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百里來到衛望卿的院子里,之間青娉一人在打掃,并沒有看見衛望卿。
青娉看見百里,停下了手里的活,行禮:“百里公子。”
百里不見衛望卿,問道:“你家小姐呢?”
青娉搖頭:“小姐一早就出去了,但沒說她去哪了。”
百里:“等你家小姐回來了,記得去叫我過來。”
“是。”青娉答應道,剛開始百里給衛望卿運功,青娉還誤會了,但現在知道百里是真心為衛望卿治療,看著衛望卿一天天好轉,青娉也對百里的態度越來越好,這位公子真是位好心人呢。
昨天百里都成了那副模樣,衛望卿實在不敢再讓百里來給自己治病了,今日就當是放了百里一日假吧。
衛望卿來到久違的武場,姑姑和弟子們并不在武場上,衛望卿穿過武場,來到弟子們住的地方,這里是所有弟子居住的地方,有數十個房間,衛望卿看著眼前一模一樣的房間,也沒有個標示,到底哪個才是言豐的屋子呢?
衛望卿走過一個個房間,小心地在走廊里輕聲喚著:“言豐,言豐。”明明是方家人,在自己家里卻像做賊的一樣,說來也怪百里,讓衛望卿徹底禁入了武場,不對,百里那么盡心盡力地治療,再這樣想他就太不識好人心了,人要知恩圖報。
都到盡頭了,應該到言豐的房間了吧,一個房間前,房門虛掩著,衛望卿趴在門上,悻悻地朝里偷看,這個不是言豐的房間,是莫川的房間。
莫川盤腿坐著,雙目緊閉,雙手運功調息,好像和百里運功時有些像,但又有些不像,衛望卿也不認得。
“望卿?”言豐朝衛望卿走來,老遠就看見一個人偷偷摸摸地趴在莫川房門前,走近了才看清是衛望卿,她來這里干嘛?
衛望卿被抓包,騰地一下站立,她方才看入神了,都忘了注意身邊有沒有人,幸好是言豐。
衛望卿收起臉上尷尬:“啊,言豐啊,好巧……不,我就是來找你的。”
此時莫川的房門也打開了,莫川看著門前二人,很是驚訝:“小姐,你怎么來了?若是被教頭知道,她定會生氣的。”
“嗨!我這不是偷偷……”不對,這又要被扔出去了,衛望卿趕緊轉了話鋒“頭天被父親吩咐了要來武場找姑姑,今天就來了,有要事要和姑姑相商,順便也來找一下言豐。”衛望卿馬虎過去。
莫川:“這樣啊,我還以為小姐是偷偷跑來的呢。”
衛望卿攥緊拳頭,面上還扯出燦爛的笑容:“怎么會呢?我豈是那樣的人?對了,”衛望卿想起剛剛莫川的功法,方家又有了什么新招式我不知道的?
衛望卿問道:“你剛剛練的是什么功,為何我從未見過。”
“這……”莫川為難:“小姐,全府上下都知道不能教你武功,你這不是要讓我被逐出師門嗎?”
言豐也攔住了衛望卿:“你不準再過問這些,否則你哥哥就……”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不問還不行?”衛望卿癟嘴,言豐就知道拿方蘭洲來壓我,當誰不知道他言豐和方蘭洲是鐵兄弟似的!
言豐:“你來找我有何事?”果然只有方蘭洲能鎮住她,還是不要逗她了。
衛望卿:“當然是找你玩的啦。”這些日子衛望卿身邊只有一本正經的百里和喋喋不休的青娉,這兩人的聲音磨得耳朵都要生繭了,相反從前總是一起玩的言豐卻許久不見,衛望卿這才想來見見這位她的好朋友。
言豐可惜地說道:“那可真不巧,方小姐,今日教頭有些事所以時間推遲了,現在我們要去訓練了。”
衛望卿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這樣孤獨。
離開武場的衛望卿算著時間,現在不能回到院子里去,百里沒準就在那守著呢,就算百里不在,青娉看到自己也一定會去向百里通傳,院子是不能回了,這府也出不去,只能在府里轉悠了。
這天氣總是說變就變,漸漸暗沉,一滴水滴到衛望卿的鼻尖,衛望卿鼻頭一動,看來是要下雨了,不過這個季節,就算是雨應該也下不大。
還沒等她想完,“嘩”地一下,傾盆大雨如約而至,衛望卿焦急地張望四周,還在府里沒錯,但這地方太過偏僻,連衛望卿都很少來,四周無人,一時衛望卿也不知該往哪走,只能一頭鉆進一個屋子。
“呼!”衛望卿舒了一口氣,趕緊拍了拍身上的水,這雨脾氣這樣暴躁,想來在天上云緣也不好,只是可憐了我這衣服都濕透了,不趕快回去,怕是會得風寒。
每個人都有這樣的一種本領,一邊說著一個人的壞話,那個人就會在身邊出現,越不想見到誰,就越會見到他。
而此刻站在屋里,衣衫濕透、身體僵直的衛望卿,正是站在了百里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