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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邊是陸知杭的調查報告，程靖遠盯著看了一會兒，這是幾分鐘前助理送來的資料。

程靖遠至今還記得助理離開前看自己的眼神以及對自己說的話。

“程總，這個陸知杭，您還是注意一點，不要和他接觸太深，席城和他還有不小的牽扯。”

程靖遠挑了挑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想起了今天晚上看見陸知杭時，他的樣子，臉上帶著淚痕，表情是迷茫的，眉眼都是脆弱的痕跡，讓人忍不住想要過去抱住，揉進懷里，一輩子不再讓他受到傷害。

程靖遠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在心里深深的嘆息一聲。

他程靖遠啊，這一次是真的栽了。

怎么會對陸知杭產生感情呢？程靖遠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夜已漸深，程靖遠終于收回了自己的思緒，躺在了床上，暖氣將公寓的氣溫控制在舒適的溫度之上，他卻覺得這個溫度有些太悶了，悶得他心里沒有著落，時時刻刻都想著那個在手電筒光下水盈盈的臉。

倒回床上，程靖遠對自己這如同純情少男的行為深感恥辱。

手機在床頭柜上第三次想起，程靖遠憤憤地拿起來接通了電話，電話是老宅那邊打來的。

“喂。”程靖遠一腔怒火在看到電話備注的時候卡在了喉嚨深處，化作了長長的嘆息和這一聲‘喂’一起傳進了聽筒里。

“你很不歡迎我？”電話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平和中帶著幾分威嚴。

程靖遠深吸了一口氣：“怎么會呢？媽，我想你還來不及呢！”

“行了，嬌不矯情？我就來告訴你過年不準再給我出差了，一大家子人等著你吃年夜飯呢！”程夫人緩緩說道。

程靖遠眨眨眼睛，才反應過來馬上要過年了，也不知道陸知杭今年怎么過年。

思緒又跑偏了的的程靖遠少爺許久沒有回答，程夫人立即說道：“我已經問過小劉了，他說你今年過年沒有安排。”

程靖遠：“……”

“年三十我會讓你王叔去接你，你給我在家里乖乖等著，聽到沒？”

程靖遠無奈望天，對這樣的安排也只能點頭，又和程夫人說了好半天才掛斷了電話，此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程靖遠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才慢騰騰地起了床，收拾齊整之后，程靖遠出了門。

公寓小區門口，一輛黑色的奧迪靜悄悄地停在門口，看見程靖遠出來，車子才猛然啟動滑到了程靖遠面前。

一路都在想事情的程靖遠著實被嚇了一跳，拿在手上準備給陸知杭打電話的手機差點就脫手落在了奧迪車的車窗上。

程靖遠手忙腳亂地接著手機，瞪著眼前的車窗，很有一種要罵人的沖動。

車窗被人搖下來，程靖遠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表情變換莫測，最后定格在震驚之上。

“去哪兒？”車內的人微微歪著身體，坐得吊兒郎當，聲音清冽好聽。

“額，程哲，你怎么在這兒？”你不是出國了嗎？程靖遠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才止住后面這句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