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式的速度極快,他突進的能量幾乎能夠媲美高階的特戰型的機甲,這并不是因為他的動力有多強,而是他經過極其精致的結構優化,以最輕的重量完成了設計指標從而帶來的高超機動性。
站在他沖刺方向上的電蜥級,幾乎是個完美的反面教材。
這架電蜥級的駕駛員自然深知自己的劣勢,當他看見對方毫不猶豫的沖鋒過來時,他有那么一瞬間是想跟對方換一換機甲的……
同檔次的機甲之間的戰斗,敏捷要比力量更有優勢,因為從可控性和穩定性來說,都是輕型機甲更靠譜一些。
冉曜將右拳伸出,轟然一聲刺耳的金屬交錯聲,晃眼的綠芒閃起!
特里式旋轉了一下身體,卸下電蜥級這道拳力,然后閃至側身,準備再次出拳。
像這樣的機甲比試,一般來說都是不出利器的。
但此時,還沒來得及的電蜥級卻采集到了一次不和諧的聲音。
光刃展開!
這是企業類機甲特有的能量刃,其原理與赤豹級的能量矛有些類似,但能量矛的放射方式是會聚成一點,而能量刃剛好相反。
“什么……”冉曜驚的雙眼圓睜,他催動推進器猛地轉向然后噴射,一陣藍焰崩射,整個電蜥級直沖向訓練廳天花板,順勢躲過了光刃這一刺。
在這一瞬間,駕駛艙的溫度突然上升了一點,這是光刃險些切到自己的明證。
隨著一陣令人不適的摩擦聲劃過,電蜥級擦著天花板飛向遠處,而特里式沒有放手,而是揮舞鏈鋸直揮過來!
“王景文!”冉曜大吼道:“你找死!”
“你先活下來再廢話吧。”特里式的回應冷酷無情。
冉曜旋轉笨重的電蜥級身軀,然后穩穩落地直面沖過來的特里式,此時他心中閃過這一點思考……
為什么,為什么他要自己死?
“這就是絕武衛的實力嗎?”王景文大笑道:“我看你比一只待宰的兔子還慘。”
冉曜緊咬牙齒,竭力閃躲著對方的刀刃,這架機甲確實過于笨重,他是設計來進行陣地對攻的,確實沒法在這樣的近距離對攻上派上用場。
盡管被稱為格斗型,是因為這臺電蜥級本來是配有一臺多管聚能銃的,這種霰彈武器在300米的抵近距離上幾乎毀天滅地,只有這種改裝過的重型平臺能駕馭的了他,而并不是說他適合近戰格斗……
沒在戰斗狀態的時候,自然是沒有裝備這種銃的。
同時,本來是一臺優秀的武器搭載平臺的電蜥級,因為沒有在執行任務,所以沒有裝載任何導彈或者榴彈,更是讓它一項非常大的優勢毫無作用了。
“你再說一遍我打不過你!”王景文笑的有些癲狂了。
電蜥級閃躲不慎,被光刃直接劈中正面復合防護板,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冉曜根本沒有做任何的后怕或者驚訝的表示,他趁著對方的刀刃劈下來還沒有收回時,猛地甩臂。
他的兩拳直接并在一起擊打在特里式的胸口上,直接將其前裝甲夾了個粉碎!
特里式的能量指示燈瞬時下降了幾個檔次,它后退了幾步,站定了盯緊面前這個重量級的對手。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冉曜警告道:“別以為你開一架輕型機甲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對特里式的了解程度,可能比你媽了解你的程度還深。”
“我沒有母親。”
冉曜一愣,他確實是想唬人的,他對特里式并不怎么了解,因為之前的對戰中,特里式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堆攔路的廢鐵……
王景文催動推進器走了一個弧形直沖電蜥級側面而來。
至少,他對電蜥級的弱點是了如指掌的。
景文在機甲操縱上十分有天賦,這也是為什么他能迅速在抵抗軍中脫穎而出成為機甲駕駛員,這幾招過來下,冉曜就發現他比平常的駕駛員多了一點靈性。
知難而退,試探弱點,見縫插針等等道理,說出來都知道,卻沒幾個人能做到。
說時遲,那時快,特里式已經揮舞閃耀著白光的能量刃砍過來了。
嘭!
一聲氣壓降低的聲音散出,電蜥級左胸上的一塊菱形前裝甲脫落了下來。
冉曜操縱右臂將其穩穩接住,直接甩手斜掃了出去,這塊裝甲恰恰好好抬著抵住了特里式的光刃!
后者的武器被這么一抬,整個機甲失去平衡幾乎傾倒……
特里式并非沒有后招,景文迅速啟動推進器妄圖平衡機體。
就在這一剎那間,還有劃痕的右胸裝甲也脫落了,接著被冉曜的左臂接住。
他沒有停頓,重重的用這塊裝甲砸在特里式身上,本還在勉強平衡的機體這下被徹底打倒在地!
