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離發(fā)達(dá)還有一段距離呢,現(xiàn)在先想著怎么搞好田莊吧。”
一旁的小顏酸溜溜開口,雖然她知道自己是奴婢,但是心里總是空空的,好像本來屬于自己的東西,要丟失一樣。
陸開沒聽出她話里的酸味,揮手道:“田莊在鐘伯手中,想不好都難。”
鐘伯微微一笑,很謙虛回應(yīng)了一聲“少爺謬贊了”,然后道:“少爺,迎娶榮光王女兒的事,現(xiàn)在可以暫且壓下,我們目前要做的,是買進(jìn)兩頭犢牛,不然來年開春,奴戶耕種不過來。”
陸開微微點頭,很贊成鐘伯的建議。
陸家田莊招來的奴戶雖然都拖家?guī)Э冢侵饕獎趧恿€是奴戶戶主夫婦,就比如高牛,他膝下兩個兒子才三、四歲,根本幫不了忙。
如果沒有耕牛的幫助,恐怕翻耕不及時,影響來年的種植。
大梁國的耕牛是可以自由買賣的,但是不能殺,哪怕是病死,也要上報官府,記錄在案后,等官府審批下來才能屠宰。
“鐘伯,你且去周邊幾個田莊看看,問問他們有沒有犢牛出售,價錢幾許。”陸開倒了一杯茶,輕聲開口。
鐘伯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干笑道:“少爺,這個老奴早就打聽清楚了,山頭前吳家田莊,有兩頭犢牛出售。”
“哦?你可曾仔細(xì)勘察過,那兩頭犢牛沒有問題?”陸開急忙發(fā)問。
這年頭,牛比人值錢多是,是行走的金元寶,萬萬不容有差池。
“老奴看過了,那兩頭犢牛長得壯實無比,而且吃得多,消化得又多,很健康。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得差不多了,到明年,就可以下地耕種了。”
鐘伯不愧是鐘伯,兩天時間,不僅將奴戶安頓好,還把周圍的田莊都走了個遍,把人家犢牛的身體情況都給摸清了。
陸開覺得自己把鐘伯請回來,是十分明智的選擇,有他在,自己可以省下很多精力。
“價錢呢?”陸開問道。
鐘伯左右看了一眼,小聲道:“價錢嘛,也不算貴,五十兩一頭。”
陸開瞠目結(jié)舌,集市上一個上好的丫鬟也不過是十兩銀子,一頭犢牛竟然抵得上五個丫鬟,不得不說,這年頭人還比不上畜生值錢。
“這里是一百兩,你且拿去。”從懷中掏出錢袋,陸開看都沒看就遞給鐘伯。
鐘伯一個哆嗦,暗道自家少爺年紀(jì)輕輕,怎的如此有錢,他可是親眼看著陸家敗落的,用一窮二白來形容也不為過。
不過他并沒有多嘴,拿起錢袋告罪一聲,匆匆往吳家田莊跑了。
半刻鐘不到,陸家田莊發(fā)出陣陣歡呼聲,陸開急忙跑出去,定眼一看,好嘛,原來是鐘伯牽了兩頭犢牛回來,犢牛屁股后面,還跟著一大群奴戶。
這些人好像在看絕世珍寶,左看右看,忍不住摸了摸,然后咧嘴大笑,頗為憨厚。
“少爺,牛買回來了。”將牛繩掛到前頭,鐘伯露出不辱使命的表情。
“太好了,我們田莊終于有牛了。”
“是啊,以后咱們耕種,就可以快上許多了。”
“少爺都是為咱們著想了,快點感謝少爺。”
奴戶們一面朝陸開彎腰鞠躬,一面盯著兩頭犢牛,眼珠都挪不開了。
一頭牛對于他們來說,是效率,是收成,比銀子還實際。
陸開不習(xí)慣被眾人膜拜的感覺,急忙擺手制止,大聲道:“這兩頭犢牛現(xiàn)在還不可以下地,需要再養(yǎng)半年,有哪戶可以當(dāng)擔(dān)重任,替我照看犢牛的?”
“我啊我啊,少爺,我啊,我老高家祖上皆是佃農(nóng),若輪對牛的了解,這里沒人敢和我比。”高牛第一個站了出來,可憐巴巴看著陸開。
“這,那好吧,你且把兩頭犢牛牽回去,記得好生照料。”陸開遲疑了一下,也就答應(yīng)了。
奴戶們看牛的眼神,比看小娘子還要垂涎,若放在自己院子里,只怕三天兩頭被人圍觀,陸開也覺得怪別扭的。
“謝少爺,謝少爺。”高牛一家歡呼雀躍,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下,結(jié)果牛繩。
高牛更是情不自禁,重重親了一口犢牛的腦袋。
他娘子這下不干了,怒瞪圓目哼道:“你個死東西,平時房事連親我一口都不肯,現(xiàn)在看到牛了,還舔上了。”
此話一出,高牛當(dāng)即鬧了個大紅臉。
“高牛,你內(nèi)人這是在暗示你回家行房事呢,還不快點回去。”
“哈哈,沒想到在高牛眼中,犢牛比娘子還美味。”
眾人也跟著起哄,高牛夫婦二人羞得滿臉窘迫,急忙轉(zhuǎn)身跑了。
陸開笑著搖了搖頭,剛要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小顏緊緊盯著自己,當(dāng)即疑惑道:“你這樣看我干嘛。”
“少爺,小顏覺得,小顏還不如一頭牛讓您上心呢。”小顏委屈道。
“這是怎么了?”陸開揮散奴戶,滿臉懵逼問道。
“小顏從8歲起就成了少爺?shù)馁N身丫鬟與暖床奴婢,可是這么多年,少爺親都沒親過小顏一口。”小顏嘟著嘴道。
陸開不能的打了個激靈,這丫頭滿臉?gòu)尚叩恼f出這話,是在暗示自己要干點什么嗎?
不過,她還是個孩子啊。可不能干這么禽獸不如的事。
“小顏,你還小呢,沒到時候。”陸開抹著她的腦袋安慰道。
“不小的。”小顏原地轉(zhuǎn)了一圈,乍一看,小丫頭有板有臉的,確實也不小了。
陸開急忙擺手,灰溜溜跑了。
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低得住美色,陸開也一樣,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線,暖床還可以接受,但是房事,他有負(fù)罪感。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頭犢牛也在高牛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茁壯成長。
因為距離下半年播種還有一段時間,奴戶們除了翻翻田,整日無所事事,閑得蛋疼。
眼看各家米缸都快空了,眾人不得不去河邊撈魚,或者幫別的田莊除草賺口飯吃。
陸開也覺得不能讓奴戶們這么閑下去,在這年頭,對于奴戶來說,忙就代表有飯吃,閑就等于沒飯吃。
如果讓他們閑久了,難免會心生抱怨。
“鐘伯,奴戶們剛剛?cè)爰藭r又無收成,我給你一百兩,且去其他田莊買些米來,各家各戶都發(fā)一些。”
“少爺,這可不行啊,您這樣會助長不勞而獲的氣焰,若給他們養(yǎng)成習(xí)慣,以后可不得了。”鐘伯急忙勸阻了。
陸開眉頭皺了皺,旋即疏散開來,笑道:“那好,我正打算重新建造院子,你把奴戶都集合起來。”
要讓他們有工作,那還不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