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合上書鄙視的斜了一眼鉤吻嘟囔道:“還什么堂內的消息,我們堂什么時候這么無聊去打聽書院的消息了?有這功夫那幾個殺才還不得去多接幾個單子。行了行了,沒事的話別打擾我睡覺了,哈~~~昨晚就沒睡好?!?/p>
“咯咯咯~小言兒還是這般古板呢,真是白瞎了這般可愛的臉蛋?!?/p>
一道如銀鈴般好聽又顯得極為魅惑的女子的聲音聲從房梁上傳來,古言聽到此聲便小臉一白急忙想逃走,就見一道紅影從房梁上一躍而下攔在他面前彎下腰可憐兮兮的道:
“小言兒怎的這般急的想走,難道是害怕師父嘛?師父這么可怕嘛?為師好難受,好想死,嚶嚶嚶QAQ”
古言看著面前這張傾國傾城的美麗面容一腦門子黑線,他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怎么會呢,師父回來,徒兒高興還來不及,怎會討厭師父呢。”
陳瞳眨巴眨巴眼睛將臉龐向古言又湊近了些撒嬌道:“是嗎?那...乖徒兒親為師一口?!?/p>
“你夠了啊!師姐還在一邊看著......”
我靠!師姐人呢?!
陳瞳悲痛欲絕的側坐在床邊掩面哭道:“小言子果然是長大了已經厭煩師父了嘛,你小時候還偷偷拿過師父的內衣......”
看著古言又氣又急的模樣古瞳嘴角輕輕勾了勾隨后正色道:“咳,好了,不捉弄你了。你剛剛聽到了,你鉤吻師姐這次說的都是真的,書院確實提前納新了,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我已經派遣白淺他們去查探過了。我也是專為此事急忙趕回來的,真可惜,錯過了一個大單子呢......”
古言關上剛剛被鉤吻打開的房門一臉嫌棄的說道:“那你怎么不繼續留在那里?明明那么貪財,看見一枚銅幣都還要跳下橋去撿?!?/p>
陳瞳嘴角抽搐伸手使勁蹂躪著古言的小臉蛋道:“那你以為是因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你這小鬼!哼,也不知道誰小時候一直嚷嚷著要去書院讀書?!?/p>
古言不禁呆住了,都忘記了那雙還在自己臉上作怪的嫩手:“你...你到現在還記得......”
陳瞳(一臉驕傲叉腰):“那當然,我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師父!萌萌小徒兒的心愿什么的都一直記得的,嘿嘿嘿w”
所以你到底在驕傲著什么......
就見陳瞳素手一揮大氣道:“阿吻,去召集堂內眾人,我們去方寸堂開會!”
原本古言以為偷偷溜走的鉤吻突然從房梁上一躍而下抱拳道:“是,師父!”
我靠!原來師姐一直沒走?那內衣的事情不就......等等,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都喜歡上房梁啊喂!
方寸堂,取其天地方寸之意,吶,其實也就是一座四方亭,亭內擺放著許許多多的木偶傀儡與精巧機關。此時亭內已聚齊了不少人,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更有一些身體上有些殘缺的殘疾人士。
而在亭內最大最豪華的木椅上,陳瞳一臉嚴肅的坐于其上,懷中抱著坐立不安的古言......
“白淺大人來了?!?/p>
就見一位朝亭子走來的銀發男子,他個子很高,有著與常人不同的一頭月銀短發,穿著一身緊身黑衣,連臉部也被一塊面罩所遮蔽,離得近些,可以隱隱聞見此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淡淡血腥之氣。他走到陳瞳面前挺挺站直,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
“咚?!?/p>
一顆長得丑丑的橘子被陳瞳扔到白淺頭上又滑落到他懷里。
“死小鬼,又不熏衣服就出來,這一股子味道要是讓那些鷹犬聞見了還不活撕了你!”
白淺將橘子拿出來輕輕掰開遞給坐在陳瞳腿上的古言淡淡道:“不會?!?/p>
陳瞳一把搶過橘子斜了他一眼不再理會,鉤吻在一旁掩嘴輕笑一下隨即拍了拍手掌正色道:“好啦,既然人也都到齊了,那就開始說正事咯。這次召集大家來呢是主要是因為我們最可愛的小言兒噢...”
一旁正默默看戲吃瓜的古言:!!!∑(?Д?ノ)ノ
“阿...阿吻,你說什么呢?!”
鉤吻笑著捏了一下古言的小臉繼續說道:“想必在座的各位多多少少肯定都受過小言兒的幫助,而他呢,其實一直都有想去書院學習的心愿,所以懇請各位能幫助他實現這個愿望。”
她的話剛說完,底下的人們便快速交談起來,片刻,一位人高馬大的光頭胡茬大漢走出來說道:“哈哈哈,鉤姑娘客氣了,我們這些人的命都是幾位救下的,幫言哥兒上個書院算什么!這事,包在我老胡身上!”
又是一位白發蒼蒼卻容顏清秀的男子說道:“老胡你可別把話說的太滿,書院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進去的。不過,小言兒放心,有我們這些老家伙在,還是有很大把握的。”
剩余的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鉤吻點點頭看向還一直定定站在原地的白淺。
“殺人,我來?!?/p>
古言不滿的嘟囔道:“就只會殺人...哎喲!”
陳瞳淡定的放下右手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既然這個決議已經通過那我們就來研究一下怎樣讓小言兒萬無一失的進入書院吧?!?/p>
“首先,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在堂里呢你有我們這么照顧你,但出了門之后江湖險惡沒有幾個朋友相互照應可是不行的。加上小言兒你這么害羞傲嬌肯定不容易交到好朋友,還容易被他人拐騙,所以為師專門為你準備好了...鉤吻?!?/p>
“在的,師父。”
“還有,白淺?!?/p>
“嗯。”
古言眼皮狂跳,他轉過頭看向陳瞳:“呵呵,你這明明是讓他們兩個監視我是不是!還有,我才不會被拐騙,我,唔...唔唔...”
陳瞳捂住他的嘴巴將他轉回去:“我不接受反駁。”
“繼續說,雖然不知道這次書院具體的考題是什么,但是我們堂內,你胡叔他們每一個人的技藝都不亞于他人,你這段時間就好好跟他們學習學習,不求精通,只求略懂也足夠了......”
于是,在古言絕望的目光下,這件事就這樣被敲定下來了。
傍晚,陳瞳帶著眾人出去喝酒玩樂去了,白淺不知道又跑去哪里殺人,只留下古言孤獨的朝自己的住處走去,哦不對,還有一直跟在他身后鉤吻。
一腳踢飛一顆看上去很礙事的石子,古言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回去罷,不用再跟著我了?!?/p>
鉤吻愣了一下為難道:“可是你晚飯還沒吃呢,我知道你一下子可能接受不來,但這不是你一直的心愿嘛。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p>
“誰要你陪,晚飯我會吃的,你快走吧,快走快走?!?/p>
沒有回復,古言回頭看了看:“還真走了我去?!?/p>
片刻,他繼續向前走去,只留下一句模糊不清的話語。
“其實,我只是舍不得你們啊......”
離他不遠處的一顆巨樹上,白淺看著身邊的少女不解的問道:“你這樣丟下他真的沒問題?”
少女笑道:“放心吧,那小子傲嬌的很,刀子嘴豆腐心,等睡一覺起來就啥事也沒有了。”
白淺點點頭不再說話,一縷略有些刺骨的寒風吹過巨樹,帶去幾片已枯黃的闊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