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簽約儀式結束后,少不了有個慶祝晚宴。
滿荊沒了趙忻這個心頭大患,特意把林震和吳遨也請來一同出席。
和中午一起吃飯時不同,吳遨下午見識過宮世鈞的實力后,很識趣地沒有再出言挑釁。但每次看到谷月涵和宮世鈞有說有笑,他眼中都閃過強烈的妒嫉之色。
林震本來就對宮世鈞印象很好,認定宮世鈞是先天木、火雙行后,更是對他刮目相看,酒宴上一直主動和宮世鈞攀談。
宮世鈞好不容易才找到個空檔,從桌底下遞了樣東西給谷月涵:“這個你收著,最好能隨身攜帶。”
他遞過去的是重新煉制過的溫泉玉殘料,經他之手后,已經成了一塊完整的方形玉佩,里面帶有他刻印的一個初階仙法,春風護體。
只要谷月涵戴著這塊玉佩,可保她今后青春常駐,百病不侵。
谷月涵接過玉佩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掩不住的喜色:“算你有良心,總算有一點男朋友的樣子了。”說著,小手在桌底牽住宮世鈞的手。
宮世鈞把手抽回來:“誰允許你亂摸的。”
谷月涵皺著鼻子做個鬼臉:“誰稀罕。”說著美滋滋地將玉佩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
酒宴結束后,林震把宮世鈞叫到一旁:“賢侄,滿總這里的事情圓滿結束,我也該走了。臨走前,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宮世鈞:“請說。”
林震道:“你年輕輕輕就有不俗實力,可謂是天資驕縱。但是我看你似乎從沒學過印法,從長遠來說不利于你今后繼續提升。如果你有意學習的話,我可以介紹一位名師為你指路。”
宮世鈞禮貌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林震能這么熱心,他很感謝,但是堂堂不滅仙帝,豈可隨便給自己認師。
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放眼整個宇宙,在修仙方面還沒人有這資格當不滅仙帝的師父。
林震閱歷老到,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賢侄,你別誤會,我是想把你推薦給我的一位好友,并沒有給你介紹師門的意思。我這位好友在五行印法上造詣極深,各派有天資出眾的弟子,都會派到他那里打基礎,就和世俗社會的培訓學校一樣。而且我這位好友一生狂放不羈,從來不收弟子,也討厭任何繁文縟節。所以不管名義上還是實質上,你都不用把他當成師父,哪天覺得學不到東西了,招呼都不用打就可以離開。”
宮世鈞點點頭:“那倒是挺好。”
他正想認真研究一下地球修仙界的五行印法體系,如果不用拜師就能有人指導,確實是件美事。
林震拿出一張名片:“正好他就住在三湖市西郊的七子山,你到那附近打聽一下就能找得到。對了,你最好明天就能動身,否則很有可能一兩年之內都難見到他。”
名片正面龍飛鳳舞地印著“石有道”三個字,背面則寫著“七子山藏松觀”。
宮世鈞收下名片:“為什么?”
林震道:“再過兩個月,就是十年一次的論道大會。以有道兄的聲望,照例會收到擔任論道大會審核官的邀請。往年他都沒接受,但是聽說他今年打算去湊個熱鬧,這一去最少要一兩年時間才會回家,所以你越早去找他越好。”
宮世鈞點點頭:“多謝老伯提醒。”
兩人就此道別。
第二天一早,宮世鈞向谷月涵提出中止在谷家公司實習的決定。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很多,實在沒時間再浪費在谷家公司上。而且他已經幫谷月涵達成了和滿荊的合作,還送給她一塊帶有仙法的玉佩,兩人間的因果已算了結。
“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谷月涵對此并不驚訝,反而表現得很隨意。
宮世鈞沒瞞她:“我準備到三湖市郊外一位高人那里學習一段時間,然后游歷四方。”
“從你昨天在餐桌上變出一棵樹來,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離開公司是早晚的事。”谷月涵變戲法般從房間里拖出幾只行李箱:“我早就準備好了,走吧。”
宮世鈞滿頭黑線:“我說要帶著你了嗎?”
谷月涵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這難道還用說,不管你去哪,我肯定得跟著啊。”
“理由?”
“我們說好的,在我證明向家中長輩證明自己的價值之前,你要當我男朋友,給我當擋箭牌。你是真忘了,還是打算說話不算話?”
“萬一你一輩子證明不了自己的價值,難道你要跟著我一輩子?”
“喂,你別瞧不起人。而且你放心好了,如果哪天我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或者你有了喜歡的人,我馬上就會離開,你哭著求我留下我也不會留下的。”
“……”
不管愿不愿意,宮世鈞沒辦法狠下心腸把谷月涵趕走,于是帶著她乘車來到了延綿百里的七子山。
在一處風景優美、樹木蔥郁的山谷,宮世鈞找到了藏松觀。
遠遠看去,這是一座占地不大的傳統道觀,白墻內紫煙氤氳,倒是有幾分仙氣緲緲的感覺。
兩人剛到門外,里面傳出一陣嘈雜聲。
大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年輕人踉踉蹌蹌被推出來,隨后門內又丟出一只背包、一只行李箱。
“敢在觀主眼皮子底下偷懶,此生不得再入觀門。”
大門“咣”地一聲關上,被趕出來的年輕人哭喪著臉,撿起地上的東西,一步三回頭地走向山下。
谷月涵吐吐舌頭:“你要向高人學習的地方就是這里?看來這位高人挺嚴厲。”
宮世鈞沒說話,上前拍門。
大門打開,一個青衣童子出來問明來意后,將二人帶到觀內一處偏殿。
“你們自己進去坐。”童子說完便離開了。
從頭至尾,童子沒多問一句宮世鈞的來歷,也沒端茶待客的意思,更沒說石有道什么時候見他們,讓人感覺這藏松觀確實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地方。
宮世鈞和谷月涵走進偏殿,里面已經坐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熟人”。
谷月涵意外地打聲招呼:“吳先生,你怎么也在這里?”
這個吳先生不是別人,正是吳遨。
吳遨扭過頭,看到宮世鈞的瞬間,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