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藩還不知道那上梁不正的老爹自作主張的去如玉樓請來了女先生,滿心歡喜的來到書房,發現李云雙剛剛把房間打掃好,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正著拿錦帕擦汗。
虞世藩連忙屁顛屁顛的搬了一個凳子過去,腆著臉笑道:“李姑娘請坐~”
李云雙白了他一眼,笑笑讓到一邊說:“少爺您坐,我是您的丫鬟,別這么客氣,叫我雙兒就行。”
雙兒?雙兒好啊,又老實又聽話,可謂是清音體柔易推倒,每個男人都喜歡。
不過此雙兒非彼雙兒,虞世藩可不敢使喚她,不僅不敢使喚,而且還擺出一副狗腿子嘴臉殷勤地問道:
“雙兒啊,渴不渴,要不要給你泡碗茶喝?”
“雙兒啊,累不累,要不要給你捶捶腿?”
“雙兒啊....”
...
李云雙雙手抱胸,看著無事獻殷勤的虞世藩皺眉道:“我說少爺,您到底想干嘛。”
虞世藩搓著雙手說:“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住到府中一切可還習慣?”
李云雙抬頭想了想,自從到了虞府之后有吃有喝有銀子,每天打掃書房干活便只要兩個時辰,余下的時間可以隨意的在這里面看書。雖然也遇到了個別的不長眼的丫鬟存著欺負新人的念頭來招惹她,但是被略施小計折磨一番之后便都如同鵪鶉一般乖覺了。
想到這里,她點點頭說:“多謝少爺關心,一切都好,我住的并有沒什么不習慣的。”
虞世藩拍拍心口松了口氣,說:“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有委屈千萬不要憋在心里,一定要告訴我,我幫你出頭。”
他是擔心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再刺激到李云雙,這祖宗一旦黑化首當其中的恐怕就是自己。
李云雙覺得虞世藩古里古怪,搖搖頭,自顧自的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書,饒有興趣的開始看書,不再搭理虞世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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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還有事?”李云雙抬起頭,看到虞世藩直挺挺的杵在自己跟前,覺得十分奇怪。
虞世藩頗為無奈說道:“少爺我就不能書房看書?”
李云雙聽了一愣,說道:“我聽丫鬟說少爺你不認字,平日里從來不踏入書房半步,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看書來了。”
虞世藩滿臉黑線,心想不知道是哪個丫鬟嘴這么碎,查出來非要打她屁股不可。
“少爺我這不是來書房里面學認字么,剛派人去請先生,眼看著應該到了吧。”虞世藩不想給李云雙留下一個不學無術的印象,慌忙解釋道。
李云雙來到虞府之后聽到了不少關于這個小少爺的傳聞,什么荒淫無道啊,貪花好色啊,目不識丁啊,粗鄙不堪啊,眾口鑠金,言之鑿鑿,就沒有聽到過一句好話。
可是她總覺得少爺頂多是蠢,定然沒那么壞,否則又怎么可能擋在自己身前舍下性命不要義無反顧的救自己。
“少爺,我幫你準備文房四寶。”李云雙放下書,開始忙活著找筆墨紙硯。
虞世藩哪里敢使喚她干活,忙站起來要自己去收拾,被李云雙按到椅子上,笑著說道:“還是我來吧。對了,少爺,您現在過了啟蒙的歲數,先生可不好請,不知道是聘的哪位來做啟蒙,準備從哪本書開始講起。”
虞世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讀書的事情我哪里懂,都是讓我爹去辦的,看時辰先生也該到了吧...”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一步三搖的走進了書房。
來人是一個身著長衫,頭戴冠冕的女子,雖然不著紅妝,不施粉黛,但是配上這身儒生的衣服,有一種別樣的清純美感。
女子走進屋,伸出纖纖玉手手輕輕的在衣襟上面一拉,長衫飄然敞開,外衣底下竟然什么都沒有穿,露出一團白花花的馬賽克。
“虞~公~子~~先生來給你上~課~了~”
女子嗓音清麗,身材絕妙,不僅僅通體雪白,更是峰巒如聚,波濤如怒,讓人移不開視線。
李云雙忙伸手捂住眼睛,不過卻留了一條手指縫偷偷觀察,心中暗暗羨慕不已。
虞世藩咽了一口口水,倒吸了一口冷氣。
女子看看屋子里面竟然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忙又將長衫把身子裹住,頗為不悅的說道:“呦,瞧這個意思是要玩一龍戲雙鳳啊,這活累人,得加錢。”
李云雙瞇起眼睛,慢慢扭過頭看了看虞世藩,伸出手狠狠在他腋下的肥肉上用力一扭,冷笑道:“少爺請的這位先生可真別致,教的東西也有趣,您還是自己慢慢學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
那女子看到這場面愣了一下,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呦~虞公子,我來的不巧啊,原來您還有一場沒結束呢,不過這可不能怨我啊,你家里那小廝可沒告訴我,一直火急火燎的催著我過來,我可不是誠心要壞你好事的。嘖嘖嘖,這姑娘可真美,比四大樓的花魁加起來都好看,怎么著也得五百兩銀子吧?”
虞世藩沒好氣的大喊道:“李忠,你給本少爺滾出來。”
喊了三遍,李忠的腦袋才從門縫后面慢慢露出來,看到屋子里面兩個人的衣服都還算整齊,這才敢走進來。
“噓,我的小少爺,您可小點聲,要是讓夫人知道,當心扒了你的皮!”
虞世藩沒好氣的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李忠露出一個難以言述的表情,笑道:“少爺,您看這打扮,這不您要的先生么。”
虞世藩朝著李忠招招手,李忠不明所以,狐疑的走上前去,虞世藩等他走近,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劈頭蓋臉的罵道:“這是怎么回事,你他娘的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少爺我說沒說過,說我要的是先生,不是女人,你是豬腦子啊,怎么還是給我弄了一個女人回來?”
可憐李忠的耳朵都快被扯下來了,哭喪臉著說道:“少爺,我按您的吩咐去找老爺了,老爺說少爺您要的就是識文斷字的姑娘,讓我去如玉樓找墨大娘,墨大娘給安排的就是這位柳如是姑娘。”
虞世藩松開手,扭頭看了看那位青樓才女,眼中露出驚奇的神色,問道:“你...叫柳如是?”
柳如是挺了挺胸脯說道:“沒錯。”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的柳如是?”
柳如是一愣,詫異道:“公子怎么知道我這名字的來歷?”
虞世藩忽而轉怒為喜,用力一拍桌子說道:“好,就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