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要不要找柳妍姐一起商量下?
她鬼點子比較多……”
咸魚現(xiàn)在尷尬得一批,只想趕緊抓一個擋箭牌。
“柳妍最近忙著修改水木青城東北角那塊地的規(guī)劃設計,還要兼顧著營銷,實在是分身乏術。再說她一個孕婦,我也不落忍啊。
弦子,你是不是不想幫姐?”白潔見他猶豫,有些會錯了意,便將了他一軍道。
哦,沒有沒有。
一看到白潔那有些渴求的單純眼神,咸魚什么顧慮都拋到腦后去了。
幫白姐姐是正大光明的事情,自己有什么好擔憂的。
不就是這頓沒請正弦么,下頓補上不就得了。
“姐,這個辭職這個事情,說說容易。
你那邊高四復讀班是全校焦點,臨近高考,學校會放你走嗎?”
咸魚開門見山,直指問題核心。
憑借白神壕現(xiàn)在的身家,白潔要辭職,是完全不必顧慮工資問題的。
剩下的自然就是白潔任課的高四班。
高四班每年幾乎要承擔全校乃至全縣百分之八十的高考上線名額。
因此,白潔的辭職,勢必要影響高四班乃至全校全縣的高考成績。
這才是最大的一件事情,不解決這個問題。
想必學校是不會讓她辭職的。
白潔知道咸魚說的正中要點,輕嘆了一口氣:
“可是我現(xiàn)在心里全是精誠中學,再留在慷中,也不過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咸魚很是理解她的苦悶,但想來想去,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也許只有縣(我愛咸魚)委書(我愛咸魚)記羅玉。
就算教育局局長,估計也不敢在這么關鍵的時候讓一個優(yōu)秀的青年教師當高考的逃兵。
找羅玉簡單,甚至不用麻煩白神壕,不用麻煩別人,咸魚自己就可以去。
但怎么說服羅玉呢?
咸魚有些撓頭。
如果硬要動用白神壕的面子,羅玉也不一定不會答應。
不過過后心中肯定存有芥蒂。
這是咸魚不想看到的。
既然白神壕的面子都不保險,那看來就只能自己去一趟了。
“姐,你這事兒吧,我估計只有羅書記敢拍板。
只有他拍板了,高校長和教育局局長才敢簽字。
想來想去,還是我先去找羅書記試試吧。
實在不行到最后再動用白叔的面子。”
其實,白潔冰雪聰明,正是不想輕易讓老爸難堪,所以才來找咸魚。
不料咸魚想得通透,卻仍愿意替自己出頭說項。
這份意氣,這份擔當,讓她心里憑生感動。
好久沒在家人之外的男性身上,看到愿為自己支撐一片天的擔當了。
白潔心里有些暖和,一時心熱便抓住了他的手。
“弦子,姐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哦,咸魚有些貪戀她手心的溫涼,掙扎了兩下便不再動彈。
倒是白潔被他的掙扎猛然醒悟過來,連忙將手撤回。
臉色有些紅潤,不知是窗外的太陽太暖和,還是她心里太暖和。
事情到了這里,氣氛便有些尷尬起來。
咸魚唏哩呼嚕喝完杯中的飲料,便推說想先回家打個電話,找?guī)讉€人多合計合計。
白潔只好低著頭起身去結賬,卻發(fā)現(xiàn)咸魚不知什么時候早埋單完畢了。
唉,這個男孩兒真是的,明明比自己小那么多,怎么感覺就跟個大叔一般……
側臉望著咸魚嫩得能滴出水來的臉蛋,心里嘆了口氣。
……
回到家里,給王攀、張建國打了幾個電話,又通過方東流、韓立給王少陽和陳美靜打了電話。
也不聊什么大事,每通電話就是隨便哈喇兩句。
掛掉電話,咸魚在腦海里細細演繹了一把一遍,方才撥通了羅玉秘書陳北鉉的電話:
“陳秘書,大中午的打擾你,真不好意思哈。
是這樣的……
哦……
好的……
好的……
明白了陳秘書,我等你消息。”
掛掉電話,咸魚又細細回憶了一遍剛才和陳北鉉的通話,確認沒有一絲不妥,躺在床上瞇了十幾分鐘,方才往學校而去。
時間飛快。
吃晚飯的時候,陳北鉉的電話打了進來:
“余董,明天可以……
咱們確認一下行程……”
咸魚一邊接電話,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濃。
余爸余媽看著兒子詭異的笑容,心里直嘀咕,這是啥電話啊,弄的跟吃了興奮劑似的。
打完電話,咸魚心情舒暢極了。
臨出門之前,作怪地回頭問二老:
“爸,媽,我明天要見縣太爺,你倆有沒有什么冤屈要申訴的?我可以轉交。”
余爸看了他一眼,像看個睿智一樣。
咸魚訕笑一番,出門而去。
到了白潔家,咸魚先把跟羅玉約好的事情說了一遍。
白潔一聽高興地差點跳起來。
正弦一臉蒙:“不是,你沒事找縣太爺干啥?白姐姐為啥高興成這樣?”
柳妍在旁邊聽見了,也兩步走來:
“問得好!莫不是你倆有什么奸(我愛咸魚)情!”
白潔沒等她話音落地,上去就給了一巴掌:
“越來越?jīng)]譜了!該打!”
“哎呀,果然被我說中了!不倫の師生之戀!”柳妍捂著腦袋慢吞吞地逃開。
“哼,要不是看你肚子大,一腳踢死你!”白潔有些生氣了,萬一正弦暴走,不是鬧著玩的。
正弦果然不負眾望,一點火就爆炸:
“臭咸魚,你敢對白姐姐下手!?”
咸魚抹了抹頭上的汗。
這仨女瘋子!
……
次日一早,咸魚好說歹說方才穩(wěn)住了正弦。
吃完早飯,騎著自行車便往城南魏家灣村而去。
魏家灣村在沃河南岸,這一帶水光村色,又逢春光明媚,是個踏青郊游的好去處。
羅玉和陳北鉉倆人戴了草帽,穿了沖鋒衣,背著兩根釣竿尋了一處水流緩慢的河岸,端坐下來。
難得浮生半日閑,羅玉專心致志地盯著水面一動不動。
陳北鉉輕手輕腳給自己的釣竿穿上半只蚯蚓下了竿,隨后眼觀六路地輕輕蹭到羅玉身邊伺候著。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傳來一陣胡辣湯的味道。
羅玉鼻子抽了一抽,手一抖便將竿猛地提了起來。
一尾三寸長短的黃河鯉蹦跳著被他甩進了桶里。
“羅書記釣技高超啊!”身后傳來一聲輕贊,正是咸魚到了。
“你倒是我的福星,來來來,咱倆找個地方說話,別打擾了小陳那一竿兒。”羅玉上前把住咸魚的手,懷揣著往旁邊一片隱隱透出綠意茅草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