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看到了一個侍女,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倒不是說看美女,而是這個女子和辛雅很相像。
如果不是穿著侍女服,李易都要懷疑她是辛雅的姐姐了。
這個侍女給李易端上來一杯茶。
這年代的茶都是煮茶,北方還會放姜等辛辣物。
二十一世紀喝慣綠茶的李易總覺得很奇怪。
夫人將這個侍女叫到身邊,眼神嚴厲地小聲道:“你來干什么?”
“我來看看小雅未來的夫婿啊。”
“你不是想做點什么吧,我警告你啊,不得在侯府撒野。”
“您放心,我不撒野。”
“你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我還不知道你。你快退下去吧,看都看了,不要再來了。”
“是,母親大人。”
這位侍女是辛雅的姐姐辛紋所扮,從她夫婿下葬后她就被侯府接了回來。
昨天父親對母親說的一些話她也聽見了。她只聽到李易強要娶她妹妹辛雅為妻,加上夫婿的死,讓她對李易產(chǎn)生了淘天的恨意。
這不,聽母親吩咐人去找李易,她就準備了一包毒藥。
這包毒藥是前段時間她為自己準備的。夫婿雖然是伯爵家的子弟,卻沒有染上一點惡習。
做為武缽的他,平時言語不多,尤其上進,年紀輕輕就晉升為一名武師。家里所有人都以他為傲。
辛紋對自己的夫婿也是很滿意的,兩人感情正處于蜜里調(diào)油的階段。
誰料這么好的一位夫婿竟然被李易給害了,這讓辛紋覺得生命再無半點樂趣。
她買了一包毒藥,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喝下去。
誰知道回到侯府娘家后,她求死之心竟慢慢淡了下去。
也許是換了個環(huán)境,不再睹物思人,也許是在娘家,讓她又感受到了生活的樂趣。
直到今天,她買的毒藥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看李易喝了幾口她上的茶,辛紋在母親的眼光逼迫下退了出去。
夫人今天找李易來是想問接下來辛雅的事李易準備怎么辦。
兩人商討了幾句,李易突然感到肚子一陣陣絞痛。
李易趕緊找人帶路去上廁所。
在廁所里,李易蹲了半天,終于拉了一堆臭氣沖天的東西出來,肚子疼痛也消失了。
肚子沒事了,腳卻蹲麻了,臉色也蒼白,李易讓人回了夫人,自回屋子休息去了。
這邊夫人在李易肚子痛的時候也急了,她讓人把辛紋找過來,問她搞了什么鬼。
辛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母親。
夫人聽了女兒的話,不由得驚呆了,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這么蠢。
這李易如果這么容易對付,還輪到她辛紋來對付嗎。人家是有神仙保佑的人啊,這下得罪死了可怎么辦。
辛紋卻不當回事,她說如果李易怪罪下來就拿她抵罪好了。
夫人把辛紋打了一頓,然后派人觀察李易的情況。
觀察的人回來報告說,李易在廁所蹲了挺長時間,然后出來就回屋里休息去了。
夫人追問有沒有毒發(fā),有沒有生氣。回答說沒有生氣的樣子,也沒有毒發(fā)的樣子,就像是吃壞肚子蹲的時間長了點。
李易回去坐了一會覺得什么事也沒有了,就是餓得很。于是他讓小廝去給他端些飯菜來吃。
李易不想和侯府的下人一起吃飯,畢竟不熟,有好多以前還打過架,在一起吃飯會很別扭。
和侯爺一起吃也不自在,所以他決定以后都讓人端回來,自己一個人吃。
那邊夫人密切觀察著李易的動靜,去打飯的小廝也讓人問了,李易和沒事人一樣。
夫人很奇怪,難道女兒給他吃的是假藥?
