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三,小年。
楊鳴的病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除了胸口處有時隱隱約約有點微痛,別的地方都沒有什么事了。這天天一亮就起來了,告訴楊母自己想去街上轉轉,起初楊母不肯,但還是沒有經得起楊鳴的軟磨硬泡,他偷偷的拿了塊金錠,并告訴楊母會早點回來,不用擔心。
出了門左拐,沒走多遠就是一個大水塘,清澈見底,清楚的看見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沒想到離家這么近的地方竟然有個池塘,以后沒事可以來釣魚。"釣魚是楊鳴非常喜歡的一項運動,不僅可以鍛煉心性,還可以打發時間,最關鍵的是能吃到魚。
臨來的時候,向楊母問了最近的集市怎么走。
"先去集市瞧瞧,看看這里的物價怎么樣,順便看能不能找個柜坊把金錠兌換成銅錢。"楊鳴拿著那錠金錠思考的說道。
一路上都是一望無際的田地,楊鳴走到一塊田地觀摩起來。拔了一顆麥苗,熟練的兩眼從上往下打量了一番,認真的說到:"麥苗很是不好,葉子都發黃了,看樣是水分不夠,種子也不好,根系上還有蟲子,而且種植的太稀疏了。"楊鳴一回到自己喜愛的事業上,就變得認真起來。
楊鳴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麥苗說道:"要是讓我來種植,產量肯定翻幾倍。對呀,在宋朝這個土地兼并,壟斷,買賣嚴重的朝代,自己也可以買地種田啊,如今自己有那么多金錠,也可以體驗體驗地主的生活。不過在這之前要先熟悉大宋的制度和行情。"
一個時辰后,楊鳴走到了集市。寬闊的馬路兩旁擺滿了商品,路上的行人顯得有些擁擠,一個個小販扯著嗓子高喊自己家商品,賣菜的,賣包子的,賣肉的賣玩具的,熱鬧非凡。
前方寫著一個大字"茶",楊鳴走了過去并沒有坐下來。
"老板,哦不,店家,茶水多少錢一碗。"這位客官您里邊請,小店的茶水只要一文錢,便宜而且味道獨特,是在下家里祖傳秘方。"店家彎著腰熱情的說道。
"改天,改天我一定來好好品嘗一番,今天有點急事就先走了。"楊鳴微笑著說道。
看著楊鳴的遠走的背影茶店老板說道:"我呸,沒錢還裝什么大爺,看你那一身的窮酸樣,還浪費老子的時間。"
"呦,這不是楊鐵柱嘛,沒死啊,怎么手又癢了,又想來賭兩把?不過你有錢嗎,是不是又在尋找目標下手啊哈哈哈。"男子搓了搓手有些玩味的說道。
楊鳴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此人個頭挺高,面色紅潤,一身華麗的服飾,身邊還跟了個仆從,一看就是哪家的公子哥,不過從言談舉止看出,肯定是個不學無術的家伙。楊鳴沒有理會從一旁有了過去。
后來楊鳴才了解到他所在的地方屬于江寧府管轄的一個縣,溧陽縣,溧陽縣在整個江寧府經濟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問了集市上大部分的商品,從一文到百文不等,大致了解了市場的價格。
楊鳴走到了一個頗為氣派的門前,抬頭向上望去,門匾上寫著柜坊兩個大字,點了點頭,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去去去,哪來的乞丐,沒看到這是什么地方嗎,這是你該來的嗎。"正在算賬的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楊鳴。
"你是這家店里的掌柜?"楊鳴并沒有因為被看不起而生氣。
"誰找我。"這時從樓上下來一個老者,看年齡有六十來歲,主著拐杖,身穿對襟長衫,一嘴發白的山羊胡,看起來相當有威嚴。
"爹,來了個要飯的,我馬上把他打發走。"中年人有些恭敬的說道。
楊鳴向老者拱了拱手道:"老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在下有要事相商。
老者打量了楊鳴一番說道:哦,你有要事?最好不要戲弄于我,否則會發生什么事,你應該是清楚的。"
"老先生放心吧,晚生是不會戲弄與您的,一會您就知道了。"
"好,貴兒,沏壺茶端上來。"是,父親。"中年男子連忙說到。
