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三、魯奉和韋青衣正藏在房外想聽聽還有什么消息,這時候一聲驚呼暴露了他們。
“什么人?!”喊話的正是新擢升為西廠大檔頭的千戶元景。
冷三對著兩人低喊一聲“撤”,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汪直和陸承淵他們五人已經從房間內竄了出來。
汪直、陸承淵、朱雀、玄武、白虎
冷三、魯奉、韋青衣
外加一個元景,幾人同時跳入了院子里,冷三、魯奉和韋青衣被緊緊圍在了中間。
“什么人活得不耐煩了?敢夜闖我西廠!”汪直上前一步厲聲吼道。
冷三倒也不跑,反而把蒙在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笑了笑說道:“汪公公。”
“冷三!”眾人看了一眼,心里暗驚道,陸承淵他們可就全暴露了。
“原來汪公公的靈濟寺內藏了四個朝廷的通緝要犯啊。”冷三笑著說道。
汪直糾正道:“你搞清楚,那命令是你們東廠下的,不是朝廷下的!”
汪直怎么說,冷三倒也無所謂,他聳了聳肩說道:“隨你怎么說,陸承淵他們幾人可是刑部簽發的通緝文書,您如此跟東廠對著干,該如何跟魏公公交代呢?”
“笑話!”汪直冷笑一聲說道:“本督與他魏忠賢現在是平起平坐,本督為何要跟他交代?”
“汪直,你西廠才成立多久,你憑什么和義父平起平坐!”魯奉在一邊插嘴,大聲喊道。
“憑什么?”汪直呵呵一聲,然后對著元景喊道:“告訴他,我西廠憑什么。”
“東廠不敢殺的人,西廠殺!東廠不敢管的事,西廠管!一句話,東廠管得了的西廠要管,東廠管不了的西廠也要管!先斬后奏,皇權特許!”元景高聲喊道。
“現在,你清楚了嗎?”汪直冷笑著看著魯奉緩緩說道,雖然笑,但是話里卻充滿了寒意。
魯奉聽完之后,啞口無言。
“那您就不怕魏公公和您一樣,也去皇上面前參您一本?”冷三上前一步笑著說道。
“你覺得魏忠賢會知道嗎?”汪直眼光一沉,充滿殺意的盯著冷三說道。
“想滅口?”冷三冷哼一聲:“汪公公覺得有那個能力把我三人留下來嗎?”
“那就試試。”汪直嘴角上揚,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冷冷的說道。
冷三迅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自己只有三個人,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對方卻有六人,還有不知多少手下,朱雀,玄武和白虎的武功他清楚,單單陸承淵的武功就跟自己相差無幾,還有這汪直傳說武功也不弱,再加上一個不知底細的元景,現在對方完全可以以二敵一,無論是武功還是人數上,自己都不占優勢。
冷三雖然嗜武,但是也不傻,他擺了擺手說道:“且慢!”
在場的人不解的看著他。
冷三淡定的說道:“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麻煩,倘若我們留在這里了,義父他定會追查到底,你西廠的麻煩必定會逃不了干系。不如我們簡單一點。”
“怎么?”汪直開口問道。
“你我雙方各出三人比試,三局兩勝,倘若我們贏了,你們便放我們平安離開,如何?”冷三回答說道。
“那我們要是贏了呢?”
“今晚的事我們保證絕不會外傳!”冷三信誓旦旦的說道。
汪直聽完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冷三,你這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好,不論是輸是贏對你來說都沒損失,不過你忘了,現在是在我西廠了,你有什么資格跟本督談條件?”
