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東上相頓起納悶起來。
“數(shù)老，既然你有這個愿望，而且還異常強烈，那為什么……不讓之前你遇到的那些人，幫你一下？”
東上相坐回躺椅上，拿起一個紅到接近黑的大楊梅，放嘴里一咬，頓時滿嘴紅紅的楊梅水。
“畢竟……”咽下口中酸甜的水，他又補充道，“像你這般厲害的……，之前必然是遇到幾百個像我這樣的人類，是不是？”
“你錯了。”數(shù)老擺擺手，笑道，“我并沒有你想的那般老，甚至說，在長夢司，我有可能屬于最新的一代。至今，我也就接觸過三個人而已。第一個是個豬，當(dāng)然，他不是真的豬，你知道的。我那時很納悶，為什么長夢司會挑這么一個人給我們。”
“也許，長夢司是想看看，像你這么厲害的……，的……”
東上相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如果用機器人指代數(shù)老，那會顯得冷冰冰，壞了當(dāng)下氣氛，可如果稱呼人，又不正確。
“我說你這小子。”數(shù)老似乎明白了他的為難之處，不滿道，“難道你稱呼我一聲人，你會掉幾斤肉？”
“但是那樣不正確。”東上相解釋。
“可是，小子，你是在寫數(shù)學(xué)論文嗎？你是在面對整個邊陲星系，做一次極為莊重的發(fā)言嗎？不，你只是在跟我進行人性化的交流，是不是？”
“好說好說，其實我是想稱呼你為人的，那樣能省去很多麻煩，但又怕你罵我不正確。所以……嗯嗯，好吧，我以后就把你當(dāng)人看，這樣其實最好了。你聽著哈，我再把之前說的話再重新說一遍。”
東上相清了清嗓子，這才道：“也許，長夢司是想看看，像你這么厲害的人，到底能不能把一個豬培養(yǎng)成一個正常人，或者天才什么的。長夢司想看看，作為他們最新一代的夢中學(xué)習(xí)器，你們到底能有多厲害，最終的極限，也就是天花板在哪里。”
“嘿——這才像話嘛。”數(shù)老一聽，高興起來，“東上相，你還別說，這種可能還是存在的。畢竟，我應(yīng)該算是最新的一代，超牛逼的。然而，很遺憾，我還是不能把一個豬培養(yǎng)成一個天才。”
“算了，不提他了。我遇到的第二個人就是方奇，相比第一個人，方奇要聰明得多，但是你也知道，突然，他就完全失去音訊了。再就是六年后，你就出現(xiàn)了。”
“哦，我明白了。不過，數(shù)老，對于你和我來說，還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呢。想不想聽？”
“好消息？快說。”
“不會再換人了！以后，如果我沒有死的話，我應(yīng)該會永遠跟你在一起。”
在數(shù)老一臉驚呆的時候，東上相又拿起一個大草莓，再次說：
“至于原因嘛，你也知道的。發(fā)生了一場大毀滅。所以，長夢司應(yīng)該不會再把你交給另外一個人了。如此，我以后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實現(xiàn)你的愿望，為你找到一個可依附的軀體，或者說機體。”
數(shù)老依然一臉驚訝：“你是說，長夢司也在大毀滅中消失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長夢司的總部不在邊四行星，而是在其他星系，至于在哪個星系，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所以，他們有沒有被這場大毀滅所波及，現(xiàn)在還不得而知，但我可以給你承諾，以后我不會隨隨便便，把你交到其他人的手上。除非我死了。”
數(shù)老一聽，摩拳擦掌起來：“太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你有極大的概率，幫我實現(xiàn)愿望。因為條件已經(jīng)具備。”
“時間是具備了，但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沒有死掉。”
“對對對！”數(shù)老這才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東上相的命，還跟他自己的愿望達成密切相關(guān)，“沒錯沒錯，是得好好學(xué)學(xué)保命的手段了。”
