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莎莎是新人，只能裝乖不吭聲，誰都不得罪。
洛塵對他們二人掐架早司空見慣，左耳進右耳出。
他提議：“咱們給莎莎開個歡迎會吧。”
這小子就會拐彎抹角騙我花錢。祁飛剮了他一眼：“可以啊，你來買單。”
“光說不練假把式，飛老大，你不能口頭上歡迎新人呀，怎么著也得表示表示吧。”
“就是，你可得對莎莎好點兒，我敢保證，新聞署那幫老不死肯定要跟你搶人。”洛凡也幫腔。
祁飛瞅瞅王莎莎，仿佛下了很大決心：“好吧，那就開歡迎會吧……”
“耶！”兩兄弟頗有默契地擊掌，想趁此機會大敲一筆。
“對了，莎莎。”祁飛想起來，“你昨天見過冥王了吧？”
“見過了。賬目沒問題。”王莎莎把賬本交還給他：“可是……”
她猶豫了一下，決定老實交代：“他身體好像不太好，然后我說錯話，被趕出來了。飛哥，對不起……”
她怕因自己的疏忽牽連直播組，頭垂得都快貼胸了。
結果祁飛不但沒批評她，反而大笑：“干得好！夠那家伙吃一壺的了。”
咦？我是被表揚了嗎？？惹怒冥王還能被表揚？？
而且飛哥竟然稱呼冥王大人“那家伙”……會不會太造次了……
王莎莎機械地牽動嘴角，作了個蹩腳的笑臉。
洛凡的手很自然地搭上她的肩：“你別擔心，飛哥跟冥王是相愛相殺的好基友。出再大的事，都有飛哥兜著，不用怕。”
“噢，是這樣啊。”王莎莎心下大赫，想不到看起來這么閑散的大叔，背景這么硬。
“咱加個微信，我把你拉進工作群。”他跟她很貼近，近得能感受到氣息。
“好的。”
“順便把你的手機號給我。方便聯絡。”
“……好。”
“哥，不要對莎莎動手動腳。”洛塵掰開洛凡的手。
他把王莎莎帶到一面墻壁前。那上面掛了塊小黑板。
“你看，這就是直播組的工作紀律。”
小黑板上的粉筆字，字跡工整。王莎莎朗讀出來：
“1，不得撞墻。”
？？？
讀到第一條她就懵圈了。
洛塵在旁好心解釋：“哦，就是說，不要因為偶爾要加班，就抱怨工作量太大，郁悶得撞墻。咱們這個小木屋，你也看到了，是很脆弱的，經不起撞。”
是智障嗎，誰會那么頭鐵去撞墻啊，痛的還不是自己。王莎莎囧。
洛塵一本正經地揭開謎底，好像一切在他眼里都不是事兒：“飛哥偶爾會撞墻，能攔著就攔著吧。”
“……”
算了，看下一條吧。
“2.不得摳腳。”王莎莎很難做好表情管理，窘道：“也是飛哥？”
“嗯吶。他可以一邊摳腳一邊嗑瓜子兒。”
“……”
講道理，作為小說主角，設定不應這么low，容易掉粉。
主角必須是連屁都不曾放過的空谷幽蘭。
可沒辦法，《冥界天價直播》就是這么剛。
“3.不搞辦公室戀情。”估計是拿來限制洛凡的。王莎莎秒懂。
洛塵好像在嚼口香糖，說話含糊不清：“我哥是花心大蘿卜，只要跟女人上（河蟹）床后，就會忘記對方的名字。所以你千萬別被忽悠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這么單純干凈的一張臉，卻語不驚人死不休，弟弟揭哥哥的短，也是沒sei了。
王莎莎側眸看了他一眼，小子，你也不是省油的燈。
“4.不得干涉陽間事務。”王莎莎點點頭，“這我知道，飛哥說過，之前那位秘書就因此犯了錯。”
“是的。所以總體來說，咱們直播組還是挺好混的，工作清閑的時候還能摸摸魚，這就是辦公室偏僻的好處。”“老油條”洛塵調皮地吐吐舌。
王莎莎挺驚訝：“我以為你們更想去辦公樓里工作。”
“怎么會？這兒多好呀，視野開闊，閑云野鶴。當初飛哥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個小木屋的。”
聽完他的話，王莎莎再次確定自己被分到了一個神奇的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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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有人敲門。
外面站著一位嬌滴滴的女生，說是找洛凡的。
“凡哥哥，這是我親手做的餅干，你嘗嘗。”她說話的語氣近乎討好。
“謝了寶貝。”洛凡爽快地收下禮物盒，摸兩下女生的頭，走回屋。
女生像得到天大的獎勵似的，害羞地咯咯笑。
可當她注意到王莎莎時候，翻臉比翻書還快，瞬間敵意滿檔：
“你就是王莎莎吧？”
被陌生人叫出名字，讓王莎莎很惶恐。
“……對，請問你是？”
女生沒回答，而是嚴正警告：“別以為你走后門到了直播組，就能跟我搶凡哥哥。他是我的。”
“走后門？我沒有呀。我是戶籍處分配來的。”
王莎莎覺得對方對自己誤會很深：“而且我跟洛凡今天才認識，我們只是同事，沒別的。”
“別裝了！”女生沒解除戒備：“我們新聞署那么多女職員，想盡辦法申請借調到直播組來，沒一個成功的。你一個新晉亡靈，卻能空降……”
新聞署的女職員？？就是早上對我議論紛紛的那些女人？？
王莎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非你們覺得直播組很好？在山上辦公，環(huán)境簡陋，人員也少，我實在不明白……”
“就是很好啊！工資高，環(huán)境優(yōu)雅，還有帥哥同事，怎么不想來？你真是一無所知呀！”
女生轉頭就走，有點不屑于跟她談的意思，估計是嫌她傻。
是啊。王莎莎想。
我對亡靈直播組，真的一無所知。
“莎莎，還愣著干嘛？趕緊進屋呀！”
是洛塵在喊。王莎莎聳聳肩，小跑進屋。
她現在滿肚子的疑問。
“飛哥，我很想知道，咱們直播組究竟是干嘛的呀？都拍攝些什么內容？為什么會涉及到陽間事務？為什么一個月的收入那么高？”
連珠炮似的問題，讓祁飛不知該先回答哪一個。
“我們是去陽間拍攝呀，價格當然貴了。”
門外有貓聲。小廢在扒門。
“說再多都不如你跟著見識一番。”祁飛將煙頭掐滅，起身望向玄關：
“正好，委托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