“景文,說,為什么要殺我?”
特里式此時被兩片前裝甲死死的卡在地上,拼力量他是絕對不可能拼過電蜥級的。
“我要贏!”王景文歇斯底里的大喊,在這么近的距離上,冉曜幾乎直接聽到對方聲帶發出來的嘶吼。
冉曜見對方幼稚成這樣,苦笑道:“你贏了又能怎么樣?”
“王景文!你瘋了!”門口突然出現的女孩大喊,是阿莉爾。
她身后跟著一群抵抗軍戰士,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列奧·阿博薩將軍。
“住手吧。”列奧的命令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電蜥級輕松的將重達30多噸的特里式提起。
他手中的裝甲板用力削砍出去,特里式持能量刃的手臂應聲而落。
“你當著我的面蓄意破壞軍隊財產?”列奧痛斥道。
“他主動過來出能量刃砍我的機甲,這就不算蓄意破壞軍隊財產了嗎?”冉曜毫不在意列奧的訓斥,他一拳搗碎了已經被敲掉防護的特里式駕駛艙,然后將里面滿臉是血的王景文拖了出來。
王景文側著臉看著面無表情的列奧將軍,后者的目光并沒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會兒。
此時,列奧身后的抵抗軍戰士也躁動了起來。
阿莉爾站在那里不知道說些什么,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個男人確實是為了她而打起來的,但她不明白,為什么雙方都要下死手。
“阿博薩將軍,你是死了心要維護這個挑事的人了?”冉曜晃了晃手中宛若布娃娃的男人。
“放他下來,既然你贏了,就不要致人于死地。”
“可是他要我死。”
“每一個抵抗軍戰士都很重要,我會教育他的。”列奧說的不緊不慢:“阿莉爾,這個事你也有責任。”
“對不起。”阿莉爾點頭道:“景文,我不該跟你說氣話。”
“與你無關,阿莉爾。”王景文被抓著還在奮力說著。
冉曜將這人扔在地上,看著他的樣子恨不得直接將他一腳踩成肉碎。
說白了,他也只是一個22歲的青年罷了,誰惹到他的頭上,讓他就這么吃下一口氣去,著實是不容易。
不過他還是下了機甲,這一切,幾乎像笑話一般。
“應該審判王景文!把他抓到監獄里!”后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對!”有很多士兵附和。
“應該如此。”列奧將軍大聲允諾道:“冉曜,你損壞特里式的錯,我就不追究了。”
冉曜沒有回話,他看了阿莉爾一眼,后者幾乎不敢跟他對視。
待冉曜離開,兩人錯肩時,列奧輕聲說:“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不希望你打破這里的平衡。”
時間已經很晚了,士兵們被紛紛離開,軍醫抬走了受傷的王景文,阿莉爾沒有再說什么,也跟著大家一起離開了。
訓練廳里只剩下列奧·阿博薩和冉曜兩人。
冉曜看著最后一個人走出大門,說:“我不懂你的平衡是什么。”
“如果你想打破的話。”列奧并沒有回答他的疑問:“下場只有一個。”
“能有什么下場?”冉曜輕笑一聲。
“可笑嗎?”中年人有些慍怒。
“老東西。”冉曜一步一步逼近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怕我威脅你的位置,是嗎?為了殺死我,送掉幾百人的命,你還是人嗎?”
“這回的王景文呢,是不是又是一個犧牲品,你慫恿他來殺我,然后保證他不會出事?”
列奧并沒有因這些話而憤怒,他一字一句地說:“不管是不是我做的,我都希望你能在這些事中得到些教訓。”
“我想讓你死,你立刻就死了。“
“是嗎,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絕武衛。”列奧轉目直視冉曜,說:“我沒有死,因為你有求于我,是嗎?”
冉曜一時語塞,這句話說到了點上。
“你想離開這顆星球,去帝國首星,救寧公主。”列奧盡量放慢語速地說著:“雖然我不覺得你能達成你的目的,但我理解你的心情。”
“你肯幫我?”
“不要威脅我的位置。”列奧眉目間緩和不少。
“我沒有這個想法。”冉曜不得不退了一步。
列奧的語氣也放松了很多:“我確實有離開這顆星球的辦法,但這很不容易,你想讓我幫你,必須取得我的信任。”
“需要很長時間嗎?”
“不用。”
冉曜點了點頭,他所作的一切,不就是為了離開這里嗎?既然說開了,那退兩步也沒什么了,在列奧說出寧公主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心防其實就已經被沖垮了。
恍惚中,他離開了這里,只留下將軍一個人佇立在此。
冷汗自他的頭發中滲出,列奧·阿博薩只覺得兩腿發軟。
沒有人能在直面絕武衛時保持真正的鎮定。
更何況,他所要的遠遠不止這些,他明白,如果讓這個絕武衛知道了自己正在做的事,他一定會立即橫死在這座大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