“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嘛,汪公公何必要刀劍相向呢。”冷三笑著說道。
冷三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覺得臉紅,東西兩廠的人怎么可能成為朋友呢,他也知道汪直的態度。
果然,汪直冷哼了一聲說道:“朋友?冷三,不用再跟本督廢話拖延時間了,想出去就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汪直說完身形一躍,沖向了冷三,元景見主子都動手了,哪敢站在一旁看熱鬧,也加入了戰斗。
一時間,五人混戰在一起。
“承淵,怎么辦?”朱雀走上前去問道。
“你們三個在這靜觀其變,不要動手了。”陸承淵說道,然后自己沖了上去。
在西廠的地界上,陸承淵這邊要是這個時候一個人都不出手反而說不過去了。
針鋒相對,三人對六拳倒也公平。
汪直和冷三打得不可開交,汪直對上東廠武力值最高的冷三竟然絲毫不落下風,朱雀等人在旁邊看的心里暗暗稱道,沒想到汪直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之前在御馬監的時候也隱忍的過于深了。
而另一邊魯奉和韋青衣則是圍攻元景。這元景原本在錦衣衛任職白戶,能力武功都不弱,只是遭到了田光明的打壓。可就算他武功高強,同時面對一個一流高手的韋青衣和武功不弱的魯奉,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元景一個不小心,被韋青衣一拳揣在胸口,受痛連連退了幾步,卻被陸承淵一把從身后扶住。
陸承淵身形極速上前,朝著韋青衣面部攻去,韋青衣急忙閃開,魯奉卻又來到陸承淵的身前截住了他,陸承淵可沒把魯奉放在眼里,他拳頭虛晃一招,魯奉急忙翻手去擋,卻被陸承淵一拳擊在檀中穴上,魯奉捂著胸口跌落在地。韋青衣卻在瞬間從魯奉的身后躍出,白鶴展翅一般的一腳踢向了陸承淵的面門。
陸承淵也不閃躲,雙手朝著面前一架,只是輕微的后退了幾步。
“好久不見。”韋青衣停住腳步笑了笑對著陸承淵說道。
“嗯,你現在還在東廠給魏忠賢辦事。”陸承淵回應道。
“是啊。”韋青衣點了點頭說道。
“普天之下哪里不好,何必非要在東廠?”
“天下雖大,可是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陸兄弟又何必這么說呢。”韋青衣緩緩說道。
人生就是如此,誰不想活的一個灑脫!可是人各有志,又何必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呢。
“廢什么話!還不動手!”魯奉在一邊緩過神來,罵了一聲道。
韋青衣皺了皺眉頭,然后隨著魯奉又朝著陸承淵殺去,兩人圍攻陸承淵一人,陸承淵卻毫不驚慌,倒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暗暗驚嘆,這陸承淵的武功在場的怕是除了汪直和冷三能有的一拼,其他人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眾人又經過一番糾纏后,分離開來,冷三不由的大呼一聲:“過癮!”
高手對決,旨在酣暢淋漓一分高低!
“你們走吧!”陸承淵淡淡的說道。
在場的眾人聽完之后全都愣住了,就連東廠的人也搞不懂陸承淵為什么會放他們走。
“承淵你...”朱雀一聽頓時急了,走到陸承淵身邊說道。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好好把握,以后再想抓住他們三個可就難了。
陸承淵卻擺了擺手打斷了朱雀的話,轉而對冷三說道:“希望你們好自為之,把眼睛擦亮,不要再繼續助紂為虐了。”
陸承淵這話似乎是說給韋青衣聽的,他有意放韋青衣走,不得已才這么做。
“果然是漢子一條,那我冷三也不能掉了身份,此時我三人定當閉口不言,告辭了。”冷三說完,也不多做逗留,帶著魯奉和韋青衣迅速離開了,臨行前韋青衣深有意味的看了陸承淵一眼。
“陸兄弟,這.....”汪直也不明白陸承淵的意思,上前問道。
“汪大人,這三人現在還不能死,留著他們另有用處。”陸承淵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朱雀等人無奈只能跟了上去。
汪直看著眾人,自言自語道:“真是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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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冷三這邊離開西廠,三人走至一處巷子里,冷三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魯奉一看急忙上前扶著叫道:“三哥!”
冷三擺了擺手說道:“那汪直武功不在我之下,剛才一時大意,受了點輕傷。”
“等回去以后跟義父說說。”魯奉在一邊說道。
“混賬!”冷三眼冒冷光,瞪著魯奉說道:“方才我已答應不將此事外傳,你把我置于何地!”
魯奉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三人慢慢的走回了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