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華麗衣裳

其實，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內，天羽每日的生活過得還算平淡，雖然每日忙忙碌碌，比起原先在黃山無憂無慮的生活勞累許多，但是，她無怨無悔。

對于每日生活得累與否，她全不在意，她只希望每日的生活過得充足些，早些掙夠錢還給張老板，然后再踏上去尋找林峰的旅途。

每次想到這個美好的計劃，天羽的心里都會偷偷地樂上老半天，有時一旁的丫鬟會問她為何而笑，她卻倉促答道：“為找了這么一份好工作而開心嘛。”

時間長了，大家看到天羽一個人在那里發笑，便無人過問，因為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不過，令天羽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自從那天之后，李大人沒有再同自己有過忽冷忽熱的神情，這一點，天羽深感欣慰，也從內心深處萬分地感謝王婆，她當真以為是那天王婆為自己在李大人面前說好話，他才會對自己比對其她秀女更熱情的。

至此，天羽總算可以放寬心地好好干活了。

這段時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天羽都會無形間想起衛爺爺的身影，而且，在入睡之后，時不時地夢見同一個夢：在夢鄉里，有一片周圍一片漆黑的地域，夢中的自己是一個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該走向何處，突然，在自己的眼前出現一個深坑，很深的巨坑，坑里隱約有人在喊救命，天羽懷著疑惑的心靠近坑前，向下俯視，竟然看見衛爺爺就在下邊，并且，他無法出來，天羽滿頭大汗，心急如焚地趴在地上，伸出雙手去拉衛爺爺上來，卻是觸不可及，力不從心。

每當這個時候，天羽都會被夢中的情景給自己嚇醒，醒來后額角脖子處都是汗水，她怕額間汗水太多破了衛爺爺給自己臉上下得幻術丹的術法，鳳尾花顯露出來，被他人發現，便急忙起身去拿著干手帕拭去臉上的汗水，為此，她經常睡不著覺。

晚上睡不好，白天無精神。

但是，天羽就算有時候偶爾無精打采一些，收拾得不干凈一些，李大人和李夫人都好似渾不在意，只是胡將軍偶爾看到她打盹后會批評她兩句，天羽便會連連道歉，痛改前非。

時光飛逝，一眨眼一個月便如此過去，這一個月過得快得很，天羽也已經習慣了李府的生活，早已經把這里當作自己的家。

這天，天羽發了第一個月的工資，天羽數了數，雖然還不夠還張老板錢的一半，但是，她在這府里每日又沒什么花費，這么多錢丟了可不大好，便同李大人請了兩天的假期，打算去張老板的店里還債。

李大人欣然同意，還送給她一身像模像樣的衣服，一件紅色的綢緞衣服，看上去很是華貴的布料，天羽再三推脫，李大人卻還是硬塞到她手里，李大人說讓她出去見朋友不要穿下人的衣服，這樣會顯得沒有排面。

對于這一點，天羽感到非常的開心，畢竟，這是李大人送的衣服，天羽覺得，可能是因為這些天自己干活干的比較勤勞，李大人才會獎勵自己而沒有給其他人。

但是，有一點讓天羽很疑惑。那就是李大人給自己衣服的時候，李大人讓保密，不要讓李夫人知道是他送給自己的，而是當夫人問起時，便說是自己用自己的工錢買的，天羽知道李大人能夠接受自己這張“丑臉”很不容易，自己對李大人心中有愧，因此，即使對這件事當中緣由有再多疑問，最終也還是無條件答應了。

臨行的這天早上，天羽早早地就悄悄起床了，她睡不著，雖然張老板跟自己不算得什么朋友，但是卻是自己下山以來認識的為數不多人當中一個，而且他為自己找到這個活便是對自己有恩，天羽對這件事便很重視。

外邊不知誰家的公雞還在打鳴，天羽便踏出屋門，向大門外而去。

剛剛走出自己屋子，天羽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胡將軍，李府的大門每天都是胡將軍親自打開的，只見他滿臉憔悴，昨夜沒有睡好的樣子，剛剛打開大門便向自己房屋而去，興許是要進去補個回籠覺。

但是，胡將軍無意間一轉頭，無意間看到天羽，竟然盯向天羽道：“天羽姑娘，你的衣服真好看呀？哪里來的？”

胡將軍從來沒向自己說過話，今日，他同自己說話，竟然是問起這件衣服的事情，天羽感到很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微笑著應答：“是我自己進李府前自己買的。”

胡將軍微微點頭，遲疑一下，突然朝著自己屋門輕聲喊道：“巧兒，你快些出來。”

突然，只見胡將軍的屋子里懶懶散散地走出一個女子，竟然是李夫人的貼身丫鬟巧兒，原來，巧兒和胡將軍二人竟然已經住在了一起？還是巧兒去喚胡將軍起床了呢？天羽沒有來得及想太多。

只聽巧兒也盯著自己的衣服問：“天羽姑娘，你這衣服看起來料子不錯，哪里買的？給我也帶一件唄！”

天羽手足無措卻佯裝淡定道：“好，好呀，有時間幫你去看看，就在前邊鎮子不遠處呢。”

巧兒道：“先謝謝天羽姑娘了，我看天羽姑娘今日早晨面色紅潤，想來是到了犯桃花的時候了，今日出去，說不定會碰上自己的心上人呢。”

天羽雖然不大能聽懂巧兒的話，卻還是點了點頭，趕忙向大門外走去，她平日里是個很禮貌的女子，即使別人對她不禮貌，她都會以禮待人，可是，今日，她是迫不得已，才會道別的招呼都不打，便匆匆離去的。因為，她撒謊時間太久，壓力很大，極不適應，尤其是巧兒，平日里待自己不錯，她若再繼續騙巧兒和胡將軍下去，自己的心臟都快要適應不了而跳出來了。

出來之后，天羽回想起剛剛那二人看自己的眼色，以及他們所說的話，似乎是在懷疑自己衣服的來歷，這是天羽的直覺，天羽覺得這種感覺很真實，但是因不知道若果真如此的話，他們是出于什么目的，便就此罷休，不再想此事。

過了一會兒，天羽終于到了集市，左顧右盼之后，她上買了兩籠香噴噴的包子，自己吃了一籠，給張老板帶了一籠，接著，便匆匆趕路了。

趕路趕了半天，到了晌午時分，終于到了張老板的店里，天羽進門，好多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那些人，無疑，都是當初自己在這里干活的時候，“得罪”過的人，所謂的得罪，并非真正的得罪，而是指天羽給人家端菜的時候把飯菜摔在地下，亦或者給人報菜單的時候給人報錯了一個字而讓其生氣或笑話之人。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此時這些以天真無邪之眼神看天羽的，都是在張老板的店里的常客，并且對天羽有著特殊印象的。

天羽看到他們，心中感到很不舒適，有一種顏面盡掃的感覺，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先生，您來了！”

一旁的一個黝黑膚色的漢子道：“天羽姑娘這是回來重操舊業不成？”

天羽連連道：“不不不，天羽怎能勝任這份工作，只是回來探望一下張老板而已。”

周圍一片笑聲，卻并無嘲諷之意，只為天羽的性情單純而笑，笑聲中洋溢著一種和諧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