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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云槿花飛

第一卷春日遲遲惹人惱

情端驚變

東齊國十六年,春,北戎人主動向東齊請求簽約停戰,自此,戰事掀過了一頁。

這應是一個極尋常的早上,卻因一個人不得不隆重起來。當朝丞相秦彥為官多年,忠心耿耿,甚得皇上器重,在朝內外都頗有威望。丞相獨子秦暄明少年倜儻,文采斐然,三月前出使北戎,與北戎人定下盟約,致使北戎人退出邊境,向東齊稱臣,并承諾永不再向東齊開戰。

自前楚以來,北戎人逐漸勢大,多次南侵,幾十年來征戰無果,倒是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給輕描淡寫地解決了,一時朝堂內外都在稱贊秦暄明少年英勇,睿智過人。

皇上特詔秦暄明上殿聽封,誰知這個風頭正盛的少年,推掉了所有的賞賜和官爵,對著皇上深深三拜,道:“臣能為陛下分憂實乃臣之幸事,微薄之力本不應有所求,只是,二公主秀慧賢淑,臣心儀已久,今日臣斗膽,懇請陛下將二公主許配給臣,臣雖死無憾!”

“你說……誰?”皇上懷疑自己耳朵不好使了,早朝之前皇后特意叮囑的那些給大公主賜婚的話都到嘴邊了,卻發現勢頭不對。他一時驚詫,顧不上君臣之分,脫口便問了出來。

秦暄明再拜,溫和堅定道:“二公主,云槿公主。”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所有人的表情徹底凝固了。秦暄明此刻最得圣心,不趁此邀功請賞,竟提出這個庸碌稀松的要求?不是皇后的大公主已讓人費解,竟然還是最不起眼的二公主。

早有大臣面露鄙視神色,果然還是輕狂無知的毛頭小子,僥幸立功,卻不懂得利用,一個駙馬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秦暄明要娶二公主云槿,這簡直是開春之后最響的一聲驚雷。早有宮人將消息傳出,猶如一個霹靂,霎時在寂靜的深宮炸開。

“怎么會是二公主呢?聽錯了吧?”

“皇后娘娘不是有意將大公主許給秦公子的嗎?”

“秦公子怎么想的啊?誰不知道二公主是從宮外來的,最不得皇上喜歡了……”

一群小宮女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議論,左右是不相信。

近處走來一個粉衣宮女,小丫頭有模有樣地咳了一聲,高聲道:“三公主到——”

正在嚼舌根的小宮女們忙噤聲,跪倒行禮。

一位年長的宮女站出來厲聲喝道:“二公主也是由得你們這樣議論的,傳到皇上那里,還想不想活了?”嚇得幾個小宮女一抖嗦,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年長的宮女正是溫月宮三公主的掌事宮女平娘,她手里扶著的自是三公主玉嫻。

玉嫻梳著精致的發髻,著一身紫色宮裝,長裙搖曳。日光流轉在她臉上,神態中雖隱隱帶著幾分病容,卻氣質非凡,恍若仙人。

“二公主是本公主的親姐姐,我們姐妹不分彼此,倘若我再聽到這些閑話,只當你們是在議論我,我自會告訴皇后娘娘,到時你們也怨不得我。”她言語間雖帶有慍意,那聲音卻是極輕柔好聽的,從眾人耳邊緩緩淌過。

主子的話總歸是教訓,幾個小宮女忙不迭地認錯,不敢分辨。待她們退下,玉嫻忍不住詢問向平娘,“她們方才所要可真切?秦公子他要娶二姐嗎?”

“這個奴婢也不知,秦公子并未見過二公主,怎么會突然向陛下求娶?”毫不相干的兩個人,突然就要嫁娶了?莫說小丫頭們不信,平娘也疑惑起來。但見自己的主子神色緊張不安,忙溫言安慰道:“或許是聽錯了,這些小丫頭的話哪兒有一個準兒?“

“公主,聽說是皇上身邊的小喜子從正和殿里傳出來的,秦公子請皇上賜婚,要娶二公主呢!”一旁的小丫頭卻饒有興致地談論起來,另一個也笑嘻嘻道:“我也聽說了,秦公子什么金銀賞賜都不要,也不求高官厚祿,只要二公主,還說早就喜歡二公主了呢!”

“住口,你懂什么?哪兒聽來這些不三不四的話在公主面前亂說,朝堂上的事,怎么讓你一個小丫頭知道得這么清楚!”平娘喝聲打斷了她們,自己主子對那秦公子愛慕已久,本就苦于無緣相伴,眼下又傳出這樣的消息,真讓人擔心。

“平娘,我們去毓秀宮看看吧。”玉嫻眼里已有濕意,言語更像是在哽咽。她一直擔心皇后會將大公主下嫁秦暄明,不曾想現在竟是秦暄明自己主動求娶二公主。

毓秀宮地勢偏南,宮中主位靈妃娘娘病逝后,就一直是二公主云槿獨自居住。靈妃出身江南商家,是皇上未登基前寵幸的。皇上本已淡忘了這段露水姻緣,直到幾年后故地重游,故人重逢,才將靈妃與二公主接進宮。