"現在就我們兩個了,有什么話你就說吧。"老者扯了扯身上長衫。
"敢問老先生,這個能兌換多少貫銅錢。"楊鳴小心的拿出金錠放在老者面前說道。
老者雙手拿著金錠站了起來,觀摩了好長時間,沒有說話。"哈哈,這成色是真好啊,不知老弟在那里弄來的。"老者沒有回答楊鳴的話,而是問了起來。
楊鳴強忍心中的歡喜道:"老先生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是我失禮了,不知閣下叫什么名字,在下錢居和。"錢居和捋了捋胡子說道。
"在下楊鳴,見過錢老掌柜。"楊鳴站著說道。
"哈哈,楊老弟老弟不用客氣,這塊金錠差不多有二十兩,成色又好,可兌換四百貫銅錢,不知楊老弟,是否還有金錠,可以一并拿來兌換,我錢家身為這溧陽數一數二的柜坊,多少都是可以兌換的。"錢居和隨手伸了個四說道。
"不滿錢掌柜,在下祖上也是富貴人家,不過家道中落傳到我這輩已經家到中落了,所以就只剩下這么一錠金錠了。"楊鳴當然不會跟他說實話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剩下的金錠要多找幾個柜坊兌換才行。
錢居和讓楊鳴吃了午飯再走,楊鳴婉言謝絕。四百貫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和重量,足足裝了一大馬車,由柜坊伙計親自護送,楊鳴也不怕有什么損失了。楊鳴拿出一貫錢,分給伙計每人十文,又在集市上買了些牛肉和瓜果蔬菜,還有幾件像樣的衣服和鞋子。"半個月沒吃過像樣的東西了,這下要一次吃個夠。"楊鳴心里美滋滋的想著。
雖然路上耽擱了一會,但是馬車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剛過了午時就到了家門口。老遠的就看到有個人在門口左顧右盼,楊鳴下了馬車快速的跑了過去。"娘,孩兒回來了,讓你著急了。"楊鳴急切的說道。
"鳴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過后面那馬車是怎么回事啊,難道你又做錯了什么事?"楊母擔心的說道。
"娘~,您就別胡思亂想了,孩兒一點事都沒有。過來,就是這里,把箱子都抬進來吧。"楊鳴邊說邊拉著母親的手走了進去。
箱子一個接著一個被抬了進來,楊鳴數了數,不多不少,整整六箱。
"楊公子,在上邊簽個字吧,回去我們也好向掌柜的交差。"帶頭的一個伙計拿出兩張字據說道。
簽了字,一人一份字據收好,楊鳴目送了他們離開。
看外面沒人,楊鳴趕緊關上了門,小聲對母親說道:"娘,孩兒今天出門踩了狗屎運了,在路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撿到了一錠金錠,也不知是哪個大老爺丟的,我把金錠都換作了銅錢,您過來看一下。"雖然這樣說不一定能騙過楊母,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說詞了。
楊母看了看箱子里的東西,就呆住了,吞吞吐吐的的說道:"兒啊,你沒有騙為娘吧,這真是你撿來的?不會是偷得人家的把。
"楊鳴拉著楊母的手說道:"娘,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這真是我撿的,如果是偷得,這么多東西,誰會發現不了呢。以后您什么都不用干了,好好享享清福吧。"
“對了娘,我還給你買了幾身衣服,您回頭試試合不合身,不合身兒子回頭再給您買。這是幾斤熟牛肉和幾樣小菜,今天孩兒下廚為您做幾樣好菜。
"好好好,還是鳴兒孝順。"楊母樂的臉上的褶子都連在了一起。
不一會就炒好了五六個菜,楊鳴饞的口水都快流了下來,連續夾了幾塊牛肉,嘴里都快放不下了,一說話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娘,嘗嘗這牛肉怎么樣,還有這幾樣小菜。"楊鳴邊吃邊說。
楊母夾了幾口菜說道:"鳴兒,你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飯,怎么做的這么好吃。
"楊鳴笑了笑道:“知識改變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