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話?若不是你心亂了一瞬,我還找不到機會吃掉你一顆棋子?!奔o父擺擺手道。
傅寒笙摩挲著溫潤的杯身,眸光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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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傅寒笙今天為什么而來,紀南蕁下了樓,心里有些緊張不明。
看著在廚房里親自下廚的母親,紀南蕁雙手交疊捏了捏沁汗的手心,扯出一抹笑容走過去。
“媽,傅……傅先生今天為什么來我們家啊?”
紀母回頭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去一邊忙碌一邊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公司騰源那個項目嗎?一直因為籌集不到資金而一直停滯。沒想到前兩天傅氏忽然注資兩億,將項目全盤啟動。你爸多年的心血終于有用了,連帶著我們公司一半兒的項目進程大大加快。之前那些走掉的老客戶啊,也回來了一大半。你爸一直覺得受了傅家天大的恩,所以請寒笙過來吃個飯?!闭f完,她扭頭看著紀南蕁,“還有你啊,寒笙在這兒你就多親近些。畢竟你們也是有婚約的,就剛才你還生疏地叫傅先生,這怎么行呢?”
紀母是自小生長在江南水鄉(xiāng)的溫婉女子,平時也不管公司的事,只知道公司快要好起來了,其中免不了傅寒笙的功勞。她也沒有紀父那樣察言觀色,小心翼翼。雖然也覺得自家的家世跟傅寒笙是一個天一個地,可是傅寒笙在她眼里哪怕再厲害,也不過是自己女兒的未來夫婿。在紀母的觀念里,女兒家就要跟丈夫多親近。所以聽到紀南蕁剛才的態(tài)度,就有些不悅。
紀南蕁看著她,也明白母親心里想什么。父親母親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傅氏注資是為了什么。可是她決不能告訴父母真相的。
她見到傅寒笙已經(jīng)是尷尬非常,如果還要她親近地喊一句“寒笙”,她真的做不到。
她嘆了口氣,“媽,我跟那傅……傅先生根本就不熟,你讓我怎么親親切切地喊他的名字?”
紀母急了,“怎么不熟了?你們將來可是要結(jié)婚的!”
“將來的事,誰說的準呢?”紀南蕁無奈扶額,聲音暗啞,“說不定,我們不久就會解除婚約的?!?/p>
傅寒笙這么厭惡她,就算她死死癡纏,到最后也很有可能是解除婚約的后果。她不愿意自欺欺人。
“你就這么想解除婚約嗎?!”紀母聽到“解除婚約”這四個字,音量刷的一下就提高了。在她看來,解除婚約都是紀南蕁希望的。因為之前她跟自己提過這個想法,人家傅寒笙倒是一句話沒說。
哪里是她想要解除婚約?。考o南蕁心里有些酸澀。
從前那些相思入骨的時光,怦然心動的感情,就算傅寒笙對她再怎么冷漠,再怎么厭惡??淘诠亲永镱^的愛意,怎么能說沒就沒的?
她無數(shù)次幻想過嫁給傅寒笙時候的情形,純白婚紗,神圣的禮堂,站立在紅毯盡頭默默等待自己的愛人。
這都是少女懵懂甜蜜的夢啊。
她怎么可能不想嫁給他呢?
……
紀南蕁不知不覺陷入沉思,沒有出聲。聽者卻當作她是默認,紀母只覺得無奈氣悶。
而漠然站立在門后的身影,此時無聲地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