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胖子調轉車頭,加上油,準備開走了,臨走又說明天一早來接。
“慢點啊。”劉恒和周文敏兩個人剛說完,何胖子就開走了。
劉恒和周文敏都不困,他們蹲在門口,聊了一會兒。
“小新睡了?”劉恒問。
“早睡了,吵著說找你呢。孩子不好帶了,見不著爸爸就不睡覺?!边@話很明顯是說給劉恒聽的。
“啊,看來明天得給小新一個大大的擁抱才行?!眲⒑愕靡獾男α?。
“小新呀,肯定是今天玩美了?!敝芪拿粜呛堑?。
“是嗎?其實也沒玩什么,就是去河邊坐了坐,教他扔石頭片花紋。”
“往水面上片的花紋嗎?我也想啊,小一點的時候,我們也經常這樣坐在堤壩上玩,一玩一整天,看誰最厲害,片的花紋多。”周文敏蹲在門口,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情不自禁說了。
“早點去睡吧。”劉恒喝了點酒有點困了,催促周文敏去睡覺,這樣他也好去睡覺。
“催催催,多說兩句要你命啊?!敝芪拿羿洁熘酒饋砭突匚菟X去了。她輕輕的推廣門,關門。劉恒看著她關上門,自己去洗澡睡覺了。他是一刻也不想再熬了。酒勁上來,他就扛不住了。
一夜無夢。一覺醒來,不不,準確說是父親來敲門,說何胖子在外面等。劉恒坐起來,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才六點過幾分。
何胖子大概是一夜沒睡吧?
劉恒一邊想,一邊打著哈欠走出了門。
何胖子面朝東邊站著。晨霧籠罩的田間,帶著一種極靜的神秘,清爽的風,萬物,都在迎接著朝陽,希望它穿破云層,灑落下來一縷縷光亮。這是一種等待的美。對于何胖子而言,這個過程很不一樣。
今天是他上戰場的時間了。他在等待所有分秒的過去,帶走如晨霧,如朝陽,如所有早餐和午餐。晚餐時間就會在欠債者家里吃了。
此時此刻,他啊,其實沒想有那么多的時間去想。
劉恒快速洗漱好,他們就一起出門了。他們不在家里吃早餐,沒有這個打算。
劉恒父親從廚房里出來,跟他們說了,讓他們在家吃,他們興許是沒有聽清楚,興許是不想在家吃,摩托車突突突開走了。
清晨的路面上,幾乎沒有車,人也少。
何胖子使勁加油門,很快就到了鎮上。他把車停在前陣子吃東西的老地方店鋪門口。他們喜歡在這家小館子吃東西,味道和一起奮斗的感覺都還在。老板也知道他們的喜好,他們倆人一坐下,老板忙完手頭的活兒,快速就給端上來吃的。
他們低頭吃,誰也沒說話,一切就像啞劇里的快動作,三口兩口吃完,站起來就走了。何胖子先站起來的,他去結賬,然后他騎著車走了。花店就在斜對面沒多遠,劉恒站起來走著過去。
劉恒走過去的時候,何胖子正好把花一盤盤搬出來。每天晚上都是這樣,外面的花一一收回去,第二天一早再搬出來。每天都是如此重復。
今天的花店還是正常營業。
何胖子今天接了幾個訂單,提前預訂好的辦公室桌花,這是市政府的訂單,幾乎每周一次,月結算。
劉恒幫忙把室內的花搬出去,何胖子搬出工作臺開始剪花插花,這是一項熟練工種了,技術含量很低,把花剪枝,插花。劉恒看著何胖子做完第一個桌花,不禁對他豎起大拇指來。
趙牛強第一個到來了。他就肩負起去送花的跑腿工作,不過他好像習慣了,把箱子搬上車,加油門開車就走。
趙牛強剛走,陸續就來了訂單,散客的單子,基本上是買一束花,或者幾只花。
何胖子一直閑不下來。
劉恒什么也幫不上手,就只好干坐著,等來了王二狗、白老五、勇崽他們三個人陸續到來。他們沒有一個去給何胖子打下手的,這讓劉恒感覺到很奇怪,其實也沒有那么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