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加油,今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呢。”一大早,陸哲就看見火鍋跟自己徒弟定明在親切的斗毆,大冬天的,陸哲騷包地拿著一把折扇,十分開心的在旁邊喊加油。
沒錯,是折扇,各位穿越的同學,如果你穿越到唐朝,還想著用折扇賺錢裝逼的話,這個計劃你也可以放棄啦。
折扇出自于南朝,據說最開始是謝晉弄出來的,但是鑒于中國的百工百業有種給自己找祖師爺的習慣,陸哲還是有點不相信,不過在南朝時期,折扇就大量出現在請客文人的手中啦。
陸哲也是以為這個朝代沒有折扇的,因為要去參加上元觀魚會的緣故,陸哲突然就想到了折扇這一裝逼利器,于是他偷偷滴拿了幾根火鍋的口糧跑到統軍府的工匠家里,讓他給自己做一把折扇。
沒想到人家一聽,就告訴他,這個自己做不了,因為沒有絹帛,小郎君如想要這‘搊(zǒu)扇,可以去外面買一把。
還以為自己能靠這個的裝一把大尾巴狼的陸哲,此時徹底失望了,于是他老老實實地提著一瓶烈酒跑到了木氏商行,弄了一把折扇回來。
是的,他可以出府了,在嚴法師來的第二天,薛奉義就消失了,跟他一起消失的,還有牛盡忠以及統軍府里面的一些人,應該就是執行牛進達出兵址山的計劃了。
所以,陸哲等人的“盤桓”之旅,終于結束了。獲得自由的陸哲也沒有什么地方好去,因為過幾天就是上元觀魚會了,所以他只好繼續呆在統軍府。
在此期間,陸哲還提著烈酒,去了一趟木氏商行,當然,買折扇只是順便,他是讓木氏的人送信給村里的,雖然上次木十七說已經跟負責聯系山外的影鷺說明情況了,不過陸哲還是擔心村里的牛和雞,于是他口述內容,讓定明幫忙寫了一封信讓其帶回村里。信中簡單地說了下自己的情況,還有就是這些酒糟的用法。讓一旁代筆的定明在旁邊暗自佩服,自家師傅果然有點東西的,原本沒人愿意要,還要出錢讓人拉走的酒糟,到了師傅手里,不僅能制酒,還能用于喂牲畜。以小見大,看來這師門中的學問,果然極為高深。自己昨天還在懷疑陸師所言的師門學問是否真的像他說的如此厲害,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酒糟就能被陸師利用到如此地步。
隨信送過去的,還有不少禮物,這都是陸哲用收酒糟的錢買的,那十匹蜀錦,陸哲也送了九匹回去,只留了那匹被污的在自己身邊,說是一家一匹,給大家做點衣服。
陸哲提著烈酒和信來到了木氏商行,正好碰到從城外歸來的木仲,看著陸哲又做了新鮮物事過來,木仲也好奇地接過了烈酒。
不得不說喜歡綠色系的木仲,雖然對于穿衣打扮方面有所欠缺,但是商業嗅覺極其發達,看到陸哲提來的烈酒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他讓人送去的酒糟。
“此酒雖然酒味濃烈,清澈如水,但是極其辛辣,為國人所不喜,倒是北方天寒地凍,胡人嗜酒如命,此物倒是暢銷。”
在品嘗過陸哲糟白酒的味道之后,木仲還是給了陸哲一個中肯的評價,禮貌性地提出要跟陸哲一起開發。
這是木仲給糟白酒的評價。木仲的意思,這種酒國內賣不掉,得運到關外才行,但是唐朝對于酒的管制很嚴,運到邊關的話,運費和人工成本都很高,若是賣的貴了,沒人會買,所以意義不大。
當然,他還提到,不過你陸小郎君竟然能用酒糟制出酒來,這也是無本的買賣,若是往這白酒里兌些水,還是可以當做村酒大量銷售,搶占低端市場的。
對于木仲白酒兌水搶占低端市場的建議,陸哲當然是果斷拒絕啦。因為他知道,這是受限于原材料不好,若是用唐人釀的好酒二次蒸餾,怕不是能賣出天價,自己還打算做些高端品牌的酒,作為五莊觀的支柱產業呢。
