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與江鏡趁夜離開四王府后,決定根據顧北榆信件中的提示,從京都一路南下,直奔廉州而去。
當他們到達京都城門時,一輛金光閃閃亮瞎眼的馬車已在那等候多時。看到南桑的身影后,身著月華流織錦的錦衣公子在下人的幫扶下跳下了馬車。
錦衣公子剛下馬車沒多久,立即有兩名貌美的侍女動作溫柔的幫他整理好并不顯眼的褶皺。看得南桑是目瞪口呆,這廝似乎有點講究過頭了。
錦衣公子拱手施禮,面帶笑意的開口:“在下金守財,南桑姑娘有禮了。受北榆兄所托,在此等候南桑姑娘一同前往廉州。”
南桑疑惑的看了一眼江鏡,又轉向了金守財,緩緩開口道:“不知金公子以何為證?不瞞金公子,這位江鏡公子也說是受家兄所托,陪我前往廉州。他有家兄親筆信為證,金公子可有什么憑證?”
看著南桑懷疑的眼神,金守財側身對著其中一位貌美的侍女說道:“映畫,去把馬車上的檀木盒取來。”
沒多久,侍女映畫便將檀木盒恭敬的奉到了金守財面前。金守財溫和地道了一聲:“辛苦了!”
作為音控南桑,也不得不承認一句金守財的聲音的確很迷人,酥的不行。
然而,被稱作映畫的侍女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面不改色的退回身后,不置一詞。
金守財將手中的檀木方盒遞給南桑,說道:“這檀木方盒,南桑姑娘可認得?”
南桑忽然想起,上次沉船上岸后。顧北榆看到自己留下了裝過露魄草的盒子,便向自己討了去。雖然不是很樂意,但一想到顧北榆從小到大什么事都讓著自己,自己若是連一個裝過藥草的盒子都舍不得給,實在是太小氣了。
于是,這檀木方盒便到了顧北榆的手中。不想,兜兜轉轉,竟又回到了自己這里。
南桑點點頭,溫婉可人的說道:“小女子并非有意疑心金公子的,只是出門在外難免會有人垂涎美色。金公子,你可以理解的吧?”
“咳……”金守財還未答復,江鏡便沒忍住笑意,笑出聲來。
南桑側過身,白了江鏡一眼。江鏡瞬間便收回笑容,低下頭不吱聲,像個小媳婦一樣。
金守財像是剛剛才看到江鏡一樣,詫異的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是從何方而來,又將往何方而去?”
“在下江鏡,也是受顧公子所托,陪伴南桑姑娘前往廉州。”面對金守財,江鏡又恢復了之前溫潤如玉的模樣。
金守財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望著江鏡說道:“原來是江兄啊,想起來了,北榆兄有跟我提到過你。”
停了一會,金守財繼續說道:“既然二位已到,那我們趕緊出發吧!南桑姑娘,我的馬車足夠舒適,你上來同我一起乘坐吧!”
南桑點點頭,正奇怪金守財怎么沒喊江鏡一起時。金守財繼續說道:“不好意思啊,江公子。我的馬車可能容不下那么多人,要不你坐車夫旁邊?”
不知是不是南桑的錯覺,總感覺金守財在有意無意的針對江鏡。但是自己好像也沒什么立場去說什么,索性便保持沉默看看江鏡如何應付。
江鏡一把拉住南桑的手,說道:“那金公子不妨先行一步,我同阿桑去租輛馬車,隨后便跟上。”
南桑抬頭望了望掛著一輪明月的夜空,心里卻在嘀咕著該如何化解此刻的局面。突然想到什么,便開口提議道:“金公子,現下夜色正濃,咱們可能一時出不了城門。不知可有地方能夠暫時避一避?”
面對南桑,金守財頓時變得溫柔款款,“南桑姑娘無需擔心,今夜守門的將領是我家親戚。開個城門什么的,很簡單。”
“那是否會連累金公子的親戚?”南桑想到之前有守夜的將領由于擅自開城門,便被處決了。后果很是凄慘,遂擔憂的問起此事。
金守財贊賞了望著南桑,開口道:“南桑姑娘果然是善良心細之人。這京都的城門底下還有一條密道,用于逃生的。密道那里一般是沒有守衛的,我的親戚自會安排妥當。”
南桑瞬間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密道在地底下的話,馬車如何過去?”
“姑娘放心,密道寬敞的很。因知曉的人都是關鍵職位的人,所以才不為人所知的。時辰不早了,南桑姑娘咱們早些動身吧!”金守財一一為其答復道。
南桑弱弱的拋出自己的真實目的:“南桑能否斗膽請金公子邀請江公子一同乘馬車。”
“在下明明已經邀請過江公子了,只是他不同意而已。”金守財答復道。
南桑干脆把話說得明白透徹:“南桑說得是邀請江公子一同進馬車車廂內,不知金公子可否同意?”
不待金守財答復,江鏡直接拉起南桑的手往身后走,“阿桑,咱們自己走。”
南桑想到之前顧北榆與自己提到過扶月樓之事,擔心這個搖搖欲墜臨時組建的團隊還未穩固便就地解散,便準備勸說江鏡留下。
南桑還沒開口,金守財便極不情愿的說道:“看在南桑姑娘的面子上,請江公子同我們一起到馬車內吧!”
話音剛剛落下,江鏡便快速的接道:“多謝金公子了!”
仿佛剛剛那個義正言辭要走的人,不是他一樣。
金守財感覺自己仿佛正好中了某人的下懷,但也只好認了。畢竟答應了顧北榆要好好照顧南桑來著,順便看著江鏡,不讓他欺負南桑。
南桑卻不知此中關鍵,只是覺得金守財對江鏡有一種莫名的敵意。也不知是何緣故,難道他們之前還有什么恩怨不成?
為了想法設法的把江鏡和南桑分開,金守財執意坐在他們兩人的中間。南桑看到擠得慌,便起身去到馬車的另一側。明明馬車寬敞的很,他們卻好像有意要坐到一起。
之前大氣又溫柔的江鏡,似乎也跟金守財較起了勁。兩人誰也不肯示弱,彼此之間,要么不說話,要么明諷暗損的你來我往。南桑很是頭疼,怎么好好的兩大美男,就是彼此看不上眼呢?
三人在微妙的氣氛里,各懷心思。馬車也順利度過密道,此刻正往廉州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