看著數(shù)老走來走去，為自己的保命手段而著急。東上相很是開心，他將草莓遞到嘴巴，咬了一口。
“其實，還有一個更快的方案，但你會受一些苦”數(shù)老想了一會兒后，一臉嚴肅道。
“更快？”
“嚴格來講，應(yīng)該是更慢才是，當(dāng)然，這得看你是從哪個角度去說。”數(shù)老繼續(xù)說，“未來的這七天，我其實可以把它變成一個月。你愿意嗎？”
東上相一聽，差點高興得跳起來。
現(xiàn)實中只是一夜的時間，夢中卻是一個月，這樣的訓(xùn)練，賺大了。
另外，時間的延長，收效必然是極高的，要想進步不快，都不太可能。
遂大喊道：“愿意呀，我當(dāng)然愿意。吃點苦沒什么的，再說了，苦盡甘來，這到哪不都一個樣嗎？無論是盛世還是末世，無論是現(xiàn)實，還是夢中，我想這都是成立的。嗯嗯，數(shù)老，不瞞你說，我東上相最喜歡吃苦了。”
“好，好！”數(shù)老一聽，也跟著興奮起來，“不過，我可警告你，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可別怪我。”
“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怪你？你趕緊安排吧。”東上相站起來，將手中草莓一扔，“我都等不及了！”
……
……
古色古香的練武房，矩形的大塊木質(zhì)地板，墻壁四周也全是木質(zhì)的，只是每間隔三米左右就有一根很粗很高的大柱子，顯得莊嚴大氣。
在各大柱子之間又分布著幾個格子窗戶，透著淡淡白光。
一身白衣的東上相位于其中。
“數(shù)老？”
他大聲喊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
打量了一下四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換成了軟底白球鞋。
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是類似那種太極練功服。
“你是東上相？”
就在他低頭打量自己的著裝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東上相猛地一驚，后退一步，急忙抬眼看去，只見五六米遠處，赫然站著一位女子，她剛剛出現(xiàn)。
她高高的身材，與東上相不相上下，只不過，她的著裝尤為大膽暴露。
她的衣服是紅色的，袖口很短，只到胳膊肘的地方。但紅色上衣倒是挺長，一直延伸到大腿處，恰好蓋住后背那處渾圓的地方為止。
她沒有穿褲子，露出兩條白白的大長腿。
再次仔細看她的臉時，東上相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向后盤起，向后，扎著不太長的馬尾辮。
柳葉彎彎柳葉眉，櫻桃紅紅櫻桃嘴。
“你是東上相？”
見他只顧瞪著大眼看自己，死活就是沒回答，紅衣女子只好又問了一句。
“是……是的，我是。那么請問，你是……”
她幾步上前，道：“我是你的武術(shù)老師，以后你叫我瑤光就好。”
“瑤光？”東上相感覺這名字好耳熟，不由多問了一句，“請問，可是取之北斗七星之一的瑤光？”
“沒錯。”她點點頭。
“哦……瑤光，要光？哈哈。”東上相也點點頭，同時抬眼，上下打量她的大長腿，露出壞笑。
東上相又道：“這名字取得極好，真的。話說呀，作為北斗七星之一的瑤光，它是大熊座的第三亮星，也是全天夜空中最亮星之一。所以，名副其實，名副其實呀，哈哈哈……不但光，而且亮。”
“東上相，你的天文學(xué)，似乎學(xué)得不錯。不過，你可能忘了一點。”瑤光繼續(xù)走近。
“噢，是嗎？請賜教。”
“瑤光的英文名是Alkaid或Benetnasch，源于阿拉伯文，意思是……送葬者。”
最后那三個字，瑤光說得極重，而且，她是咬著牙說的。
東上相一聽，再一看，內(nèi)心忽然一緊，同時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寒意，以及凜冽的殺氣。
正當(dāng)他準備有所防范時，只見瑤光抬起一腿。
瞬間，東上相就已飛出四米開外。
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如光。
如電。
瑤光，好一個送葬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