講：公司鼎盛的時候，經他手采購的有1個多億，供應商找上門來要送他錢、送東西。他都不收。現在想收都沒有了，太傻了，太后悔了。”
“人生最是變化無常。不過看他那個樣子，挺老實的。”
“哈哈，你能有這本事看得透就好了。”
“最近工作順利不？業績怎么樣？”
“還好吧，長沙有一家客戶，去過兩次沒搞定。”
“這個行業國內的需求不大吧。”
“外貿好做些。國內競爭比較激烈了。”
“對啊，所以什么手段都得用上。”
“知道你們做銷售的道道多了，我做培訓苦于沒有鮮活的案例。不過，現在營銷公司培訓不歸我管，主要精力也不在這方面了。”
“嘿嘿。銷售就看你怎么做了。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上次我發現艾比森有個業務員和我競爭同一個客戶。”
“噫，這個我有興趣。你怎么把他挑下馬的？”
“我新注冊了一個QQ，名字叫‘我愛艾比森’。空間里放很多艾比森的資料，說說的都是關于艾比森的。過了一段時間后，我用這個新的QQ向人資實名舉報這個業務員腐敗。沒多久，人資就把這個業務員給開了。哈哈。”
“這種損招你也想得出來？這單業務拿得狠呢。”
“后來客戶取消訂單了，也是點背。你最近怎么樣？泡到妞沒？”
“沒啊。最近在學習PUA。”
“PUA是什么東西？”
“把妹達人。教人怎么泡女人的。”
“這個還要教？全靠魅力了。你看劉七山那種，是不可能找得到老婆的了。”
“也不能這么絕對吧。不過，我發現你雖然沒有學過PUA，但是泡妞的很多技巧和PUA里面的有異曲同工之妙，你的完全是實踐出來的經驗。”
“是吧？一般一個女的見幾次面，兩個星期就搞定了。”
“這么快？”
“嘿嘿。早陣子認識一個女的，那一天她在房間里，我直接脫光了到她面前。一開始還抗拒，后面不還是服服帖帖的。”
“還有這種操作。”
“有些女的，相處過一段時間就要給她壓力，逼她一把。要么就在一起，要么就斷了不要再聯系，還做個屁的朋友。她也不想失去這段關系，往往就得手了。”
“也要看什么人來吧。畢竟你身高不算矮的，長得也蠻帥。修電腦都能搞定一個女的。”
“就看你調戲的技巧了。最近在考駕照，認識一個女的。”
“不錯哈。我看到PUA里面的，要廣撒網。會泡妞的男的，一看到妹子就主動貼上去了。手里有海量的妹子信息，自然就不愁女人了。我缺的就是這個了。你考駕照還可以認識女的，也是蠻厲害的。”
“嗯，下次出來的時候，要她化一下妝。現在那個樣子，實在看不得。”
“記得你以前追過國際部一個女的。”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送了一個一千多的手機給她。后來才知道有一個男的一直在追她，都已經快得手了。”
何文和傳廉到他工廠里去參觀了一下，然后又到附近走了走。順便吃了個晚飯。每次何文請傳廉都是在外面吃。上次說要幫忙看看魏玉有沒有機會，那家伙還一口氣點了那么多菜。輪到他請了，卻是買了點東西用電飯煲煮了，然后買點熟食，極其難吃。摳成這樣，唉。何文不禁揣摩起劉七山的話來：傳廉泡女的厲害，也就是對付那些理發店的小妹了，那些長得不怎么樣的了。不過回想起來，泡了這么多女的，對未來的老婆要求是處女，這個有點奇葩。
回到宿舍，想起陳鵬飛手摔斷了，應該去看看。到了宿舍門關了。正打算轉身離開，瞄見門縫里透著光，應該在的。何文敲了敲門。
“誰啊？”陳鵬飛的大嗓門在里面響起。
“It’sme!”
聽到腳步聲響起，陳鵬飛開了門。
“我把東西帶來了，給你放冰箱吧。”何文打開冰箱，把辣醬鴨放進去，還有兩只鵪鶉。冰箱里空空的，只有一瓶可樂，一點青菜。
“謝謝，謝謝。你真是太好了。前天不好意思，爽約了。”
“沒關系呢。你也是特殊情況嘛。你的手現在怎么樣了？”
“好多了，今天去換了藥。”說完，陳鵬飛動了動手臂。何文一把扶住。
“別動，別動。才打了石膏。好了再動，不急了這一時。”
“好好。你來看我，很感動。你不知道那個時候，真的是很無助。”
“誰都有不危機的時候了。”
“對啊。幸虧是吳飛，剛好離他家比較近。打了個電話，他立馬就趕過來了，開著車把我送到醫院。”
“那個車主也太要不得了。”
“對啊。想想就來氣。還好，碰到了一個很好的老醫生。”
“老醫生一般都比較資深了。”
“對啊。那個醫生人很好，盡量幫我省錢。拍片說暫時只要拍一張就好了，把藥開好給我，要我到外面藥店去買。藥是一樣的，但是價格要便宜一些。想想也是感恩。”
“我去，這種人現在很少見了。”
“對啊，所以才覺得難能可貴。他和我感嘆了，一把年紀了反正也升不上去了，就這樣得了。”
“也是患者的福氣了。不過這種醫生醫院應該不喜歡吧。”
“哈哈哈，那是那是。聽說你最近和魏玉走的比較近？”
“嗯，還好了。只是感覺她年紀雖然小，但是比較懂事。”
“是吧，勸你早放棄噢。”
“怎么啦？”
“最近不是在籌備晚會嗎？她當主持是你推薦的吧。”
“嗯。和她聊天，她說以前在學校是做主持的，做過很多場活動。晚會我是籌備組成員，順便就推薦了他。”
“噢，他和另外一個小帥哥打得火熱。早兩天去選表演的衣服，還看到她靠在人家腿上坐著。所以你沒有機會了。”
“好吧。謝謝你的提醒。”聽到陳鵬飛這樣說，何文想起來七夕送了一些東西給她，她說的：不想讓你難堪。這句話來。還有周冉拿著條金鏈子那種滿不在乎的神情來。估計前臺MM，很多人追吧。
還是彭玉霞同學可愛，為什么會對她沒什么感覺呢。年初的時候還一度很開心，隱約感覺自己要有女朋友了。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來：上次去街拍打的回來的。彭玉霞拿著手機在亂翻。突然翻到里面的小黃片，何文趕緊搶過來關了。后來彭玉霞說：“蠻喜歡你手機里的視頻的。”何文還以為是手機里的搞笑視頻，回了一句：“下次過來拷給你哈。”想想自己手機里也沒什么有趣的視頻，赤祼祼的暗示啊，呆子，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