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草不除根這種事,阿克才不會單純到把伏蒙的話當真的,自己想要做的就是當著眾人的面親手殺了伏蒙,然后再將絲棉部落所有人男人殺得干凈,這樣一來剩下的那些女人與孩子就會成為炎狼部落的一部分,也算是彌補一下這次出征的損失吧。
心里已經拿定了主意,臉上卻露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伏蒙心里也清楚,阿克的話未必就能當真,可是眼下自己也實在沒有別的退路了,要么是自己死,要么是帶著整個部落一起死去,倒不如拼一下阿克的人品,說不定他真的會放過扎西袞一命呢。
包圍圈重新擴大了一些,讓開一定的空間給伏蒙跟阿克,阿克臉上的表情也比剛剛謹慎了許多,畢竟這是生死決戰,雖說自己占了一定力氣上的優勢,但自己在經驗上還是不如伏蒙這樣的老狐貍的。
兩個人轉了幾個圈子之后,首先發力的還是阿克,手中的彎刀一揚,沖著伏蒙的頭上就砍了下去。
比起咄咄逼人的阿克,另一邊的伏蒙倒顯得有些不慌不忙,看到阿克的刀光劈下來之后,自己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接著手中的彎刀微微上揚,便與阿克的刀硬碰了一次。
空氣中傳來‘叮’的一聲,兩個人的手臂都被振得有些微微發抖,阿克心里頓時一懔,看來剛剛的打斗對伏蒙的體力好像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自己接下來的確要小心一些了。
就在阿克拎刀準備跟伏蒙再戰的時候,腳下的土地卻突然微微振動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阿克的臉上頓時寫滿了不解,這種振動的感覺自己實在是太熟悉無比,這分明就是大批戰馬一同奔馳起來造成的結果,可是這里除了自己這些人之外,哪里還有戰馬的存在?
這時候在場的人自然全都感覺到了大地振動的感覺,紛紛向四周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突然有人指著一個方向大聲喊道:“快看,這那是什么?”
那邊有什么,阿克顧不上伏蒙,立刻分開人群鉆了出去,借著朦朧的月光向遠處看去時,自己臉上的表情卻是突然一驚,就在那灰黑色的夜幕下,一團黑影正在從遠處向自己沖了過來,黑影的速度甚快,很快便離自己不到幾百步的距離,還沒等自己看清對方到底是人還是鬼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撕裂空氣的尖嘯聲,阿克心里一懔,立刻大聲喊道:“大家小心,敵襲。”
話音剛剛落下,那尖嘯聲便已經從天而降,直接落到了人群之中,剛剛聚集起來的人群卻根本沒有躲閃的地方,任由天上的箭矢落下,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抱著頭祈禱,祈禱長生天的保佑,讓自己逃過這一難。
一潑箭雨過后,緊接著又是一潑,直到第三潑箭雨射完之后,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拉到了最近,一陣隱隱兵刃出鞘的聲音傳來,吐蕃人早已經沒有了抵抗的想法,不等騎兵們到來,便開始四散而逃。
阿克的心里這叫一個憋屈,這明明是自己展現一下自己男兒氣概的時候,可是偏偏卻突然出現一支騎兵,而且最讓自己搞不懂的就是這支騎兵是哪里來的,這里可是炎狼部落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上卻出現一支自己不知道的騎兵,你說這憋不憋屈?
開始的時候,阿克已經考慮到這些人會不會是草原上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狼盜,可是那些狼盜的主要目標都是那些經過草原的商人,很少聽說他們與某個部落發生過沖突的事情。
難道他們這一回改性子了?還是說發現自己的隊伍現在沒什么戰斗力,便想趁著搶掠一把?
不過不管他們到底是怎么想,今天的自己肯定都是敗局而定,戰斗還沒開始,自己手下的這些人就開始四散而跑,跑得快的已經騎上了馬,跑的慢的嘛……想必肯定是死定了。
就在這時,那些騎兵終于總到了營地之中,一邊繼續向前沖鋒,一邊將手中的長刀舉了起來,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要留活口的意思,只要是看到活的人就會一刀砍下去,沒多大一會的功夫,營地的四處便響起慘叫的聲音。
這一聲聲慘叫就像是在剜阿克的心肝一樣,這里的人是炎狼部落最后一絲精銳所在,若是這些人被消滅之后,整個炎狼部落就像是前些日子的絲棉部落一樣,沒有了男人的保護,部落里的女人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又怎么能不讓自己擔心呢。
匆忙之間,阿克終于組織成一支人馬,差不多有一百多人左右,紛紛騎上了戰馬,開始準備著卑鄙的家伙們決一生死,而那些僥幸逃得性命的人也紛紛聚集到了這里,看著遠處那支馬隊緩緩地轉過頭,然后把自己的刀重新舉了起來。
剛剛這些狼盜只不過是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罷了,自己有了底細之后就不會再懼怕這些人。
就在阿克準備著與這些人決一死戰的時候,那些騎兵看到阿克這幫已經準備好了之后,卻并沒有立刻發起進攻,而是面對面地站了一會之后,突然馬頭一轉,向另一側便飛馳而去。
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阿克頓時被氣得是七竅生煙,可是偏偏他拿著這些狼盜又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只能是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在黑夜之中,自己氣得大吼一聲,一拳錘向了地面。
四周又重新安靜了下來,耳邊聽著傷員們壓抑的呻吟聲,阿克的心里就像是有團火在燃燒似的,剛剛那些狼盜雖然就打了一次對穿,可是就對部落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差不多兩百多人若是被馬撞死,若是被鋼刀砍死,另外還有上百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在一旁不斷的呻吟著。
可這還不是自己最上火的,就在阿克剛想坐下休息一會的時候,就有人跑過來報告,伏蒙跟他的幾個手下居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