見到陸哲拒絕,木仲也不以為意,在他看來,這種烈酒優勢就是沒有本錢,其他的都不足取,而且幾十斤酒糟才出一斤酒,雞肋,這是他對于糟白酒的評價。若是想靠這酒糟大量制酒,這五莊觀靠著此酒,倒是可以混個溫飽。
想到送進五莊觀的那幾百斤酒糟,木仲自以為猜到了這位小郎君的想法。
木仲哪里知道,送進統軍府的幾十斤酒糟,制出來的酒一半給了牛進達,一半被陸哲當做料酒用了,剩下的才被陸哲拿來給木氏。
白酒合作的事情就暫且擱置一邊,木氏商行的制鹽作坊已經修好了,就在陳州郊外不遠處的一個莊園里,每日產出來的精鹽簡直讓木仲看得心驚肉跳,這一進一出之間,鹽的售價翻了好幾倍,所以木仲放下了總行的事務,在陳州專心打理鹽的事情。
在跟陸哲談了半天如何將食鹽銷售全面鋪開之后,關于陸哲所提出的分銷商制度,木仲是徹底心服口服,聽到陸哲要跟薛奉義一起,代表統軍府參加上元觀魚會的消息之后,木仲一臉奇怪地表情,隨即表示,此乃陳州盛會,里面很多達官貴人,自己都無緣參加,自己的合作伙伴能夠參加,他也與有榮焉,小郎君放心,參會需要的一切物事,吾木氏包了。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不拿錢當錢的土豪作風,陸哲美滋滋的想。于是,在陸哲離開木氏商行的時候,陸哲帶著兩身嶄新的錦袍,腰間佩了一塊玉石,還騷包地插了一把折扇在腰間。
當然,他還要了不少文房四寶,特別是紙,陸哲拿了很多,理由就是練字用。
木仲是知道陸哲哪一手缺筆少劃的爛字的,想到那白花花的精鹽,于是他長袖一揮,讓一個仆人提了兩方紙,再加上文房四寶等一應物事,幫陸哲提回了統軍府。
看到紙,陸哲也很高興啊。終于可以有紙寫字和擦屁股了。來到唐朝這么久,自己上完大號都是用竹片來掛的,更可氣的,竹片還是洗干凈反復使用的,如果冬天野外拉屎,蹲久了的話,真的要用郭德綱說的打屎棒了。
說到紙,這個時代的倒是有白紙,稱為白蠟紙,但是有些貴,宣紙也有,但是類似后世的生宣,價格也是不菲,一般人用于書寫的,都是“蔡侯紙”,也就是后世說的草紙,稍不注意,一筆下去,墨水就會侵染一大片。
不過這個時代還是有高端紙的,例如所謂的五五云簽、魚子簽、流沙紙等等,就是我國古代的勞動人民發動智慧,把金粉銀粉或者其他的加到紙里,跟后世的高端紙沒什么兩樣,不過極其貴,只有世家子弟才能用得起。
陸哲下山最大的收獲,不是收了定明這個徒弟,而是找到了一本《倉頡》,就是大秦李斯所住,這個名字看著很大氣,但是其實是唐代的蒙學讀物,教孩童認字的,在統軍府的這段時間,陸哲終于能把自己一腦子的簡體字轉化成繁體了。
不過自己還是在“盤桓”當中,不好意思用人家這么多紙,于是能出府之后的他,第一時間找來了許多的草紙,開始自己的練字計劃。
“賢弟真是敬惜字紙。”臨時充當陸哲書法老師的楊弘毅,看著陸哲把練完字的蔡侯紙小心的放在窗臺上吹干后,放到一個小匣子里,不由得對陸哲的求學的態度表示贊賞,雖然他那一筆字依然像狗爬,但是人家態度好嘛。
如果他知道陸哲存著這些紙是用來擦屁股的,不知道他會不會替孔圣人除了這個喪心病狂,有辱斯文之徒。
“嘿嘿嘿。”看著匣子里越來越多的草紙,陸哲也很高興,自己的菊花以后可以不受苦了。
例行練完字的陸哲發覺定明還在毆打國家重點保護動物,于是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沖著外面吼了一嗓子,“定明,別打了,趕緊進來,斗起!”
“是,陸師。”定明也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在熊貓欣喜地眼神中跳出圈外,走進了了陸哲的房間。
“老規矩,一文一把,五炸封頂。走起。”陸哲隨即摸出一疊用竹子刻好的撲克,三人隨即斗起地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