這事不好繼續(xù)追查下去了,希望李易是真的沒事,也沒發(fā)現(xiàn)被人投毒過。
李易這個年紀的孩子,不像是心機深沉之輩,可能他是真的沒察覺。
另外可能是神仙在保佑他,讓他吃了毒藥也不死。
吃過午飯后,李易先去看了辛雅,果然辛雅一夜之間好了很多。
兩人溫存了一會,李易就辦事去了。
辛雅不能出門的,已經(jīng)決定了幾天內(nèi)就讓她假死的,所以她不好活蹦亂跳的出門了。
李易找管家在府內(nèi)找一間最大的房子,他要布置成禮拜室。以后府內(nèi)的傳教就在這里進行了。
李易吩咐下人清空房子,然后再找來一些要使用的案臺之類的家具,還有很多椅子。
正布置著呢,侯爺遣人請李易前去議事。
李易來到侯府議事廳,只見侯爺和手下正焦急地議論著。
“來,來,李公子,這邊座。”辛度招呼李易座到他身邊去。
侯爺?shù)姆Q呼讓李易覺得有點怪異,所以打招呼也口稱侯爺,沒敢叫岳父。
馬上有人給李易講明當前議事的情況。
原來前幾天銀州被侵,侯府派人向盤州和王府求救。
盤州為了自身安全,也曾積極備戰(zhàn)。
結果等銀州打退了韃靼人的進攻,銀州再向兩地通報敵情解除時,王府退兵了,盤州卻反而加快了出兵的進程。
這明顯是想來打秋風的。
卻是盤州的襄平侯向信使問明了戰(zhàn)斗過程,判斷關東侯實力大損,他心想,我這集結兵力,耗費錢糧,不能就這么算了,得向關東侯要回來。
到時賠錢糧那是必須的,最好能劃了一些屯堡出來,不然這次沒那么容易讓他好過,誰叫他實力大損呢。
抱著這個目的,當著信使的面,襄平侯明說要向銀州一行。
信使趕緊回來報告,一路留有人留意盤州大軍行程,得知襄平侯派了戰(zhàn)兵五千人左右,最早在今天晚些時候就能到銀州城下。
李易聽了這個情況,就承諾,如果侯爺想拒敵于城外,那他保證抵擋對方宗師,并讓對方不可能登上城頭。
如果侯爺想反擊,那他也可給盤州人來一次夜襲,保證讓盤州人長點記性。
李易的表態(tài)讓辛度覺得心里有底了很多。以前盤州和銀州實力相當,現(xiàn)在嘛,自己這邊實力不好說,加上李易的力量,實力比以前是強還是弱還真的判斷不清。
辛度覺得如果李易的力量完全用上,那一定是比以前強。他心里對神佑有無比強的信心。
在他心中,一名不會受傷的武師,在陣戰(zhàn)中完全可以媲美一名宗師,甚至會更強。
那么銀州現(xiàn)在有相當于有一百名宗師,用來偷襲或者攻堅,天底下沒多少人能擋住啊。
也許是時候給襄平那小子一些教訓了,讓他的實力永遠不可能超過自己。
不然,躲過了這次,下次對方再找借口來打秋風,一樣抵擋不住。
當下辛度就定調(diào),就把這次對方入侵當成一個機會,全力反擊,拉平雙方紙面實力上的差距。
至于反擊方式,還是夜襲,效果好的話,就一路追擊。
辛度對那天夜襲韃靼的效果念念不忘,一定要用在盤州軍身上。
經(jīng)商議,夜襲時間就定在對方到達的當晚。
在對方到達的時候,還需要侯爺演一場戲,裝成驚嚇過度而暈倒。這樣,對方就更不會防備晚上偷營。
夜襲人員已經(jīng)挑選出來了,侯爺本來一定要親自去的,但是李易勸住了。
雖然沒危險,但是侯爺可能會被認出來,將來說不定有什么麻煩。
這次偷襲人員裝成馬賊好了,不打侯府的名號,也許會迷惑住外人。
為了增加人手,黃裳和幾個百戶,包括辛度父女的塵絲都收回來重新分配了。
李易的手下,是武師的全部配上,用去九十一根。
剩下的就只有五根了,侯府留下實力最高的五人,他們共同組成突擊隊,由胡猛帶隊。
商議完畢,李易繼續(xù)去布置傳教場所。不過因為戰(zhàn)事將近,他也是心不在焉。想換個人來幫忙,眼前也沒個合適的。
黃裳這個徒弟,辦事一點眼力都沒有。自己都回銀州了,他卻跟莊戶們一起回遲家堡了。
不錯,當初是安排他在遲家屯輔助傳教,那不是因為自己要外出嗎。現(xiàn)在自己回來了,他不應該回到自己身邊聽安排么。
真是的,不見胡猛肖成他們拼命把自家武缽往自己身邊湊嗎?
