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毓冷冷的看著海沫,空洞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命令道“讓你放了就放了。”
海沫壓制著不滿的情緒,一個損壞她名聲的人,海毓居然讓她給放了!這冷漠的男人還是她的嫡親兄長,海沫心中有些發(fā)冷“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海毓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帶著金九浮去了前廳。
高位上,海毓打量著金九浮,冷漠的雙眼內(nèi)帶著一絲考究,空氣中一片寂靜。
金九浮溫潤祥和的站在大廳之中任他打量,半斂著雙眼,也沒有說話。
許久后,海毓打破了寂靜,空洞的聲音再次想起“你是個妖僧?”
金九浮一愣“城主這是何意?”
海毓“如果你不是,為什么東郭南秋他一路上都帶著你?我昨天見他時他應(yīng)該是受了點(diǎn)傷,而你卻毫發(fā)無損。究竟為何他會這么護(hù)著你?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迷惑了他。”
如果東郭南秋聽見這話,一定會跳出來毫不顧忌他們那層塑料友誼,大道冤枉!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怕死的和尚!居然還拿他東郭南秋去擋刀!
看著不說話的金九浮,海毓愈發(fā)的認(rèn)定,接著道
“再則,昨天你才剛進(jìn)了院子,今日我后院的那些和尚都讓你給策反了,我低估了你的妖法。”
金九浮遲疑了一會,溫潤的眼里滿是真誠,祥和的道“城主,貧僧真的是個正經(jīng)的和尚!不是什么妖僧,更不會什么妖法。你那后院的的僧人本心中住佛,貧僧不過點(diǎn)撥了兩句,讓他們看清了自己的內(nèi)心而已。至于東郭施主,他就是心中良善而已。”
海毓依舊一臉面癱,淡淡的看著金九浮。以他的認(rèn)識,東郭南秋可從來不是個有良心的什么好人。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叫明鏡。”
金九浮“是的。”
海毓“我記住了,你回去吧。”
東郭南秋鋒利的眉眼中帶著一絲殺意,看著帶傷的暗一,怒道“沒用的東西!一只耗子都抓不到!”
暗一面色蒼白的跪在地上“主子恕罪!”
“自己回去領(lǐng)罰!”
尤生云擔(dān)憂的道“主子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東郭南秋一肚子的怒火,低沉的道“好一個海毓,他以為放回暗一,尊就不會要那只耗子了嗎?也不看他這么做了尊答不答應(yīng)!”
尤生云“那東家主的意思是?”
東郭南秋鋒利的眼睛透過薄霧盯著城主府“去搶!”
那只死耗子尊一定要撥了她的皮,燉了她的肉!
在牢房中正吃著牛肉面的微生瑰,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拿出手帕,在鼻子上擦了擦,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牢頭討好的問道“姑娘,這面味道怎么樣。”
微生瑰沒抬頭,回應(yīng)了一句“非常不錯。”
霧城的大街上,百姓們交頭接耳。
你聽說了沒,城主府又進(jìn)去了一個和尚。三言兩語就打發(fā)了一以前那些和尚,讓他們從新去當(dāng)了和尚!看著這新來的和尚真是有本事,現(xiàn)在獨(dú)得了城主的喜愛!早上還和城主一起逛城主府了呢!
提著雞蛋的大嬸立即道“哎!我聽的可不是這樣!說昨兒夜里,城主和一個女人在房里打架呢!打的可帶勁了,動靜鬧的非常大!”
“打架?城主和女人打什么架?”
大嬸子給了那小哥一個暗示的眼神隱晦道“男人和女人還能打什么架!”
小哥立即會意,笑的含蓄道“哦!哦!懂了,懂了!”
“你們說,這和尚和那女人究竟誰能爭得城主的喜愛?”
“我覺得那和尚,你看他多有本事!一去那二十多個和尚都要回寺廟了!”
“不一定!老頭兒覺得一定是那個姑娘,你看她一來就和城主打架了!”說完,那老頭大聲的笑了起來。
東郭南秋面色陰沉的看著齊聚在路面的那伙人,本來就微黑的臉如今都能釀成墨了!
什么東西都是他海毓的了!如此不要臉!
尤生云“東家主,這?”
東郭南秋咬著牙道“搶!”
尤生云猶豫了一下,越過東郭南秋,走到擁擠的人群中,猶如說書先生一樣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我與你們說,那姑娘和我東家主在賢城時就差點(diǎn)洞房了!你們別傳這話,壞了你們城主的名聲。至于你們說的那個和尚,你們不知道來霧城的路上一路有多兇險,是我東家主全心全意的護(hù)著,他才能好發(fā)無傷的到達(dá)你們霧城!”
眾人驚訝的看向尤生云,皆是疑慮。
“這消息可是城主的貼身護(hù)衛(wèi)傳出來的!我們可沒有亂說!”
“是啊!”
“你東家主誰啊!我們怎么相信你說的?”
面對眾人的七嘴八舌,尤生云隨手一指道“我東家主在那!”
一個嬸子立即笑道“哎喲,小哥你可別在亂說話了,那沒人啊。”
尤生云側(cè)頭一看,胡同內(nèi)空空如也,一臉茫然,他東家主呢?
東郭南秋面色陰沉走在路上,獨(dú)自一人去往城主府,將尤生云扔在了那熱鬧的街道上!心中有些氣悶,尊是讓他去搶人!誰讓他去跟那些平頭百姓搶那奸夫的名頭了!
金九浮回到院子時,一片寂靜。一個和尚拿著打包的衣物走過來道“阿彌陀佛,明鏡師傅回來了。”
金九浮“你要走了?”
和尚笑的平和道“是的,其他師兄弟已經(jīng)走了,小僧在這里特意等候您回來,想與您道別。小僧本是出來游歷,誰知路過的第一個城池霧城,便被晃了心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貪吃懶惰,以一年有余。還好遇上了您,點(diǎn)醒了小僧,如今也是小僧該繼續(xù)上路游歷了。”
金九浮聽聞完,平靜的看著他“阿彌陀佛,能迷途知返是因你心中的正道,貧僧不敢居功,只愿你以后安順。”
和尚笑容明亮,尊敬的道“多謝明鏡師傅。”
和尚走后,金九浮回到房內(nèi),尊用手帕擦拭著那尊木菩薩上面的泥土,眼神忽明忽暗。
小禿子不知道從哪拖來了一條血淋淋的魚,扔到金九浮腳邊,用頭蹭著他的小腿,喵叫個不停。
金九浮低下頭,哭笑不得的看著那個還在地上拍著尾巴的魚,對著小禿子道“貧僧是個和尚不殺生的。”
小禿子不依不饒的蹭著他的小腿,琉璃一樣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著金九浮。
院內(nèi)一個隱蔽的小角落,一道炊煙像上飄起,一人一貓眼睛亮閃閃的盯著那條滴著油,香氣四溢的大魚。小禿子不停地舔著嘴,口水已經(jīng)滴到了土地上。
金九浮小聲道“聞著好似有點(diǎn)香啊。”
小禿子回應(yīng)了喵了一聲,非常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