可惜,紅顏薄命,靈妃進宮不到一年就病逝,獨留云槿公主。偏偏云槿公主不隨靈妃的柔順,她性子古怪,行事乖張,很不得皇上皇后歡心,后來又多與大公主結怨,整個宮里,也只有三公主和四公主與之親近些。

二公主性子孤僻,在毓秀宮里頭伺候著的宮人也只有掌事宮女如娘和涓兒、心兒兩個貼身宮女,加上其他宮人統共不過十幾個,平日靜得很。

不料,今日卻遠遠聽到一陣吵鬧聲,毓秀宮內外是擠擠攘攘的人。

大公主玉玳聽到消息,仿佛是云槿搶了她的寶貝似的,又急又氣,帶著一行人徑直殺將過來,半分嫡公主的儀態也顧不得了。

“云兒……”外面動靜不小,如娘很是擔憂。靈妃病逝,小公主的身邊一直是她在打理,兩人感情甚好,私下并無主仆之分。雖已習慣了大公主的故意刁難,但這次又不知是什么事,她不免擔憂地看著那抱著白貓悠閑哼曲的云槿。

云槿只著一身白色暗紋的長褶裙,挽著松散的長發,沒有半分修飾,看起來未免過于簡樸素凈。但當她抬起頭來,秀眉微蹙,美目流轉,那張臉上雖未點胭脂,卻是極為清麗秀雅的。

那只白貓通體雪白,毛茸茸的,小雪球似的,本來是瞇著眼睛任由云槿指來回輕柔撫摸的,但聽到外面動靜越來越大,它突然瞪大眼睛警覺了起來,“喵”的一聲,竄了幾丈余,搖了搖尾巴,鉆進了后殿。

如娘聽到殿外大公主言語激動,似乎還哭了,心里焦急更甚,“讓涓兒那丫頭出去打聽個消息,現在都不回來,準是又偷懶了!云兒,我看大公主這架勢,這回恐怕……”

云槿嫣然一笑,起身理了理衣裙,對如娘道:“打開門,我瞧著她也罵累了。”

“公主,出來了!”

玉玳是皇后所生,驕縱慣了,一向不喜歡云槿,處處刁難,就連身邊下人也不曾把云槿當作公主,只是一味道,“出來了,出來了!”

清晨草木新鮮,宮中風景尤好。云槿亭亭直立在殿前,視線落回階下,玉玳花容正怒地看著她。早春細柔的晨光絲絲縷縷的,透過枝葉,打在她涂滿厚厚胭脂的臉上,可能是她哭得太久了,眼淚把胭脂沖得濃淡不均,加上她那惱羞成怒的神情,著實滑稽。

云槿拈裙,如娘扶著她踏下一層臺階,撲面一股胭脂味,她忍不住朝玉玳打了個噴嚏。

“你—”玉玳氣急敗壞,根本不知道該先說哪一句才好,那憤恨的眼神幾乎可以射穿人。

玉玳作為嫡公主,平日里自是前呼后擁,萬千寵愛,她真正氣急了,只會哇哇大叫,哪里還說的出話來。

云槿氣定神閑道:“這么一大早的,不用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帶這么多人來看我,倒真讓人受寵若驚。”

“你到底使了什么詭計,秦公子怎么可能喜歡你,你是不是下了什么咒?你怎么這么不知廉恥,竟然打秦公子的主意,明兒就告訴父皇去,你就是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冒充公主!”

玉玳一邊指責,一邊委屈到哇哇大哭,從來沒見她這般失態過,即使云槿再怎么和她作對,她在氣急敗壞之前也是傲氣十足的。

云槿見玉玳又哭又鬧的,不禁一頭霧水,她側身問了如娘一句:“她說的秦公子……是誰?”

感情大公主為了秦公子罵了她老半天了,她還不知道秦公子是何人。如娘派去打探消息的涓兒剛回來,得知玉玳這次來發難的緣由,如娘真是又驚又喜又怕,心想著必得慢慢說與云槿知道才行。

“文有秦思存,武有趙鳴飛,秦公子就是和趙公子齊名的秦暄明。”如娘心想,如此好公子,何人不愛,也難怪大公主要被氣哭了。

云槿想了想,有點兒印象,“就是玉嫻總是提到的那個秦公子?他和太子哥哥一起的,我好像見過他幾次……”

如娘忙道:“何止是見過,公主你不記得了,幾年前你扭傷腳,還是秦公子背你回來的。”

如娘這樣一提醒,云槿想起來了,“哦,記得,記得,原來就是那個書呆子,他又怎么了?”

涓兒嘴快,上前插話道:“公主,秦公子求陛下賜婚,他要娶你呢!”

“娶我?什么,那個書呆子要娶我?”最后一句,云槿幾乎是吼出來的。

如娘嚇了一跳,玉玳看到她的“激動”更氣得直翻白眼。

“你剛才說什么?”云槿恍然大悟似的,大踏步沖過去,一把抓住玉玳的前襟叫道,惹得玉玳身上的珠寶玉石叮咚作響。

玉嫻驚了一聲,手中一縷鵝黃絲帕落地。

驚蟄剛過,春意惱人,情網既已深陷緊繞卻又無端生變。

桃花郡主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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