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眼睛酸痛。
手臂酸痛。
渾身都痛。
我看著躺在我懷里的江廿,不敢動,深怕他醒來。
他睡的也不深,輕微的動靜便讓他皺了皺眉。
他翻了個身,然后睜開了眼。
“你醒了。”我看向他,我的臉在冬日陽光的照射下變得很柔和,連細(xì)微的毛孔都看不到。
他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心情好像比昨天好些,但還是有點低沉。
我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然后走進(jìn)了洗漱間。
今天要開始忙專輯籌備的事情,說真的,我什么都不會。
我很擔(dān)心唱歌跑調(diào),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找不準(zhǔn)調(diào)子的人,深怕因為我影響了江廿的前程。
老權(quán)清晨的時候給我發(fā)信息說,有關(guān)柳殷的所有話題都不用正面回應(yīng)。
哪怕她說懷了孩子也好。
“誰知道她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回復(fù)他,“好的。”
然后便和江廿一起下樓吃了李叔很早便爬起來準(zhǔn)備的早餐。
整座樓里靜悄悄的,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江廿心情不好,李叔看著心情也不太好,只有我一個人因為昨晚實在沒吃什么東西,餓的前胸貼后背,喝了很多粥。
“兩天沒見你,胃口這么大。”江元從樓梯上下來,穿著家居服,神清氣爽。
我不怎么想搭理他,想起李叔昨天說的,他在相親,于是便多嘴問了一句,“哪家小姑娘能得到你的青睞啊。”
他聽完后臉色變得不太好,“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我聳了聳肩,喝完了最后一口粥,老權(quán)也剛好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我們?nèi)瞬⒓缱叱隽碎T,有一種要奔赴戰(zhàn)場的既視感。
(2)
微博上,我又占據(jù)了熱搜。
只不過昨天那次事件是她理虧,所以我這邊更多的是好事。
下午的時候,她放出了醫(yī)院證明,配文是——寶寶,你還沒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要被你的爸爸嫌棄了。
我覺得反胃,索性不再看微博上的各種評論。
有了孩子,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以前我對于這句話感到深深的不解,現(xiàn)在突然有點探到了他的含義。
輿論導(dǎo)向便足以證明,這份報道的出現(xiàn),掀起了整個娛樂圈的波浪。
圍觀者們都在猜測孩子的父親是誰,甚至還有人在我和那個有老婆的男人之間作比對,說孩子的父親一定是我們之中的一個。
“這個柳殷,作秀一把好手。”老權(quán)有點憤怒,但沒有發(fā)飆。
我沒有說話,江廿也沒有。
不知道該怎么證明這份單子的真假,但悶聲吃暗虧這種事情又太過憋屈。
我坐在公司的休息室里休息,江廿坐在我的身邊。
他說,“艾豆,如果那個孩子是我的,你會怎么辦?”
“那孩子是你的嗎?”我反問,
他搖了搖頭,表示否定。
“你都說不是了,就不要問我如果的問題。我相信你和我說的一切。”
江廿說,不是他的,那便不是他的。對于他,我無條件相信。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江廿是個壞人,那我的價值觀取向會不會完全被顛覆。
慶幸他不是,我也不是。
(3)
“你現(xiàn)在要擔(dān)心一件事情,我是個音癡,一會兒編曲老師來了,我肯定會露餡。”我有點忐忑地看著手中的譜子,一點都看不懂。
江廿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撓了撓頭,不知所措。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所擅長的一切,都是我不擅長的。
而我卻處處為他考慮。
從一開始便不平等的關(guān)系,有那么一瞬間,讓我有點厭倦。
可是只要他一開口,我便會再次淪陷。
可能我天生就是要被虐吧,不然怎么會他遲遲不給我回應(yīng),我還那樣愛著他,如癡如狂。
“一會兒和老權(quán)說,專輯的事情等下個月再籌備,你想休整一段時間。”他給出了方案。
“這樣可以嗎?”我問。
他點了點頭,“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想他應(yīng)該會同意。”
“好吧。”也只好這樣。
他突然變得深沉,他說,“下個月,我們換回來。”
我怔怔地看著他,下個月,他就有信心面對所有的一切了嗎?
他見我不說話,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是不是突然開心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捋了捋被摸亂的頭發(fā),“我只是擔(dān)心,你還是無法釋懷。”
“傻丫頭,經(jīng)過這么多天,我才慢慢明白,每個人的人生都是需要自己腳踏實地去過的,我又怎么能總讓你為我背負(fù)那么多,你還是當(dāng)個簡簡單單的人會比較快樂。”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可能你也會有很多小煩惱,只是這一段時間,都是我在跟你訴說,我希望,下次,你是你,我是我的時候,我能聽你說說你的故事。”
“那很無聊的。”我說。
“不管多無聊我都會全盤接收,因為,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他說完后便站起了身,“走吧,去和老權(quán)提意見。”
我笑了,握住了他的手。
他果然,沒有讓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