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殺人犯!”
“她差點殺了我的孫兒!”
“我親眼看見她用東西砸他!殺人犯!殺人犯!”
隨著老人聲嘶力竭的指控,沐冬最終被警察拘留了起來。
黑暗的房間,冰冷的地板,圍繞著她的是四周沉悶的墻,沒有親人,也沒有任何一個能傾訴的對象。她想家了,她想母親,更想……那個或許還在宿舍里等她的人。
陸程舟是被警察叫過去問話的,這是沐冬唯一能提供的,最快能聯(lián)系并趕來的人,但陸程舟本人卻并沒有得進去探視她。
自從收到她出事的消息后,陸程舟第一時間就強行沒收了今夏的手機,還用沐冬因有急事需飛回老家的理由,將今夏直接拖回了宿舍。
但是,這個借口并不能用得太久,可他后面有比賽啊……
“警官,她會被判刑嗎?能保釋嗎?”
做完了口錄之后,陸程舟十分擔憂地問。
“她現(xiàn)在涉嫌故意傷害罪,無法保釋。你還能提供什么人嗎?”
陸程舟沒有把今夏的名字說出來,查不查得到那就是警察的事了,而且聽他們的口氣,沐冬本人也沒有提到過今夏,能拖一時就是一時。
醫(yī)院里,楊翔宇一直在被搶救。他因外傷致頭部出血過多,發(fā)生休克,若不急事處理,后果不堪設(shè)想。
而那位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老人,此刻正心急如焚的在搶救室外面來回踱步。他是昨天才到京城來找孫子的,卻沒想居然會……
一小時后,負責搶救的醫(yī)生從搶救室的大門里走了出來。
“怎么樣,醫(yī)生,我孫子他怎么樣?”
那醫(yī)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圍,除了同樣守候在一旁等結(jié)果的警察,老人的身邊就沒其他親戚了。
“老人家,就您一個人在這嗎?”
“他們都在趕來的路上,我們是外地的,沒多少親戚在這的啊!醫(yī)生,我孫子他……”
那醫(yī)生搖頭輕輕的嘆道:“唉,血是止住了,但是……”
“但是什么?”
“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頭部還被其他的重物撞擊過,這很可能是他在掙扎的時候撞到的,因此還造成了顱內(nèi)血腫。這有點兒危險,就看他后面是否能清醒,以及清醒后會不會因血腫的關(guān)系再度昏迷而導致病情加重。”
“什么!我的孫兒呀!”
老人似乎是受不住刺激,哭喊了一聲,最后毫無預兆的昏倒了下去……
沐冬的事,在陸程舟刻意的隱瞞下,還是勉強的混過了一天。
第二天今夏就開始比賽,在500米速度滑冰的賽場上,他還是以驚人的成績,獲得了這一賽站的第一名。這是全國聯(lián)賽的第四場,憑他的實力,若再能贏下一場,他就可以直接進入總決賽了。
但勝利的喜悅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歡喜,因為,他心里想與之一起分享的那個人并不在。
“教練,我都比完了,你就不能把手機給回我嗎?”
賽后,他還在糾纏著陸程舟把手機還給他。
“不行,你還要參加后面的比賽。”
“什么呀,那也是下個月的事了啊!你不會直到總決賽都不給我手機嗎?快!還給我!”
“不行!關(guān)鍵時刻,你絕對不能掉鏈子!任何人都不能影響你!”
陸程舟就是不給,還直接和今夏杠上了。
距離下一個賽站的比賽也就還有一星期而已,所有能參賽的隊員都不敢在這刻掉以輕心,陸程舟之所以嚴防也是正常的,更何況今夏不是沒出過狀況。
無法拿回手機的今夏很不高興,就連別的隊醫(yī)過來要給他按摩放松,他都沒有允許。
“夏,你看你氣得這模樣,怎么,是被沐隊醫(yī)甩了啊?”
有隊員看到后揶揄了他,雖然今夏和沐冬兩人的關(guān)系并沒有公開,但有點眼色的人都能察覺出兩人的異常。
今夏聽后斜了那人一眼,“去去去!你這嘴真是……”
這時,又有人匆匆的跑了過來,一看到今夏,忙將他嚴肅的拉到一邊。
“夏,你聽說了嗎?出大事了!”
來的人是今年新入國家隊的隊員,和他不是一個組別,他成年組,而這人卻還是青少年組。
“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今夏沒把他要說的事往其他方向想,這時候能發(fā)生的事,多多少少也就和比賽有關(guān)系。難不成又有人來突擊抽查興奮劑?
可他心里還來不及猜測,來人就將這件“大事”說了:“是沐隊醫(yī)!沐隊醫(yī)出事了!我都看到警察過來了呢!”
話剛說完,只見今夏臉色“刷”的一變,下一秒,他就如風一般朝這人過來的方向急急的奔去了。
三天了,昏迷了三天的楊翔宇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楊家的人把沐冬往死里告,差點沒哭瞎沐冬的母親。
沐媽媽總算是看清了,不管以后楊翔宇是否能醒來,醒來后又是否還愛著自己的女兒,她都不可能把女兒托付給他。
她不相信沐冬會無緣無故去害人,可現(xiàn)場的證人又對沐冬十分的不利,唯一有希望能扳回一局的,就是楊翔宇能醒來,然后良心發(fā)現(xiàn)把事情的真實經(jīng)過交代出去。
就連給沐冬做辯護的律師也是這么對沐媽媽說的,否則,沐冬很可能會因“故意傷害致人重傷罪”,被判決有期徒刑三年。
“楊翔宇!”
又是醫(yī)院,今夏終于找到了楊翔宇如今所躺著的病房,可四周除了負責監(jiān)護的護士,還有警察在旁邊保護著。
而他也只能在ICU病房最外面的一層,他還不能進去,被楊家的人攔截住了。
“你誰啊!”
“別來打擾我們翔宇!”
“你和姓沐的那個女的是一伙的?”
跟著今夏追過來的還有陸程舟,當他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了之后,也只能尾隨著他趕到這里。
又有一批警察走過來了,他們查到了今夏和沐冬的關(guān)系,所以要盤問。
“她不會傷人!她這么做,就一定是有人要傷害她!楊翔宇必然是對她做了什么!她這是自衛(wèi)!你們不能隨便亂判啊!”
今夏很激動,但他喊出的話和沐冬的自訴卻不謀而合。
從詢問室出來后,今夏發(fā)現(xiàn)沐媽媽還坐在外面嗚嗚的哭,他上前去安慰,手抓著她的手,緊緊的,已然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阿姨,冬兒會沒事的。我相信她,我們都相信他。”
沐媽媽老淚縱橫的抬起了臉,看到今夏,控制不住的抱住了他。
她也相信,自己的女兒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