算了,隨便布置吧。不合適再調(diào)整。
到了黃昏的時候,盤州的軍隊果然來了。本來算定他們不在今天晚些時候,就在明天早些時候要來的。
李易聽到通報立馬上城墻上去了。
銀州的城門早關了,盤州來的只有五千人,圍城不可能,他們只是在西門外駐扎。
盤州派人囂張喊城,威脅不開門就攻城了。
關東侯親自在城門樓上答話。幾句話下來,連氣帶嚇,關東侯就暈倒了。
城門樓上一陣混亂,城下一片嘲笑。
在李易看來,這場戲演得有些夸張了。不過看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完全達到了預期效果。這只能歸結到這時的人們戲演得少了,尤其是在戰(zhàn)爭中。
盤州軍當然沒有立即攻城,也沒有撤退幾十里扎營。他們在城門外大模大樣地就開始扎營了。
辛度聽報后心中暗喜,李易也感嘆他們作死。
盤州將領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危機,因為他們確認銀州城武師十不存一,剩下一堆渣渣,完全沒威脅啊。
盡管判斷盤州軍攻城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辛度還是安排了守衛(wèi)部隊。
夜幕降臨后,夜襲人員都上了城頭,他們在城頭上打坐調(diào)息,養(yǎng)精蓄銳。
子時一到,盤州軍的營盤內(nèi)篝火都燃盡了,辛度大手一揮,偷襲人員一個個從城頭速降下去,然后分散開來,直撲敵人營盤而去。
這一次的行動是如此順利,李易在城頭上看到己方的人員大搖大擺地點燃火把,尋找值得下手的地方,敵人居然沒反應。
可能是盤州人的思想狀態(tài)不對。
這好比一伙人,其實也算不上強盜,他們自恃武力,聽說某人家里富有并且沒什么防衛(wèi),于是就想去打點秋風。他們完全沒想過殺人放火,只想著弱小的主人會乖乖地送上錢糧以求平安。他們大搖大擺地在人家門外休息,根本沒想過對方還敢反抗。
盤州軍如此松懈,原因有三:
一來他們沒把銀州人當成生死大敵,這和異族入侵不一樣,所以他們難免松懈。
二來他們以為銀州人嚇破了膽,守城都難,出擊就更不用談了。
三是他們也沒經(jīng)歷過夜襲戰(zhàn),不知道銀州這邊機緣巧合下開發(fā)了夜襲作戰(zhàn)技巧。
過去,和草原民族作戰(zhàn)不算,內(nèi)戰(zhàn)都是擺下堂堂戰(zhàn)陣,然后開始斗將,斗將完畢,再大軍掩殺。他們哪里見過晚上搞突襲的,那不是卑鄙的小人行徑么,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所有這些讓他們在這個晚上沒有一點防備,所以他們的慘敗就在所難免。
偷襲者放火燒帳篷,到處丟燒著的草把,把混亂的狀態(tài)搞起來,盤州軍就完全炸了。
這一晚,死傷一半,剩下的人四處逃散,偷襲小組一路追殺,追殺了幾天,一直到盤州城下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