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聰趕快去找了小區的住戶信息,包括租戶在內,就在案發現場的對面,租戶信息就是那個畫家。他氣喘吁吁的進入房間,把這個消息告訴木子杉,發現她把房間完全翻了個頂朝天,甚至把床墊給掀了起來,她站在窗戶前,用手摸了摸那個窗簾:“把房間里的燈關了。”
“哦。”
她把窗簾拉上,很快在暗處,窗簾上顯現出一個人的影子。
“是她。”
沒錯,木子杉果然沒猜說,這個窗簾的材質和吳女士的家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是他特地為她設計的,而那個鏡子的高度設計成這樣,也不是給那個更高的人準備的,而是因為鏡子只要放在這個房間,就能倒映出一個更加完美的身影。
他們把鏡子搬到了這里,嘗試不同的位置,果然出現想要的效果。這個房間的主人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因此這里的窗簾一直打開著。
而吳女士家的窗簾是完全的白色,因此它要呈現設計者想要的效果,使用的方法會有些不同,可能需要在水洗的作用下的,透過光的折射,呈現出彩虹般的色彩。
“他喜歡這個女人。”單聰說道。
“看來是這樣的,”她說道,“而且她可能并不知道。”
她去了廁所,給馬桶沖了水,里面有種奇怪的聲音,她讓單聰把馬桶拆開來,從里面找到一把匕首,而且型號和法醫鑒定出來的兇器型號一摸一樣。
“你怎么知道兇器在這里面?”
很簡單,在現場的勘探結果上可以的看出,這里被看成第一現場的原因,是因為有血跡,卻沒有拖拖動的痕跡,那么只有兇器可以如此移動。
“那他的殺人動機是什么?”
“人的嫉妒,”她來到客廳,“一旦嫉妒變成了兇狠的報復,那就成了殺人動機。”
“可是我們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個畫家就是兇手。”
“已經有了。”她指了指陽臺對面的一臺紅色的小點,那是有人用來記錄花草生長的定時攝像機。
單聰懷著激動的心情去了對面,果然對面住的是一名植物愛好者,他已經連續兩個月記錄他那株蘭花生長情況,并且樂意把錄像結果提供給單聰。
他終于找到案發當天的視頻,雖然是間斷的兩個小時,但已經能完全看清死者房間里發生的事情。這也是讓那位植物愛好者沒有想到的,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記錄了對面發生的殺人案件,這把他的妻子給嚇壞了。
單聰把視頻傳到了局里,讓他們趕快進行抓捕行動,當他再次回到案發現場是,木子杉已經離開了。
木子杉去了吳女士的家中,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她。她把窗簾鋪上了水,果然在水和光的物理作用下,顯現出一張美麗的圖,是兩個人在海邊,那個那個男人站在女人的身后,看見那個女人哭泣。這是他們在里約相遇時的畫面,只是她并不知道。他愛上了這個女人脆弱的背影,因為這樣,他才去了很多次里約,知道了她的工作,她的生活。
“你應該也是一名……”
“是的。”
“現在我想知道,你是否給那個畫家提供了一種令人陷入夢幻,失去痛苦的合成香蠟?”
“是,因為他也是一個同志。”
“你知道,他最后用它做了什么嗎?”
“我……”她非常傷心,“我不知道他會用來害人的,我不知道他們認識,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愛上一個男人,而且還是我害了他。”
木子杉說完也就離開了,隔壁的畫家已經被刑偵局的人帶走,現在的已經過了半夜,明天的太陽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升起。她坐在車里,不想動彈,也許有對有些人來說,事實的真相是如此的痛心。
黎明,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別墅,上樓沖了澡,拉上窗簾睡著了。不管手機里誰打來的電話,誰發來的信息,她都不理會。
歐陽雨生看了今天的新聞,那件困擾警局的謀殺案在一夜之間被解決,那天在電話里的男人出盡了風頭。
管家從外面進來:“少爺,上次夫人沒能見到您說的未婚妻,這次希望你能和MissLouse見個面。”
“你幫我轉告過去,她很快就要成為我的妻子。”他切了面包,品嘗起來。
“是。”
單聰算是在局里出了風頭,李警官走到辦公區,也夸獎了他一番。他給木子杉打了幾個電話,想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但都沒有人接。突然想起她昨天給他的那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喂,你好,我是單聰,木子杉讓我聯系的你。”
“你好。”小雪一邊整理玫瑰花,一邊接他的電話。
“是這樣的,”他說道,“我想向你請教些問題,最近你方便嗎?”
“有些麻煩,警局正盯著我,”她看了看周圍,“恐怕最近不能接什么工作,這個應該子杉也知道。”
“你誤會了,”單聰趕快解釋道,“我不是想要……我是我就是警察。”
她停下手里的工作:“是木子杉讓你來找我的?”
“是的。”
“一會兒我給你我這兒的地址,你隨時都可以過來。”
不得不說,單聰第一次見小雪的印象非常好,她和木子杉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人,她處處顯得成熟細膩。尤其是兩個人在談及木子杉的時候,他們的看法基本是一致的,包括她那些不怎么能輕易被別人接受的習慣。
太陽已經落下了山,木子杉稍稍翻了一下身體,肚子開始召喚她起床進食,她打了個哈欠,摸索著地毯上的拖鞋,拖沓著下了樓。
歐陽雨生正從游泳池那邊回來,濕漉漉的頭發耷拉在額頭上:“起來了?”
“嗯,”她沖著廚房去,“正好餓了,我準備做些吃的。”
他可沒見她做過飯,不過他還是先上樓洗了澡下來。聞見從廚房里飄散出來的香味,走了進去,她真的做了幾道菜:水煮肉片湯,青椒肉絲和胡蘿卜絲。
他上去幫接過她手里的熱湯放在外面的桌上:“沒想到你還真會做飯。”
“以前和我哥學了點,也就記得這幾樣,”她還盛了兩碗米飯,看起來水量也恰到好處,見他滿意,繼續說道,“也是很久沒做了。”
他挑挑眉,她居然看不出自己是為了和能和她有單獨相處的空間,而沒有讓其他人在這棟別墅里。他學會做飯也是在英國遇見她之后的事,后來就一直期待著天天讓她和自己待在一起,過著這種簡簡單單的生活,也不在乎那些外表華麗的東西。兩人簡單的一餐,已經讓他滿足極了。
他眨眨深邃的眼眸,見她皺了皺眉頭。
相比讓那些工作人員每天在背后默默無聲的工作,木子杉其實更愿意看到人們生動的勞作場景。
而他卻不一樣,歐陽雨生一直都是被人照顧長大,家里雖然總是有很多很多的人,不管他想要什么,想干什么,都會有人幫他做,但那總是孤獨的。現在雖然在這并不大的別墅里,沒有用人,只有他們兩個人,但他并不感到孤單,就像第一次和她在橋洞下見面時的場景一樣,是一種溫馨的感覺。讓他暫時逃離重重戒備的家族氛圍,不管那些如水的資金如何流動,也接觸那些上層社會圈的虛榮。至少在她面前,他能做的就是他自己,而她知道的也是他這個人,而不是其他什么。
后來她漸漸發現,他的世界非常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