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哲是程家的養子，比程靖遠小兩歲，和陸知杭一樣的年紀。

“我聽說你住在這兒，來找你。”程哲淡淡說道。

程靖遠眨眨眼：“什么時候回來的，來找我做什么？”

程哲淡淡掃了程靖遠一眼，偏了偏頭說道：“上車。”

“地址。”程靖遠無奈，打開副駕駛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后程哲若無其事地啟動了車。

程靖遠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的目的，想了想說了一家離陸知杭家最近的蛋糕店的地址。

程哲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在開了家店叫鹿巷嗎？”

“啊，是，怎么了？”程靖遠點點頭。

“……沒什么。”程哲搖搖頭，一路上沒再說過別的話，徑直把程靖遠送到了目的地。

程靖遠下了車，沖程哲揮揮手轉身進店，程哲突然在身后叫住程靖遠。

“怎么了？”程靖遠回頭。

“哥。”程哲那雙眼睛顏色很淺，在暗處也帶著幾分透徹的金棕色，“我回來了。”

程靖遠猛地一個恍惚，神色變得很復雜，和程哲隔空對視了很久他才慢慢點點頭：“嗯，知道了，回吧。”

程哲點點頭，啟動車子離開了。

程靖遠在蛋糕店門口發了會兒呆，苦笑了一下轉身進了店里。

……

程靖遠敲陸知杭家門的時候，是團子開的門，見到是他，團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大大的眼睛跟月牙似的閃著光。

程靖遠笑了起來，把手里的蛋糕遞給團子。

團子歡呼一聲，抱著盒子一邊說蟹蟹一邊顫顫巍巍往里面跑。

陸知杭從房間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一把創口貼，看見程靖遠就笑了起來：“老板，你還真來了啊。”

程靖遠上前把創口貼拿走，看著陸知杭拿掉紗布的手上那些細密的白色刃口有些心疼：“我向來說話算話，進去，我幫你貼。”

陸知杭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下意識掩了一下臥室的門，笑道：“沒事，我自己就行。”

程靖遠看出他不愿意自己進臥室，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強硬地拉著他的手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團子正在沙發旁的茶幾上拆蛋糕盒子，一臉的興奮在看到陸知杭的時候冷卻了一些：“芭比，獸獸疼嗎？”

陸知杭笑了笑，摸摸他的頭：“不疼，別擔心。”

程靖遠讓陸知杭坐在沙發上，自己則蹲在他的面前，拿起一個創口貼小心翼翼地對著傷口幫他貼，嘴角下意識抿著，流露出幾分冰冷的疏離。

陸知杭愣了一下，這種表情他曾經在另一個人身上也見過，那個人和現在的程靖遠一樣溫柔，對他也是一樣地好，好到三年前他陸知杭都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了。

想起席慕，陸知杭就下意識抽了一下手，完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席慕。

程靖遠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他：“疼？”

陸知杭連忙搖頭：“不疼，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程靖遠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拿起第二個創口貼給他貼傷口，陸知杭看著，在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