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九衣戴上了平光眼鏡,緩緩下樓,杜芬依在前,他在后。
忽然杜芬依驚呼了一聲,隨即不在言語,毛九衣順著她的目光,兩人中,稍微年老的那個一臉嚴厲的看著杜芬依,毛九衣大概就知道了。
這兩個人身份不一般,年老的那個敢教訓(xùn)公主,另一個能站在他身邊,自然不一般。
毛九衣神色平淡的走到了杜芬依前面,攔住了年老軍人的視線。
毛九衣只是個平凡人,其實沒什么上位者的氣勢,但是問題是——他戴著眼鏡啊!
好吧,雖然現(xiàn)代人看來這樣有點搞笑,但是就古人看來,完全就不是一個概念。
毛九衣小的時候就見過有恐懼眼鏡的孩子,可見人對于透明的東西就像對鏡子一樣,在特殊環(huán)境下,有一絲恐懼。
兩位老人互相之間又對望了一眼,隨即年老的那位開口道。
“這位可是九衣大仙?”
毛九衣輕笑道。
“不是大仙,只是略通法術(shù)罷了。”
毛九衣的做派倒是沒什么可說的,不過可惜兩個人就是來找茬的。
“哦?你雖然沒有承認,但是你九衣大仙之名,已經(jīng)傳遍京城了!這又是為何?”
另一個穿著鎧甲的年輕點的人說道。
毛九衣在心里罵道,你放屁,傳遍京城,老子的尊敬程度才這么點?分明是你們封鎖了消息。
于是毛九衣有那種高人才會有的姿態(tài)說道。
“不是吧?我再小恐怕的京城籍籍無名,何來什么傳遍京城的說法?怕是連名頭都沒什么人知道!”
那人也笑道。
“連當(dāng)今皇上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豈不就等于傳遍京城?”
毛九衣皺了皺眉頭,皇上就代表京城?他有點反感這種封建體制,不過毛九衣沒有明說。
“可是如今在下在京城沒人認識,就是沒人認識,先生何故不能實事求是?”
“你……”
那個人有點被氣笑了。
“你還好意思說什么實事求是?用鬼神之說蠱惑平理王殿下,還妄圖蠱惑圣上?何等惡劣!何等不知廉恥?何等誤國誤民?”
別說,雖然那個人說的話,處處直接針對毛九衣,但是毛九衣怎么就感覺聽著比剛才舒服多了?
如果不是形勢所逼,他還真想說聲漂亮,不過可惜的是,此時立場不允許。
“您沒有試過,又怎能知道真假?您看我像是騙人的嗎?”
毛九衣淡定的說道。
“這……”
那人沉默了。
“確實,先生能取信于從小機敏過人的平理王殿下,又能讓脫俗的惠安公主流連忘返,實屬先生的本事,不過先生如果想從中獲得便宜,那實在是找錯地方了!宏國危難!望請先生,另尋他處!”
毛九衣笑了。
“你是鐵了心以為我是騙人的?完全不相信我說的?正如你之前所講,我圖什么?”
那人笑道。
“宏國雖然勢微,但是不乏有人想趁火打劫。”
毛九衣說道。
“哈哈哈,您懷疑的有道理,我不要什么有用的東西,只求宏國上下知道此事。”
那人冷笑。
“先生大可這樣說,至于如何,只有天知道,此次若不是平理王殿下說情,我必請求皇上率大軍剿滅了你這賊窩,見識見識你的神力。”
毛九衣說道。
“那么我問先生,我這屋子是如何建成?”
那人頓時語塞。
“那個……自然是……”
那人,也不是那種沒見識的鄉(xiāng)野村夫,這樣的房子,按道理來講是建不出來的。
而且這一帶之前一直都有人巡視,像這種紅磚,還有這個屋子的各種材料……都不太可能……
那人完全語塞。
“區(qū)區(qū)一間屋子,不能夠說明什么!”
毛九衣繼續(xù)說道。
“不知道,我托平理王帶去的小禮物,不知你們可有看見?”
“這……”
那人明顯是見過那個東西的,確實是材質(zhì)不凡,巧奪天工。
他想憋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又實在是想不出來,畢竟擁有這種工業(yè)水平,何必來欺騙他們。
“想必您也是懂理之人,也明白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您看看我感覺如何?”
那人看了看毛九衣,確實短發(fā),眼鏡,細皮嫩肉,還有那種和古代人有些不和的語境。
那人沉默了,毛九衣笑著問道。
“您如何稱呼?”
那人猶豫的說道。
“旅順。”
毛九衣點了點頭,沒繼續(xù)多說,輕笑著看向了另一人。
另一位稍微年老的人,也是皺眉思考,在這個技術(shù)水平不發(fā)達的時代,還有很多事情無法解釋,毛九衣不是沒有想過用別的辦法獲得尊敬,但是最后他還是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比裝神弄鬼更加省事,更加好用。
所以……咳……毛九衣也是形勢所逼。
“請問您如何稱呼?”
毛九衣見他很久沒有回答,于是問道。
“陸川平。”
陸老說完之后,坦言。
“確實,先生確實不像一般人,先生可有把握除宏國之難?”
“國公你……”
旅順聽到陸國公這樣說,忍不住說道。
不過陸國公的眼神示意他安靜下來。
“我盡力而為。”
毛九衣沒有說謊,他確實打算如此。
“先生需要什么?宏國可沒什么好東西。”
毛九衣笑道。
“我需要的不多,借愿力,壓制此地低的妖物罷了。”
“就這樣?”
陸國公平淡的說道。
“我還需要十幾套刀劍,和訓(xùn)練裝備,這些人打算跟著我,我自然不能負他們。”
陸國公皺眉道,這些東西真不多,不過他有些不明白?
“你這和降妖有關(guān)系?”
毛九衣笑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能負了這些人。”
陸國公皺眉道。
“何意?”
“陸國公,你認為怎么樣才算是對別人好?”
陸國公摸了摸胡子沉思良久
最后笑道。
“先生高見!我明白了,不過村民可還是要勞動生活的!”
毛九衣笑道。
“那咱們既然打算跟著我,那么他們的飲食就由我養(yǎng)!我要教他們識字,教他們練武。”
陸國公疑惑道。
“先生如何養(yǎng)得了他們。”
毛九衣繼續(xù)說道。
“我不借他人之力也可養(yǎng)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