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推開了101室的大門，陳舟迅速融進了被窩里。
“大人，您今天都忙活啥呢？咋一身味兒……”
正在嚼干脆面的皮皮走來，聞見就想吐。
陳舟瞥了它一眼，拿出手機：“什么味兒？”
皮皮強忍著胃浪翻滾，一步一步似爪牙，湊了過去：“大人……嘔！”
眼看這家伙要吐一地，陳舟趕緊把它飯碗踢了過去。
那畫面……不忍直視。
直到皮皮自己清理完畢，陳舟才勉強讓它進屋。
“說吧，幾個意思？”
看見陳天使翹著二郎腿，一副“你說不出來理由，今晚就別想上床”的架勢，皮皮很慫。
本王好歹是縱橫十萬大山的兇獸，威名響徹九州，不曾想竟淪落至此，真是老天無眼吶！
“咔嚓！”
下一秒，窗戶外面打了個雷。
皮皮頓時汗毛豎立，倉皇逃到了床底：“別，別……玉帝饒俺貓命！”
望見這異象，陳舟也心底一驚，隨即自我AV：不過是打雷而已，說不定有雨。
邊想著，他邊縮進了被窩里，蒙上了頭。
“姓皮的，少廢話，快說怎么回事！”
“大，大人……”
皮皮噘著嘴，滿臉無奈的小表情：“人妖有別，這仙妖也不能相比，也不知您打哪沾惹來了一身仙氣，俺聞著……辣眼睛！”
窮奇本就是怨念所生，屬陰邪之獸，與黑白無常之流所屬同源，卻對玉兔金蟾十分抵觸。
其原因，就在于它本身攜帶的戾氣。
聽完皮皮的解釋，陳舟微微頷首：“原來如此，要不……泡個澡去？”
“走吧，帶你見見世面。”
說完，陳舟一把抱起大橘，引得它貓眼通明。
“大人，俺真的可以？”
說這話時，皮皮還在哆嗦，顯然是不敢相信。
“嗯？”陳舟無奈地笑了笑，“洗個澡而已，這有什么不可以。”
馬上，他就為自己的輕率付出了代價。
來到不老靈泉，未等陳舟反應過來，就見那道臃腫的身影脫離了掌心。
撲通一聲，皮皮落入了水中。
“這家伙。”
陳舟伸了個懶腰，正當他要邁入池子時，水面卻誕生了奇異的變化。
詭異的漣漪層層泛起，水花撞到墻壁，激起了淡紅色的迷霧。
風聲，呼聲，水流聲。
安靜的不老靈泉突兀地躁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牽動。
陳舟身子一僵，后背泛起些許寒意。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果不其然，迷霧越來越濃，比熱氣還要凝重。
即便如此，陳舟也看到水的顏色發生突變。
粉紅，大紅，桃紅，深紅……
乃至猩紅！
漸漸的，迷霧中走出一道龐大的身軀。
虎，好大的老虎！
“沙沙……”
陳舟往后退了幾步，倚靠著墻壁。
咫尺之外，屹立著一頭斑斕猛虎，獠牙外延，兩只虎目駭人可怖。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老虎脊背間還垂著灰暗的羽翼。
還好，陳舟并沒有感覺到殺氣。
“皮皮？”
他試探著叫了一句，下一秒，那頭猛虎趴在了水里。
“撲哧撲哧……”
卻見它把腦袋埋入泉水，露著肚子來回打滾，虎目也瞇成了一道縫，活潑得像只哈士奇。
剛擺好的高冷造型，一下子……成了泡影。
“好久沒享受這么充沛的靈力了！”
對此，陳舟面無表情：確認過眼神，是那死貓不是人。
“大人，水里好酥服，快來玩啊！”
已經露出本相的皮皮撒了歡，四只貓爪高高翹起。
陳舟尷尬地看著發紅的水面，眉宇間滿是顧慮：“你確定我能進？”
“能啊！”
邊說，皮皮邊拍爪子，撲騰了陳舟一臉水。
“嘶……”
倒是沒怎么樣，就是有點燙。
思索片刻，陳舟慢慢沉入了水中，慵懶地貼上墻壁。
他深呼一口氣，察覺到猩紅的池水正向自己涌動。
不光如此，陳舟還感受到了特別的氣息。
“大人，怎么樣？”
虎頭蹭了蹭他的手肘，還伸出了舌頭。
這哪是貓，分明是狗！
“還行。”
“那就好，俺還怕您適應不了妖力呢！”
“嗯……嗯？”
陳舟愣了愣，疑惑地看向了皮皮。
“你剛才說這水里有什么？”
“妖力啊！”
皮皮歪了下腦袋，想也沒想就開口：“是啊，這是俺攢了好久的妖力呢，一般人可沒這個福分。”
此時陳舟還一頭霧水，就聽大橘又繼續。
“這泉水里的靈力經過妖氣沐浴，去糟粕取精華，就成了最純粹的妖力，乃大補之物。”
“大人，您要是吸收了這池子水，別說壬階，突破辛階都有可能。”
聽皮皮充滿誘惑的話語，陳舟卻沒有頭腦發熱。
“可……我不是妖精。”
皮皮一怔，微微犯難：“大人，您真的不試試？”
平心而論，它自然希望陳舟有自保之力，所以便擺出了這樣一條捷徑。
這對妖精來說大有裨益，然而并非陳舟所愿。
他想要變強，卻不想通過這種方式。
“皮皮，修煉的事我自有分寸。”
陳舟滿懷深意地望了它一眼，然后拍了拍虎頭。
“再不濟，我還能靠煉丹。”
呃，不提還好，微波爐還在角落哭泣。
“好吧。”皮皮縮了縮腦袋，十分乖巧。
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隨著陳舟拒絕了它，水里的紅色也漸漸消失。
“和你認識這么久，你還從未和我說過……你的故事。”
為了避免尷尬，陳舟話鋒一轉，忽然聊到它的身世。
“故事？”
虎目掃向別處，皮皮下意識想躲開他的眼神。
“大人，你確定要聽？”
“嗯。”
陳舟瞇著眼笑了笑，不禁調侃道：“我相信，那一定是個很長的故事。”
一番天人交戰后，皮皮昂首挺胸，神色肅穆。
當它正色之際，竟情不自禁地釋放出了威勢。
“我本名岐，父為少皞氏，乃五帝之一。”
“那時我狂傲恣睢、囂張跋扈，是奄地出了名的不才子，終日紙醉金迷，不知多少人拿我當笑料談資。”
“這倒也無妨，左右父親知我不愛權勢，平生所愿便是縱馬人間，更無插手部落權柄的心思。”
“怎料……我有一個狼子野心的胞弟。”
“故事，便要從他說起。”