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座冰山,而她只想做一個月亮,并非融冰的太陽。
兩年前,她放棄了愛她如命的未婚夫,嫁給了這個收購自家公司,間接害死自己的父親的仇人。當時,即使眾叛親離,即使姐妹分離,她還是選擇嫁了。婚禮在他父親的葬禮的同一天上午,所有人罵她忘恩負義,罵她無情無義,罵她拜金女。然而,無論誰對她有誤解,她都不在乎,她最在乎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她甘愿用生命去保護的雙胞胎妹妹。
婚后,果然被世人言中,她并不幸福。
她習慣了被漠視,每一次她都覺得自己對他而言是一片空氣。結婚兩年了,即使一開始她是被逼迫的,但是婚后,她一直努力地向前邁進一步,他就會向后退卻兩步,時間久了,葉昕真的有些累了。
“你,你沒去上班嗎?”葉昕穿著白的綢緞裙子睡衣,一頭柔順的烏發已經齊腰了,站在房間的陽臺上,正想得出神,聽到身后的開門聲,連帶著那熟悉的腳步聲。
“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她很是詫異。
結婚兩年,他從未遲到一次,即使當初還是坐在輪椅上,他也堅持早起,按時上班。他的生活就像鬧鐘,什么時間該做什么事都是安排好的,只是有時候總會黑白顛倒。
門口的悅宇凡一身正裝,。開門時,他特意放輕腳步,不想吵醒她。當看到她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風口上,微微一怔,還是習慣性地冷語:“穿這么少?難道是昨晚,我沒讓你滿意?”
這樣的冷語,她聽膩,習以為常了,不言語,也沒再多的表情,抓起地板的外套,盯著他,除了手,身子一動也不動。衣服套上了后,就站在那里,靜若一塊木樁。
悅宇凡走過她身旁,拿起她腳旁邊的桌子上的黑色文件夾,轉身聞一下她的頭發,陰冷著聲音,邪魅地一笑:“真好,都是我的味道。”
這一句話,讓她想起昨晚的戰況,掃了一下屋子,一片凌亂,沙發,地板,床,都是證據。房門再次被關上,感覺自己是進入了一個冰窖。突然,她沖進偌大的浴室,用冰冷的水就著衣服沖刷,直到身體的冰冷比她的心的溫度更低時才罷休。
這樣的后果,便又是一場高燒。燒了幾天之后,那天的不愉快,她就可以逼迫自己忘記了。
這是她預想的效果!
從浴室出來后,猛然醒覺:她回來了,出嫁兩年后,如同流星出現般,毫無征兆的消失,又毫無征兆的出現了。
昨天,她聽說妹妹病情復發,心急之下,忘記兩人的約定,偷偷跑去了醫院,還沒進入醫院的大門,就被他攔住,抓回了小木屋。
“悅宇凡,你干什么?”她大聲的抗議。
忍了兩年,與自己最親的雙胞胎妹妹斷了聯系兩年,被他變相地囚禁在外國,沒有任何的電子通訊,每天有人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你對我的承諾,你忘了?”悅宇凡把房間反鎖,逼近她,瞪著她,猶如一面黑墻,擋住了她周身所有的光芒。
“這一切是你逼我的,我沒有選擇。”她鼓起勇氣回復。
過去的葉昕為了保護妹妹是不敢如此說話的,如今,聽到妹妹生命垂危,她顧不得那么多了,即使他是惡魔,她也要適當地反抗!
這便是她的性子,可以犧牲,但不可以無謂的沉默!
自從結婚后,無論他的冷暴力有多么殘酷,她表現出的都是溫柔以對,就像是一只膽小的,不敢獨自出去覓食,害怕途中遇見抓羊的大灰狼的小綿羊。時間長了,她都快忘了,在沒有他的介入之前,自己還是家里的保護傘。
悅宇凡習慣了她對自己的順從,如今,她反抗的樣子,竟然有一種害怕她就此站在自己的對立面的感覺,但是,馳騁商場多年的經驗,讓他迅速地冷靜下來,恢復他的理智。
突然,他抓起她的下巴:“你知道嗎?看慣了你的溫柔,順從和賢惠,如今看到你生氣的樣子,似乎更能引起我對你的興趣。”
葉昕還沒完全領會到他的意思,就被他推倒在身后的白色大沙發上,緊接著就聽到衣料撕裂的聲音,最后,不管她拳打腳踢,還是哭喊,她還是輸了。
這是她回憶起昨晚的戰況!
“小姐,你的牛奶。”孟云給她端來一杯溫熱的牛奶。這是從小照顧她的傭人,即使她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但是現在已經如同親人。
她捧著倉央嘉措的一本詩詞,眼里都是淚水,眼睛一眨就掉了兩滴,在陽光中散著光。
孟云看到又心疼了:“小姐,你是不是還疼?要不要我去房里給你拿藥?”昨晚的慘狀,她去收拾房間時就被震驚了,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葉昕端起桌面的牛奶,喝了幾口后,輕輕地說:“沒事,是這書太煽情了。”話畢,她把書合了起來,擠出一絲微笑,看著孟云:“孟姨,你再見到他們,不要再提起我了,我是不會被原諒了。”
孟云是看著她早產,陪著她長大,自然懂她的苦。此時,自己要是繼續勸說,或是表現出難受的樣子,就像給她的傷口再撒一把鹽,看到她繼續發呆,默默地走開,回到屋子里,把原封微動的早餐一盤接一盤地倒進垃圾桶。
兩行淚,就那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孟云急忙擦掉,慌忙地看了看玻璃窗外的身影,那雙眼睛依舊是看向花園,沒有被發現,她才松了一口氣。
經過這么一鬧,葉昕果然又獲得了幾天休養身體的機會,她的丈夫又開啟了消失模式。這似乎對她并未有太大的影響,因為她正好有時間好好地回憶一下過去美好的日子。
靜靜地在花園里享受著柔和的晨光,似乎,好久都沒有這么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