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問許蘭音,問她是否還記得自己曾經生過一個兒子?”葉老太說。
聽她這樣說,葉昕一下便能猜到,問:“你的意思是我爸爸是爺爺和她的親生兒子?”看到她點頭,她感到可怕,搖著頭反駁,“不可能?!?/p>
她瞬間覺得天都快塌了,跌坐在地上。
“不信的話,你拿著你爸爸的那塊紫玉墜去問她?!比~老太說完,又笑了笑,走了出去。
葉昕獨自坐在那里半天都沒回過神。想不透的時候,她決定回去問悅老太。但到了家門口,一看到那被燒毀地猙獰的皮膚,她還是沒勇氣去證實。她得到的資料里有葉老太給的她爺爺和許蘭音懷著幾個月身孕的合照,還有一些其他的合照。
這幾張照片,她懷疑是合成的,私底下去找人檢測,確認是真實的照片,并非是高技術的合成照片。
這樣的事實,她沒有勇氣去面對。她怎么能接受自己是悅老太的親孫女,而悅宇凡是悅老太親外孫的事實。
聽到專業的檢測師說那是真實的照片,她連開車的勇氣都沒有,把車子丟棄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不敢回家去面對他們,便想到了去張拉拉那里,想請他們幫忙出謀劃策,想出一個好辦法。
“昕兒,你怎么來了?”
張拉拉打開門,看到外面像失了魂一樣的葉昕,被嚇了一跳。她那個樣子,像是一個孤魂野鬼,讓她想起了那個倩女幽魂的故事。黑暗里,一個穿著白色連衣長裙,臉色煞白,披頭散發,兩眼無光的眼睛在無聲地流著眼淚。
“拉拉,風子哥,我請你們幫我一個忙?!比~昕站在門口,開口懇求。
“什么事?”秦風看到她遞過來的照片,也嚇了一跳,問她,“你證實了?”
“你們說什么?”張拉拉看一下那照片,但沒印象,仔細看又有些熟悉,就問他們,“這兩人很眼熟,是不是見過?”
秦風反應過來,推張拉拉回廚房,對她說,“你快去廚房做點熱乎的給昕兒?!?/p>
張拉拉看到葉昕臉色不好,不再計較他的反常和對自己的躲避,趕緊跑到廚房給她做點熱乎的東西。
秦風把葉昕扶到沙發,聽到她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敢回去了。風子哥,你幫我辦出國手續,我要去澳洲,帶著念念去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我們的地方,越快越好?!?/p>
“那么遠?”
聽她這樣說,秦風有些慌。這事辦著不難,可萬一他老婆張拉拉問起來,他怎么辦,要是他告訴張拉拉實情,她那個大嘴巴藏不住事情,沒準一激動就嚷得人盡皆知。可他對她說謊,萬一被發現了,就是把搓衣板跪穿孔,也未必能贏得她的原諒。
葉昕看他猶豫,有些著急地說:“不然怎么辦?萬一這事被別人知道了,念念怎么辦?她還那么小,她以后要怎么生活?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昕兒,你冷靜點。古代不也有很多近親結婚,而且你們也是不知情,現在念念又那么聰明可愛,沒有任何問題啊?!鼻仫L講完,都覺得自己在胡扯,沒法繼續講下去。
“那以后呢?”葉昕不想爭辯,只分析事情,看他為難,也不好逼著他,改口道,“算了,這事你不幫我,我找別人。”
“昕兒,什么事?”張拉拉從廚房出來,也沒聽到他們前面說什么,卻看到她要走。
秦風攔下張拉拉,對她說:“昕兒,你回去小心點,放心吧,我會做到的?!?/p>
葉昕回去后,家人都吃了晚飯,在各自的房間。她沒有勇氣進去悅宇凡的房間,直接去了念念的房間。小姑娘玩累了,剛想上床睡覺,看到她進來又興奮地爬起來,纏著她講故事。
“小姐,你回來了?”孟云看到她進來,問候一聲。
“孟姨,謝謝你,我來。”葉昕說。
她送孟云出門后,順手把房間反鎖后。重新躺在女兒的身邊,看著那張眉眼像極了悅宇凡的小臉,忍住淚水,試探性地問:“念念,如果媽媽想要帶你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你愿意嗎?”
“去哪?帶上太姥姥和爸爸嗎?”念念偎依在她的懷里,一臉天真地問。
“不,就媽媽和念念兩個?!比~昕親了親她。
念念看到她流淚,給她擦了眼淚,想了想后,點點頭:“好,媽媽去哪,念念就去哪。只是,念念想爸爸和太姥姥了怎么辦?”
葉昕聽了這一句心疼地緊緊地摟著她,一向都知道念念是一個早熟的孩子,心思很敏感,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維持家庭的和諧,就是希望她能生活在一個健全溫暖的家庭里。
“媽媽不哭,我不想爸爸就是了,不哭。”
念念被她的樣子嚇得也哭了起來,因為她確實從來沒在女兒的面前失態過,無論是悲傷,還是憤怒,或是害怕,她在女兒的面前都是盡量保持一副平和的樣子。
“昕兒,你在里面嗎?”悅宇凡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卻聽到了念念的哭聲,“念念,我是爸爸,快開門。”
葉昕還沒反應過來,也沒想好怎么面對他,躺在那里不回應,也沒動作,只是眼淚流得更兇。
念念再懂事,面對媽媽這樣的情形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快速地跑下床,光著小腳丫地去開門,紅著雙眼流著淚說:“爸爸,媽媽哭了,怎么辦?”
站在門口的悅宇凡看到她光著腳,急忙抱起她,給她擦干眼淚。他剛走近床時,葉昕突然像瘋了一樣從他的手里搶過女兒,看著他,情緒激動地吼一聲:“你出去?!?/p>
“怎么回事?”悅宇凡也被她這失常的行為給嚇到了,看到念念想哭不敢苦的驚恐模樣,他又上前一步說,“你嚇到了女兒了。”
可他一上前,她就像避瘟神一樣避開他。
“我求你,你先出去行不行?”葉昕說完,先哄著女兒,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女兒哭成這樣,你也哭成這樣,我怎么出去?”
悅宇凡沒看到過她這樣失常,害怕自己的靠近,即使是當年他無意中害她失去一個孩子,在第一次在一起時讓她受傷住院,她也沒表現出這種驚恐無奈的表情。他真的沒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留著她而不管不顧。
“你再不出去,我就帶著女兒走,讓你都找不到我們?!比~昕也不知自己怎么就這樣說出口,她現在一心想著帶著念念避開一切的紛爭和陰謀,已經股顧不得那么多。
“你瘋了?”悅宇凡剛搶回念念,葉昕尖叫一聲,癱軟在地上,失去魂魄一般地顫抖著,他嚇得急忙把念念放回她的身邊,勸著女兒:“念念是爸爸的乖女兒,你先乖乖地在這里陪陪媽媽,有什么事就來找爸爸?!?/p>
念念看到她媽媽變成這樣子,也不敢喊爸爸留下來,嗚咽著過去抱著葉昕的脖子,勸著她,忍住淚水說:“媽媽,你別害怕,我陪著你,哪兒也不去?!?/p>
葉昕聽到關門聲,又看到念念的模樣,看她被自己的反常嚇得發抖,心疼地抱著她,哄她好一會小姑娘才安靜下來。她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害怕自己繼續在這里呆下去,要是再失常,擔心會給小小年紀的女兒帶來心理陰影,所以不得不把計劃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